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小福妻(104)
说到这沈昭平赶紧打断她,“娘,娘,如今这后宫里的形式,我比您更了解,我也知道沈昭安是怎么被打入冷宫的。”
“你和沈昭安那个臭丫头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她那都是自己作死的,惹谁不好惹到皇帝头上。”王晴说。
“娘...你听我说,其实入宫这些年来,有些事情女儿早就看明白了,不是我的那就不是我的,陛下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他对皇后忠贞不渝,前三年皇上没碰我,后面更不会碰我,我有自知之明。”
“哎呀,昭平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是男人都是善变的!保不准哪天皇上对皇后腻了,你不就有机会了。”
“娘,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后宫里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作为庶女出生的我,已经知足了,其实刚刚进宫的时候,我也想过如何讨皇上的欢心,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感情这个东西很是奇怪,有的男人一辈子可以妻妾成群,而有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昭平和沈昭安同时进宫,她也是亲眼见着沈昭安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她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以卵击石,苏常衿虽然没耍过任何手段,但是她禁锢男人禁锢圣上的心很有一套,这一套是沈昭平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这就是人与人天生的差别。
见劝说无果,王晴只好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短暂一路便相通了,这样也行吧,只要平平安安就好,贪心不足蛇吞象,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冷宫里的哭嚎已经成了宫女们间饭后茶余的谈资,昔日里沈昭安对待大家有多坏,现在大家见着她如此遭遇心里便有多解恨。
王晴离开后,沈昭平来了冷宫探望沈昭安,一段时日没见,她压根没想到那个蹲在墙角落里画圈圈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人就是处处和她作对的沈昭安。
沈昭安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瞥了一眼来人,很快又低下头去,“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沈昭平冷笑一声,在她跟前的石桌旁坐下,“大家都说你疯了,看样子神志还算是清楚,至少还能认出我。”
“沈昭平,你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令我恶心,你别忘了,即使你坐上了我的位置,皇上也不会碰你一下。”沈昭安瞪着她咬牙切齿说。
“哼。”沈昭平却浅笑出声,“我不需要皇上碰我,至少我现在过得比你好,至少我娘亲过得比你娘好,我就很得意很满足。”
“我娘怎么了!”沈昭安一下子站起身来。
沈昭平不以为然,“差不多活得和过街老鼠一样。”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来告诉我这些,好让我生气让我发疯是吗,我今天跟你拼了!”沈昭安就要朝她扑过来,还好有守卫将她给牢牢按趴在地上,挣扎地沈昭安可悲的连沈昭平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沈昭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冷冷望着她,“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记住一点,人在做天在看,你过去种下的种种恶果,造就了今天的你。”说完抬脚大步离去,只剩沈昭安一个人疯狂地叫骂。
在府上生存的日子艰难,孟香兰接受不了现状和过去颐气指使趾高气昂生活的对比,如今就连老爷也不多看她一眼,王晴一跃成为了沈府的女主人,她曾经的社交圈现在也围着王晴转,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毁掉了,孟香兰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因此决定离开这里,另谋生活。
还好这些年自己积攒了不少财富,重的带不了,金银首饰之类还能行,她计划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生意置办房屋购置田产,开始新的生活,有了这些钱,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趁着夜色,收拾好行囊的孟香兰悄悄离了府,雇了辆马车毫不犹豫奔向出城的方向。
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已经离开,这事传到了沈岐文的耳朵里,他满不在意,“走了就走了,永远别再回来了。”
王晴这会彻彻底底成为了沈家的女主人,名正言顺,这证明前三十年的隐忍都是最正确的决定。
连夜赶路,孟香兰选择了在最近的驿站歇脚,就连睡觉时候都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袱,这些金银财宝是她的一切,她一定要保护好。
刚睡下便被楼下传来的巨大的动静给惊醒,留在驿站一楼吃饭的人纷纷被吓跑,嘴里念叨着,“是七青帮的人来了,快跑啊......”
孟香兰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赶紧坐起身来抱起自己的包袱,就在这时,外边走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人数还不少,紧接着脚步声在她的屋门前停下,孟香兰屏息凝神,不敢大口呼吸,吓得心脏砰砰跳。
下一刻门被猛然踢开,一个黑衣人转而向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汇报,“孟香兰找到了。”
面具人抬眼看向了屋内坐在床上的那个老女人,眼里扫过一阵寒光。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面具人并不想和她说半句话,从自己的手下那接过一把剪子。
孟香兰睁大眼睛,立马认了出来,“你是那个面具人!”心中万分惊恐,这是来找她报仇了吗。
......
隔天驿站晚上发生的事情便迅速传开来,坊间都在指责七青帮手段残忍,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剪断了手筋脚筋,不仅如此,妇人的尸体上还有多处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皮开肉绽令人怵目惊心,最后还发现胸口处插了一把匕首,先是被凌虐一番,最后一刀毙命。
发生了此事,自然是先报官,此驿站也恰好属京城的管辖,没要多久便在城内传开,更有人认出了这是沈家刚刚出走不到一天的孟夫人。
“孟香兰死了。”沈昭雪说。
“这种人,死有余辜。”司马云的话里没有半分感情,这个女人早就该千刀万剐。
沈昭雪听后却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吧。
“你怎么了?”见她发呆,司马云搂住了她的肩。
沈昭雪笑着摇摇头,“没事,死了就死了吧,这是她的报应。”
第0章[114]
出于情分和面子,沈家还是为孟香兰办个了简易的丧事, 孟香兰娘家的人觉得丢脸不肯出席, 最后也只是派了三两个旁支来意思意思, 沈岐文也并没有大肆张扬邀请宾客, 就这样悄无声息埋葬了孟香兰, 这件事情便算是过去了。
在沈岐文看来,她是一生作恶太多, 结了仇家现在遭到了报应,一点也不值得怜惜, 尤其是他后来还无意间得知, 自己老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也都是孟香兰一手造成的,沈岐文便更加对她恨的牙痒痒, 要不是怕外界人诟病,他才懒得给她办丧事。
这边孟香兰的事情刚刚告下一段落,也不知道是哪个宫女将此事传到了冷宫里沈昭安的耳朵里, 她一下子崩溃了,又哭又喊乱扔东西乱砸东西, 时而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些胡乱的话, 大家都猜测她估计也活不长了。
还剩一个人,叶青不愿意亲自动手, 便派了一名自己的亲信潜进宫中了解沈昭安的性命,哪知那个人刚刚到达冷宫时,发现沈昭安已经上吊自尽,死相难看, 两只眼珠都快挤出来,场面看着有些惨烈,他又只好回去如实禀报。
隔天早晨,有宫女去送早饭时,发现了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很快,沈昭安在冷宫自缢的消息渐渐传开来,有人说她死有余辜,也有人说她有点可怜,是可悲的那种可怜。
这对母女俩接连死去,着实让人有些惊讶,不过朝廷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往下追究此事,又或者说连当朝统治者都认为这二人是罪有应得,久而久之,也就渐渐被人给淡忘。
新的国律已经颁发有段时间了,国内越来越多女人与女人成了亲,过着光明且自由的生活,这却引发了另一个特殊群体的不满。
“凭什么皇上只让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男人和男人就不行吗?”
“对,没错,难道就因为皇上的亲妹妹喜欢女人就这样区别对待吗?”
“这样太不公平了!”
“……”
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为自己谋权利,一起将事情给闹到了衙门,最后没办法地方只好将此事以奏折的形式上报朝廷,再交由到陛下手中处理。
萧琪原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因为最近这些天一下子送来了不少都是讨论同一事的奏折,批阅完毫不犹豫在原来国律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条,就是女女可婚后括弧,男男一并适用。
这样一来,天下太平。
大家再也不用因为见不得光而偷偷地下情,老百姓感情生活顺了,工作起来便更加卖力用心,国泰民安经济加快增长,共同齐心构筑大同社会也。
另一边的苏岫烟彻夜赶路,偶尔会在途径的驿站稍作停歇,补充粮水,很快便又继续出发,几个月后,她终于进入了沙漠,干燥缺水的现象日益严重,望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存水越来越少,苏岫烟知道自己必须得快点找到昭雪同她说的那条界河,否则她恐怕很快便会迷失在这荒无人烟的茫茫大漠中。
马儿很是不适应沙漠生活,耗水很快,还好苏岫烟运气好,碰见了一支骆驼队,经询问才知道,那是两国来往运货的队伍,巧的是,他们还是昭雪胭脂店的供应商,苏岫烟表明了自己是昭雪的好朋友,而且她愿意用身上剩下的金银首饰换一匹骆驼。
骆驼商队同意了交易,带上水壶骑上骆驼后,苏岫烟继续往沙漠深处行进,和马相比,骆驼更像是为沙漠而生,他们可以不吃不喝走上好多天,且极其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
简便行装后,赶路速度加快,再加上有了昭雪给的地图助力,身上水壶里的水还有剩的情况下苏岫烟便已经发现了那条界河,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存迹于大漠中的银带,蜿蜒盘绕,绵延不尽。
苏岫烟的眼睛正在发光,信心大增,仿佛马上就能够看到阿里娅,马上就够拥抱住她,想到这,她迫不及待加快前进,来到界河边上停下,苏岫烟蹲下身去捧起水来,毫不犹豫饮下,一切就像是昭雪所说的那样,开始起作用了,眼前迷迷糊糊视线变得模糊,头晕到天旋地转,直至倒下,一切都按照计划中那样进行,她期待一睁眼便能够见到想要见到的那个人,苏岫烟合上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再次睁开眼来时,苏岫烟发现自己被关进了大牢里,也就是昭雪提到过的地方,这里面是专门用来关押擅闯龟兹领地的中原人,路过一个狱卒,苏岫烟就像是见到机遇一般,立即趴到栅栏门前,“小哥,能向你打听个事吗?”
狱卒见她长得挺漂亮给了这个面子,“什么事?”
“什么时候会有人审讯我,是你们的国王还是公主?”
狱卒一听禁不住扑哧笑出来,“别想那么多了,公主最近可忙着呢,要举办和邻国王子的大婚,真不巧你这个时机被抓了进来,怕是会一直关下去了。”说完抬脚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