季青临坐在池里,眼尾漫上一层霞红,清冷的眉眼此刻水汽一片。
“季青临。”
受了一惊的季青临和沈宁圆圆润润的眼睛对上。
沈宁还未察觉出异样,“你……”
视线下移看到季青临水中的身子,双眼缓缓睁大,刺激得什么热意也忘了。
“你……你是女的?”
季青临抿抿唇,当即跪下,“殿下……”
沈宁受不了刺激的喃喃:“你为什么是女的?”
季青临咬唇,清墨的眼里难堪一片,“殿下恕罪,臣有不得不做的苦衷……”
回过神来的沈宁就看到池水中水圈晃动,怔怔问:
“你哭了?”
季青临抬眸,泪珠从她白如雪的脸上滴落,眉眼被热气氤氲得又冷又柔,“殿下,您还要我吗?”
“……”
震撼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沈宁,呆呆的看着她眼角的泪珠,热浪又来了。
季青临起身,赤,身走到沈宁面前,修长的手指搭在沈宁眼角,嗓音浅浅:“求您怜惜我。”
第38章 038
季青临无疑是美的,如今这美更是直观的展现在眼前,身姿颀长玲珑,玉石一样颜色的细腻肌肤,最惹眼的是胸前的一点小红痣,似雪中梅色,旖旎糜艳。
沈宁呆呆的看着那颗小红痣,此刻她喉咙烧得干疼,还带着一点点酥痒,似痒在骨血里、痒在灵魂上,陌生又挠人,根就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干着嗓子问:
“什么?”
季青临指尖轻轻摩挲着沈宁的眼尾,温温笑中带着一□□惑,声音是极致的轻极致的柔,却足够沈宁听得清晰:
“殿下,求您怜惜我。”
已经无法思考的沈宁盯着季青临眉间的笑,咽了咽口水:“怎么怜惜?”
季青临轻轻笑了,修长的手指顺着沈宁眼尾滑落,脸颊、下颚、脖颈,指尖轻轻一勾,就凌乱的衣服瞬间滑落,露出里头雪白细软的肚兜。
沈宁仿佛一个石人,一个不能动但却有思想的石头,虽是石头,但内里却如岩浆一样火热,只需要一个契机,这岩浆一样的热浪将灼热一切,她的思想、她的身体以及她的灵魂。
有人贴在她耳边,呼吸湿热声音低哑哄说:
“殿下不懂,我来教您。”
石人终于不再是石人,最后的理智沉沦。
……
周府。
正在作画的周清远猛地吐了一口血,指尖握不住画笔,连人带笔一起晕摔在地上。
当晚,周府灯火通明。
周母、周清安守在周清远床前,信任的大夫叹了口气:“郁结在心,今晚若是熬不过去……”
这未尽的话谁都明白。
周母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清远,娘不能没有你。”
周清安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哥哥,心痛如绞:“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大夫沉吟道:“若是知道郁结根源,还有一救。”
正在这时,床上的周清远轻声喃喃:
“明安。”
周母听后,惊问:“这是谁?”
周母知道周清远得了相思病,可周清远瞒得紧,加上周清安也不让下人们多嘴,周母是半点也不知道周清远恋慕的是谁。
这是瞒不住了,现下周清安也不想瞒着,说道:“当今嫡长公主,明安殿下。”
话落,周母受不住打击身子摇晃,怪不得她觉得这名字耳熟,原是那位成婚的明安公主。
“这……这可如何是好。”
哭调是一波三折。
周清安头都大了,问大夫:“再没有其他法子?”
大夫摇头。
周母听后,发狠似的就要往外走,周清安见状,赶紧拦着:“外头下着雨,娘你要去哪?”
“我去求公主救救我儿。”
周清安这会是头痛了:“非亲非故的公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母高声打断:“我儿因她而病,她必须得管。”
入朝许久的周清安已经不是刚来时的愣头青了,虽然无奈,但她确实被现实磨得懂了尊卑,苦笑道:“娘,您这会去,怕是连公主府门都进不了。”
周母哭着道:“那怎么办,我的清远。”
周清安还想着劝说点什么,周母就趁着她不注意冲了出去。
周清安怔了一下,转头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双胎哥哥,她红了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大夫感动的叹了口气,只得出针继续给周清远吊着命。
……
女官看着檐外的大雨,好心情的弯着眼,心里头正盘算着得请绣娘把小世子或者小郡主的小衣做上。
连花样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美得正想给御厨加点月银的时候,下人急冲冲来报:“姑姑,周府周清远大人偕同周老夫人求见。”
一听到这个名字,女官脸色就不好,虽然上次公主遇刺一事查明与周家无关,但女官可不相信他们无辜,冷着脸道:“不见。”
下人急冲冲的来,又急冲冲的回去。
周清安一见到汇报的下人回来,赶紧问:“如何?”
下人顶着周清安、周母殷切的眼神,摇头:“天色太晚,公主已经歇下了,今日不见客。”
周母听后就想往里闯,可府兵不是吃素的,几下就被制服,府兵冷着脸:“擅闯公主府,尔可知罪?”
周清安赶紧把狼狈趴在地上的周母扶起来,压下心中的不满赶紧求情,正说着话的时候,周母挣脱的她的手,跑到雨中跪着:“求公主救我儿一命。”
边说边扣头。
周清安见状,想去把周母拉起来,但周母死活不起,还拉着周清安一起。
周清安看着公主府的匾牌,啪地一下跪在地上,叩首求见。
府兵见状迟疑,让刚刚的下人再去通报。
女官听到这话,眉眼全冷了下来,“当公主府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撒野,不必再来汇报,送官便是。”
下人心想周家两人确实可怜,求情道:“姑姑,听闻周家小姐快病死了,临死前只想见公主一面,您就通融通融一下。”
女官利利的看着他:“公主仁慈,倒养得有些人忘了分,来人,拖下去,把他的卖身契交给官牙子,公主府用不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下人一听,腿立即就软了,趴在地上直喊:“姑姑饶命。”
女官一个眼神,下人就被拖了下去。
女官看了眼周围的下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明白了吗?”
下人们噤若寒蝉:“是。”
处理好,女官就去公主驸马卧室听了会墙角,听着雨声也掩盖不了细细的嘤,咛,捂唇笑了一下,这才离开。
沈宁喘了口气,小声道:“够了,够了。”
季青临指尖加快,低垂着睫毛,看着她的妻子,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漂亮的眸子里微光熠熠:
“殿下,我的妻。”
沈宁受不了的挠了她一把。
须臾,一声轻笑从床榻传出。
……
官兵很快就来了,好在夜深加上下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但周母硬不肯走,喊得声音都哑了,公主府的大门也没再开过。
喊到最后开始破口大骂:“你算什么公主,蛇蝎……”
话还没骂完,就被官兵给堵了嘴,因为是朝廷官员之母,刚开始他们并没有动用武力,可现在都敢骂公主了,官兵吓得魂都快散了,拖着堵着嘴的周母就走,周清安踉踉跄跄的跟上,走了不远,又回头阴阴地看了眼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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