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宜吧?越长越漂亮了,她后面是她老婆,结婚的时候排场老大了。”
“这苏宜挺孝顺的,比她妈妈好……”
碎碎念不断,苏宜下了车等许若星一起走到姥姥身边,笑着叫:“姥姥,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热,进去吧。”
姥姥奇怪看她几眼,觉得她和从前不同,但外面人多,她也没问出来,只是被苏宜和许若星拉回家,刚进家门,姥姥说:“冰箱里有果子,你去洗一点过来。”
苏宜点头,让许若星坐,随后去冰箱里拿果子。
老太太见她去厨房忙问许若星:“苏宜怎么了?”
许若星也没想瞒着老太太,一五一十的说了,车祸后失忆,现在性子完全变了样,说完有些歉疚:“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苏宜。”
“每天都有意外,谁也料不到。”老太太问:“那她身体……”
许若星说:“身体没事,我们去复查过了,医生说没事,就是忘了一些事情,现在性子也不同了。”
老太太点头。
她说:“其实也不是不同,若星啊,你知道很小时候的苏宜吗?”
说到这里她笑,苏宜端着水果过来,许若星摇头:“她小时候怎么了?”
以前来这里,苏宜都会陪着姥姥,而且来去匆匆,许若星和姥姥说不上几句话,现在静下心来了解,才发现,她对苏宜了解很少,包括小时候。
许若星找了个理由,她说:“苏宜,你不是说给我看相册吗?”
苏宜点头:“你想看?”
许若星说:“想。”
苏宜说:“那我去找找,在我房间里呢。”
姥姥也附和:“快去吧。”
苏宜冲两人笑笑,闪身进了房间,姥姥说:“其实她小时候特别的黏人,又爱撒娇,你是不知道啊,咱这小镇谁不知道苏宜,嘴巴甜,会说话,和谁都聊得来,大家都喜欢她,喜欢的紧呢。”
许若星还真不知道,苏宜原来也有这样的小时候,她还以为……
姥姥又说:“后来,她上幼儿园,被她妈妈带回去,和父母生活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回来都不一样了。”
这是她很内疚和遗憾的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想,或许不把苏宜交给苏长河和裴依然,后来的苏宜会不会开心一些?
可惜世上没有假设,也没如果,她只能看着苏宜一天天的消沉下去,看她从开朗的性子变得阴沉,看她从丰腴到骨瘦如柴,她捧在手心里,当宝的苏宜,被她父母折磨的靠吃药才能睡着。
那段时间她真的差一点以为苏宜挺不过来,她都想陪苏宜一起去算了,她不让裴依然回家,每次回来就和她吵架,久而久之,裴依然也不回来了。
后来,苏宜慢慢的好转起来,虽然性子还是沉默寡淡,但能吃能喝能睡,上学也用功了。
许若星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姥姥想:“她上高中那时候,高一吧,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生怕她有什么意外,每天都跟着她。”
后来苏宜休学半年,回去上课成绩依旧前茅,她那时候是真的挺高兴,许若星听了不由松口气,她一直知道苏宜被父母伤害的很深,没想到,到如此地步,能挺过来是挺不容易。
姥姥说:“所以刚刚看到苏宜,我一下就想到小时候的她了,也这么爱笑,嘴巴又甜。”
许若星点头,最开始她真的想不到为什么苏宜失忆后变成这样的性格,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她见苏宜一直没出来,对姥姥说:“我进去看看?”
“去吧。”姥姥起身:“我给你们做点小饼干。”
许若星笑,走进苏宜的房间里,她来这里几次,进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主要苏宜自己都不进来,她肯定也不好意思主动要求进来,许若星站在门口,看到苏宜正蹲在书架旁,旁边有一个相册,她应该还在找其他的,许若星说:“找不到就算了。”
苏宜听到她的声音转头,说:“奇怪,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
她记得她有两个相册,一个进门就找到了,还有一个怎么都找不到,许若星说:“那就看这个。”
说完苏宜把最下面的一个箱子搬出来,里面好久没打开了,刚打开,表面还有一层灰,不是很厚,吹一吹就没了,苏宜说:“我看看在不在这里。”
许若星也陪她蹲下身体找,最上面是几本书,旁边是一沓信,许若星说:“以前的信?”
苏宜拿了一封,看到署名说:“嗯,毕业那会流行写信。”她虽然没写几封,倒是收了不少,回来就放这里了。
许若星点头,看到靠外的那封信是粉色信封,封口还画了一个爱心,瞧着更像是情书,她多看两眼,苏宜看她视线盯着那封信看,怕她吃醋,把那些信都塞了回去,说:“没找到,不在这里,我再找找其他地方。”
许若星不轻不淡的哦一声。
她起身,苏宜把书又放在箱子里,压到刚刚那些信,信顿时散开,她胡乱的收拾好,把信塞回去,完全没看到最下面有一封蓝色的信。
是寄给她的。
信封署名是——小星星。
信的日期是——七月十九号。
第46章 虫子
苏宜坐在沙发上, 看到姥姥端来点心,她问:“姥姥,我还有一本相册呢?”
姥姥扭头看她:“相册?”
苏宜说:“对啊, 我当时不是有两本吗?”她还记得那本是浅啡色的封面,里面放什么照片?苏宜忘了,姥姥想了想:“我不知道。”
她说:“不在你房间里吗?”
苏宜摇头:“不在。”
姥姥说:“可能东西多,难找, 回头再找找。”
苏宜只好嗯一声,许若星见她不是很高兴的神色,说:“看这本也不错,小时候拍的?”
姥姥坐在她们对面:“都是小时候的,大了不肯拍照了。”
说起来,还有点遗憾, 小时候的苏宜那么喜欢笑, 喜欢拍照, 逢人就嘴甜,阿姨叔叔叫个不停,左邻右舍谁不知道她有个贴心小棉袄,上街都抱在怀里。
那时候的苏宜, 被她养的白白胖胖, 每天都是撒娇叫她:“姥姥。”
此后,她再也没见过那样的苏宜。
姥姥悲从心生,她抹了下眼角,说:“我给你们切点水果。”
许若星低下头, 看照片上的苏宜, 胖胖的, 眼睛圆溜溜的, 看着可爱的紧,许若星想,果然她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后来认识的苏宜,哪有半分可爱的样子,冷漠寡淡的不近人情。
苏宜指着一张照片:“一周岁。”
一周岁头上还戴了个小王冠,面前是小小的蛋糕,桌子前只有她和姥姥,许若星翻了几页,发现她小时候几乎都是单人照,偶尔的双人也是和姥姥,从没有父母的身影。
她小时候,对父母是有幻想的吧?
因为不曾拥有,所以幻想的很美好,所以后来才会伤痕累累。
许若星转头看向苏宜,苏宜盯着相册看,偶尔开口说:“我一岁多的时候,不小心打碎杯子,吓哭了,姥姥进来问我怎么了,我哭的好大声,还一直说我犯大错了,犯大错了,姥姥笑得不行,然后拍了这张。”
哭的满脸泪水,圆嘟嘟的脸上肉都揪起来了,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许若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十分的心疼。
苏宜说完看许若星,发现她盯着自己,眼底情绪莫名,似乎,是心疼,苏宜喊:“老婆。”
许若星看她脸逐渐清晰,睫毛根根分明,薄唇近在眼前,身后传来姥姥的脚步声,许若星低头,苏宜的唇擦过她脸颊,留下淡淡红晕。
姥姥走进客厅,果盘里是洗好的桃子,她对许若星说:“以前苏宜就喜欢吃这个,小时候偷偷去桃园,被人家追着跑两条街。”
苏宜吗?
越来越颠覆许若星的认知。
苏宜尴尬的笑:“有吗,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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