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抱着媳妇哭穷gl[穿书](37)
这一说,便说到了日暮,“……内阁请示,望母皇今岁早日还国,书信终有限制。”
她抿了口水,眼神冷冽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司临云有些愧疚,沉默了一会儿道,“过一段时间,朕再回去。”
“如此甚好,儿臣告退。”司慕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黎儿。”司临云开口喊住她,司慕黎顿住脚,没有抬头。
“……辛苦你了。”司临云眼神复杂。
她太自私,自己不舍得离开,只得让黎儿受苦。这两年黎儿渐渐长大,她就心安理得的赖在齐国,而让太子来回奔波,有时候国内不平,司慕黎一年不知道跑多少次,辛苦的很。
司慕黎面无表情,“儿臣告退。”
司临云默默的坐在原地,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忧愁。
前些年,黎儿还小,她不得不守在国内,每年只有一两个月能见到季祁苏。如今她好不容易熬到太子长大,可以托付重任,于是立即赶来齐宫。
天知道,她在昭国守在昭宫,想念季祁苏的时候,听见季祁苏的皇女皇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有多难过。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忍了。季祁苏不像她,传宗接代,皇室天职,她无法指责季祁苏。
可是……当她听见封楼和公玉青的时候,就心痛如刀绞,恨不得一死了之。
可是不行,她还有国家要守,太子也还小,压不住满朝文武,母皇交给她的国家不能丢。
她忍不住捂着心口,喃喃自语,“待黎儿再大一些,再多一些经验,朕就退位,就退位。”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悲哀落寞的眼神,仿佛亮了一些,脸上渐渐挂上了一抹极浅的笑意,似乎想到了多么美好的未来。
……
“你跟着干嘛?”季辰璟虚着眼,满脸不乐意的看着封谌。
“一起。”封谌惜字如金道。
“可是,孤不想跟你一起啊。”季辰璟毫不犹豫的道。
“哦。”
季辰璟等了一会儿,见封谌“哦”了一声之后,就再无反应,只得不爽的转过身。
“把孤的羌白牵来。”
封谌也在一旁吩咐把自己的马牵来。
这里是御马监,季辰璟她们学习骑射的时候,一直在御马监和习武场之间来回奔波,对这里熟的很。
……
羌白是一只黑马,毛发柔顺蹭亮,鬓毛修长,身姿矫健,是匹俊马。
是季辰璟十岁时,北关守将送到京城来的贡马,模样非常帅气不说,其耐力速度都是马中翘楚。
那时候的羌白还是只小马驹,还没季辰璟高,身上黑白间杂,长的也不甚好看。唯有它的眼睛,非常灵动。
太子第一次学习骑射,御马监把所有马屁赶出来,让季辰璟挑,她一眼就看中了这匹小马,而对御马监挑的那匹温顺的少年马不屑一顾。
但是羌白矫情的很,她废了好大的劲,才驯服这只小马。结果被皇帝知道,还被说了一顿。
大抵是,这马不咋地,怪她没有训一只最优秀最矫健的马匹,竟然挑了只小马。
好在她自己也算有点ac数,知道季辰璟年纪小,所以念叨了两句就让季辰璟回去了。
……
羌白一看见季辰璟,立马不安的撂蹶子,踢了一脚马夫,让她放手,它要自己冲过去。
马夫脸都青了,但是更不敢放手了。就让它这么冲过去,万一惊扰了太子,她小命都得玩完了。
季辰璟却不以为意,示意马夫松手。
然后站在原地,看着羌白兴冲冲的冲过来。“呖呖呖~”
羌白冲过封谌的马,顺路就是一蹄子。踢的人家“呖呖呖”的叫。
封谌看的心里一堵。
然后它去势不减的,在马夫提心吊胆的眼神中,猛然一个刹车,停在季辰璟身边,马脸贴着季辰璟的脸可劲的蹭。
“哈哈哈,羌白干得好。”季辰璟哈哈大笑,对自家的马非常满意。
在这御马监,羌白不是马王胜似马王,马仗人势,谁也不敢得罪它。
它小时候就是恶劣的性子,被原主养的,性子依旧恶劣。如今它已经六岁,已经是匹青年马了,但依旧不甚稳重,每天欺负别的马,咬咬这只,踢踢那只,好不开心。
封谌听到季辰璟的话,恨恨的翻了个白眼,牵着自己的爱马,离这主仆远点。
楚人爱马,早已刻在基因里,她到一边之后,就心疼的给爱马又是揉又是安抚的,心疼的不得了。
季辰璟摸了摸羌白,一脸志得意满,“走,孤带你出去放风去。”
于是,季辰璟带着一众狗腿子,和一个黏皮糖一样的封谌,出了宫。
第41章 木一德?要钱的?
太学位于平知坊, 离千金坊距离较远。
季辰璟骑着羌白, 漫步在街道上,身边是英姿飒爽的封谌,身后则是五个熟悉的狗腿子。
清尘池央云过秦俞禾晏琮。
“平知坊怎么这般安静?”季辰璟开口问道。
柳齐嫦当即打马上前,回答道, “家上有所不知,这平知坊是士子们最喜爱聚集的地方。
整个坊里,除了太学, 就全是书坊,印坊等与诗书有关的地方。只有一个青云楼,是学子们用来过生日,饮宴用的。所以平时都安静的很, 因为大家都比较自觉, 以免打扰别人看书。”
季辰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你给孤介绍一下太学。”
柳齐嫦点了点头,她正有此意,她祖母乃太学祭酒,她本人几乎从小就在太学长大, 今日太子来巡太学, 她怎么着也得给太子留个好印象。
“太学兴建于taizu之时, 当时公孙子建言于上, 言‘太学者, 贤士之所关也, 教化之本源也。愿陛下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taizu以为善,曰∶‘可’。”
季辰璟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初时,太学学子不过三百于人,出即郎官,于是人数逐年增多,最鼎盛时,是世庙年间,那时候太学学子可达三万人。
而在先帝时期,太学也有五千余人。”
“现在呢?”季辰璟反应平淡,对于太学历史并没什么兴趣,于是随口接道。
“现在有三千多人。”柳齐嫦似乎也察觉到太子的敷衍,有些失落的道。
今日出行,众人未穿官袍。
季辰璟一身简单的淡青色士子长袍,以示自己向学之心。
所以清尘,柳齐嫦,也都是一身青衫,争取与太子同款。
秦俞禾池央倒是如往常一样,一身黑色武服。
倒是封谌,她已经换了一身深蓝剑服,挺腰直背,倒比季辰璟更像主子。
季辰璟想了想,把腰带系紧了些,挺直腰背,‘……我最俊。’
于是太学诸生,便看见两个俊俏不似凡人的郎君,骑马走来。
“那是谁?”
“那不是云过学姐吗?”
“我知道,我说前面的那两位是谁。”
“我怎么知道,但是那个蓝衣郎君好俊啊。”彼辈感叹道。
“瞎说,明明是青衣郎君比较俊,那蓝衣看着爷们兮兮的。”
季辰璟竖着耳朵,满意的收回注意力。
季辰璟催促羌白,它踢踏了几步小跑起来,“不知道柳老大人在不在,孤还想见见她呢。”
……
“臣木一德,见过家上,愿家上万安。”有人上前叩首道。
“木卿请起,孤此来,一来是想看一看我大齐太学生的风姿,二来嘛,是想巡柳老大人学学谦恭君子之道,不知柳老大人可在?”季辰璟连忙下马,礼貌的扶起她道。
木一德眨了眨小眼睛,眼中滑过狡黠和兴奋,“好叫家上得知,柳祭酒带甲舍学生,去郊外问访农事去了。”
季辰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孤这次错过了。”
晏琮盯着木一德看了看,渐渐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古怪。
柳齐嫦则黑着脸,看着木一德,但家上说话,她又不敢插嘴,只得定定的瞪着木一德。
木一德抽空朝她一笑,然后立马去哄太子去了。“家上难得前来,不如由臣给家上介绍一番太学吧。”
季辰璟想了想,觉得时间还早,“也可,打扰木卿了。”
木一德兴奋的搓了搓手,“家上太客气了,臣能侍奉家上,乃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家上这边请……”
柳齐嫦更急了,她一咬牙,想要站出去说话,却被眼疾手快的晏琮一把抓住。
晏琮朝她摇了摇头。
季辰璟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倒是封谌抱着手,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她的目光,几乎从头到尾都集中在季辰璟身上。
封谌眯着眼,‘莫非她以前都是装的?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哪有这份心性。’
‘难道真的换了个人?’封谌皱着眉深思。
“这太学共分为四个部分,学舍,学堂,学知,教舍四区。其中学舍乃……”
季辰璟点了点头,觉得超无聊,又是科普。不就是宿舍教学楼实验楼还有老师宿舍吗?这有什么好介绍的。
见太子听的都快打瞌睡了,木一德眼珠子一转,“……taizu好文,介时与左右曰∶‘吾当善养学子。’
于是,国初时便定下规矩,甲舍学子每人年千钱补贴,乙舍每人年八百钱,丙舍五百,丁舍三百。如今甲舍学子一百零八人,乙舍三百六十七人,丙舍七百四十五人,丁舍两千三百六十九人,每年支钱……”
听到木一德画风突变的话语,季辰璟下意识低头掐算了起来。
柳齐嫦眼神一急,显然知晓木一德的意思了,她下意识看向晏琮,都是晏琮拉着自己的。
“……一百四十八万四千八百钱,约白银一千四百八十四又八百钱。”木一德小眼睛看了看柳齐嫦,见她没有出声,当即笑了,肥嘟嘟的肉脸挤在一起,眼睛小到几乎成缝,看起来颇为滑稽。
季辰璟有些头疼,不再算了,她再傻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木一德没有停,“这还只是太学生的补贴支出,还有每年校舍维护费,教谕们的工资,书本费,出游费,杂七杂八几乎年万两以上。”
“为国家养士,此钱花的值。”季辰璟察觉到不对劲,自然不会跟着她的思路走,她随口开始假大空起来。
木一德却并未吃惊,她从未把太子当成傻子,太子反应过来也正常,只见她一拱手正色道,“只是,如今户部除了固定的学生补贴以及教谕支出,其他若书本费,校舍维护费,出游费,皆被户部划出支纳范围。如今学子们皆受困于窘境,已经多次问询于我等,为何此届太学生,未有往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