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个要求门当户对的地方,谈云舒和方逾,性别不对,阶级也不对。
可偏偏她们在一起了。
周六晚上,谈云舒携着方逾进入宴会厅,两人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谈总。”宴会主人迎上来非常客气地道,“你们可算是来了。”
谈云舒勾起唇:“我们也没迟到,曾总。”她介绍道,“曾总,这位是我的爱人方逾,以后还会再见的。”
方逾跟着沈映之工作、应酬,也见过各种各样的老板,应付这样的场面很简单。
寒暄过后,她随着谈云舒入了座。
宴会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柔和绚烂,舞台上还请人来拉小提琴,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大家都穿着西装、礼服,交谈声和碰杯声交织,大家笑得友好又心机。
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餐具和鲜花,侍者身着制服端着托盘从中穿梭。
方逾穿着小西装,干练利落,而在她一侧的谈云舒穿着长裙,优雅高级。
她们的恋人关系在在宴会厅里备受瞩目,有人聊着天就会顺着看过去,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谈云舒之前在收到这个答谢宴会邀请时,就询问起了方逾的意见,她自然是想带方逾一起去,而且这样的商务宴会还有不少,难道方逾这次不去,以后也一直不去吗?
然而她的疑问都没出口,方逾就答应了下来,说:“我去。”
兴许是方逾答应得让谈云舒有些意外,她还眨了眨眼,反应了两秒,才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立马就答应。”
“没什么不能去的。”
方逾捧着她的脸,脑电波跟她的同频,说:“这次不去,还会有下次,我不想让你在一次次的拒绝中失望,这不利于我们的感情。而且,我是你的女朋友,既然我有这个资格,我为什么不去呢?谈总又不是在玩金屋藏娇的戏码。”
谈云舒顶顶她的鼻尖:“好。”
此刻,两人开始应酬。
方逾的眼睛澄澈,眼神宁静,对于这些应酬她也得心应手,有些人抱着“挑刺”的心态来的,最后悻悻而归。
这人既然能攀上谈云舒跨越阶级,能是什么心思单纯的人?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方逾能猜到一些,并不在意。
晚宴正式开始,红酒在杯中荡漾。
曾总就着这次的主题开展讲话,他长得微胖,一张圆脸,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让在座的来宾们都笑着端起酒杯,氛围看上去很美好。
晚上十点,宴会结束。
远叔又开着车,她们俩没怎么喝酒,现在意识非常清醒,谈云舒向方逾透露出今晚个别成功人士的八卦。
这些人也就表面精贵,实际上呢?那可是什么都来啊。
过了会儿,前方红灯。
寒风在城市肆虐,今天的最低气温就是零下,但她们能看见右边窗外正在进行的一项活动——
公园的一角,有人在向自己的恋人求婚。
场面简单布置过,女生穿着羽绒服,低头看着自己面前求婚的男友,惊讶地捂住嘴。
等到前方红灯转绿,两人已经开心地抱在一起,周围的朋友们都在为这一刻而激动着,哪怕隔着距离也能看见他们的喜悦心情。
轿车往前行驶,这些画面逐渐消失。
谈云舒的视线落在方逾的侧脸上,双唇轻抿,她的求婚计划已经想好了,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就快了。
方逾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撞上。
谈云舒敛起自己跑偏的思绪,翘了翘唇角,先一步聊起别的话题,以免方逾察觉到什么,她道:“京城明后天好像要下雨。”
“嗯。”
谈云舒捏捏她的手:“别怕,方逾。”
方逾垂眼,看着她们戴着的戒指,“嗯”了一声:“我没怕。”
-
十二月初,两人才迎来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长时间分开,说是长时间,具体是四天左右,比起之前方逾澳洲出差那么久,这个时间已经算短了。
沈映之还在开拓版图,跟人聊合作聊得很起劲。
这是第四季度的最后一个月,她要回柳城处理一些事情,方逾是她的助理也要跟着一起。
周一晚上,方逾收拾完行李,在谈云舒的身边坐下,谈云舒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背后的原因她们两个人都清楚。
因为谈云舒有分离焦虑。
但谈云舒不想让方逾太担心,见到她坐下又朝她笑了笑,道:“我没事,不到四天而已。”
方逾拥着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我闲下来就会跟你联系,我只是去出差,不会消失。”
“我知道,我都知道。”
“别怕。”方逾抚了抚她的背,“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爱你。”
谈云舒抱得很紧,“嗯”了一声:“我也是。”
翌日,早上分开过后,方逾就跟着沈映之去了机场,跟谈云舒这样分开她其实也有些不习惯,但没有到分离焦虑那样的程度。
她上网搜过分离焦虑相关的内容,对于如何缓解也有了些自己的见解。
于是在第一天忙完柳城的工作时,她跟妈妈聊会儿天,就跟谈云舒打起了视频电话。
之前去澳洲时也会跟谈云舒视频通话,但这次不一样一些。
谈云舒来到了她的公寓睡觉,她对着屏幕里的谈云舒说:“谈云舒,我卧室左边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有个盒子,你打开看看?”
“好。”
谈云舒照做,取出那个盒子。
盖子一打开,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信封,上面写着“谈云舒亲启”的字样。
方逾在床上托腮:“我一会儿就去洗澡,你自己看信吧。”
“你什么时候写的信?”谈云舒眨了下眼。
“在公司午休的时候。”
谈云舒笑笑:“好,我知道了,我会逐字逐句看的。”
再聊了几句,方逾就去洗澡,她都回柳城了,当然是跟妈妈住在一起,而不是住酒店。
柳城的气温比京城好上许多,起码这个时段不会那么快就零下,而是要等到一月初的时候,所以适应京城气温的她就觉得柳城暖和多了。
方逾洗澡的时间里,谈云舒已经靠着床头看起了这封信。
整整五页信笺纸,方逾的字迹灵秀。
谈云舒能够幻想出方逾伏案写作时的模样,一定是轻抿着双唇,眉头可能还会皱起,落下几行字以后又会停顿,思考了再继续。
这是方逾想出来的缓解谈云舒分离焦虑的方式之一。
这封称得上是情书的信字里行间全是方逾对谈云舒的爱意与想念,她们过去的许多时刻在这五页纸上铺开。
末尾,方逾收了笔:【宝贝,我想你知道,分别与爱并不相悖。分别不会让爱结束,也会让我更爱你。】
【我很想你,我们很快就会再见,请不要害怕,我一直都牵着你的手没有放开过。】
【我爱你。】
谈云舒看着这三行字,边哭边笑。
她都不敢太用力抓紧这几张纸,免得把它抓皱,她抹了抹眼泪,再次从“见字如晤”开始看起,到最后的“我爱你”。
她往返看了好几遍,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曾经觉得自己像崔婉种植的花,任着妈妈修剪成想要的模样,可她非但没有越来越好,而是日渐枯萎。
直到遇到方逾。
那天下的雨淋在她的身上,也灌溉了她这朵枯萎的花。
如今,她正在被方逾一点一点地“修复”,她拥有了新的翠绿叶片和鲜艳花瓣。
没人会再来修剪她,她也只会为方逾而绽放。
另一边,方逾其实也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坚定的表达会不会起反作用,因为在谈云舒告诉她有分离焦虑之前,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症状。
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写情书。
她本来没打算写这么多的,但提笔时就定下了本次的主题,到后面越写越多,她努力收了收才停在五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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