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拯救手册[快穿](28)
待完全确认谢蝉衣已经出去,阮轻才将之前抽时间悄悄书写好的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为防谢蝉衣中途回来,提前看到,保险起见,阮轻还设下一个隐匿阵法,等时辰一到,这封信自然会自己显现出来。
关上房门,离开这里,阮轻恢复了属于商藜的容貌。
阮轻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若有人看到,那必然能够知晓,阮轻说的是“蝉衣,对不起。”五字。
可惜无人看到,已抵达举办修仙大比地点的谢蝉衣也尚不知晓,阮轻离开了。
甚至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一路谨慎的隐匿身形,阮轻晚了近半个时辰,才抵达举办修仙大比之处。
不出意料的受了师尊的几句苛责,阮轻没有辩解。
修仙大比虽是由五大宗门联合举办,但参赛者却不只是五大宗门培养的弟子,还有些中小宗门的天才弟子或者散修来参加。
报名参加者,从筑基期至元婴期,每一个阶段的修者都可以与同等修为的修士比斗,当然也可以自主越级挑战。
当然,也有未报名者,即未来得及报名的散修修士可以指定同等修为的五宗弟子挑战。
毕竟,若是一介散修之身,却能赢了同等修为的五宗精心培养的弟子,即便不会被五宗收为弟子,也能名声大涨。
只是虽然往届也有散修敢于指定挑战,但却未有哪一个散修能真的赢了五大宗门内的那些弟子。
因着心中还在担忧阮轻的伤势,原本打算待到修仙大比第三日才来的谢蝉衣在修仙大比一开始时,便现身了。
她眉目精致,唇边含笑,一袭白衣,手中还执着一支白色玉笛,这般风华,全无曾被商藜陷害堕魔的迹象。
而谢蝉衣甫一出现,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便被她吸引。
虽距当初之事已过九十年,但在修士动辄闭关成千上百年的修仙界,九十年,实在算不上多。所有当初之事,也未曾有人忘记。
见到当初最为宠爱的徒弟终于出现,衍月宗宗主更是目光复杂。
李修然心中则满是惊喜。
下一刻,却听谢蝉衣语气淡然:“我要与商藜,决斗。”
她语气落下,人群一众哗然,如今修仙界,谁人不知一月前,清玄宗商藜败在了谢蝉衣手下。而谢蝉衣如今又要与商藜决斗,其中之意,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商藜作为曾经谢蝉衣的道侣,又因何要害她至此呢?
李修然也微微变了神色,他剑眉蹙起,墨眸微凝,却又实在是难以想通。
阮轻虽然表情露出些许惊慌,心中却还算平静,毕竟这是在预料之中。
她缓步走上了比武台。
阮轻不可能不应下谢蝉衣提出的决斗,毕竟这关乎的,还是正道五大宗门的颜面。
只是这一次,阮轻落败的比之前更加迅速。
她倒在台上,谢蝉衣的白玉笛已经点上了她的丹田,阮轻脸色苍白,双眸微阖,只有不断颤抖的眼睫能表露出她的恐惧与害怕。
谢蝉衣运转的灵力蓦地一滞,竟没能狠心废掉她的丹田,只是封住了阮轻的修为。
不待五宗之人询问当年之事,谢蝉衣直接拿出了那枚刻录着商藜当初亲口所述的真相。
谢蝉衣“堕魔”,是因她早已知晓的九幽花。
屠戮凡人村庄,之所以会沾染上谢蝉衣堕魔的魔气,不过是谢蝉衣的血混合了九幽花,再被商藜以秘术散播。
杀害清玄宗内门弟子,则是因那弟子,无意中撞破了商藜所作之事。
而提出将谢蝉衣关押在清玄宗,是因为要抽取谢蝉衣的天木灵根。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商藜爱上了一个名为白芨的凡人少女,要与谢蝉衣解除道侣关系。
在坐所有人一片沉默。
心中的复杂更是难以言喻。
这...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吧?但却又如此真实。
倘若谢蝉衣未被人救走,那么商藜所图之事,又有谁能察觉?
谢蝉衣抛出那枚玉符,衍月宗宗主率先接过。她沉默的看了半响,脸色难堪又苍白,一双眸中含着对谢蝉衣深深的愧疚。
五大宗门的长老接连看过这枚玉符,清玄宗宗主沉默许久,才道:“此玉符,为真。”
李修然眸中霎时蕴满了震惊,他看向阮轻,阮轻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商藜???那再生丹又究竟是谁给蝉衣的???或者,蝉衣的丹田之所以会重铸成功,与再生丹无关?
李修然神情凝重,心绪已然彻底烦乱。
谢蝉衣又取出一枚青色玉盒,当众打开,里面含着一株通体血红,恍若血液流动的根茎。
即使没有花瓣,也能看得出,这就是九幽花。
“这是上一次,我从商藜储物戒内寻来的。”谢蝉衣眸光冰凉,语气淡漠,“至于那枚玉符,则是救我之人当初听到商藜对我说出真相时刻录下来。”
有人想问,那人在九十年前便救了她,谢蝉衣当时又为何不拿出来证明清白呢?
但仔细想想,当时谢蝉衣修为尽废,修仙界尚还不知九幽花与祈生花的存在,只有这一枚刻录着商藜亲口说出真相的玉符,谢蝉衣又怎么敢拿出来?
清玄宗宗主看向阮轻,眸色渐渐冰冷,心底的怒火已经不知存了多少。
谢蝉衣说道:“既然清玄宗与衍月宗愿给谢蝉衣一个交代,那么,还请将商藜交由我来亲自处置。”
今日谢蝉衣算是当众打了清玄宗与衍月宗,甚至修仙界所有人的脸,自然有人不同意。只是那些反驳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清玄宗宗主,便已经答应了谢蝉衣。
谢蝉衣:“多谢。”
她打晕阮轻,便要将人带走。
身后却传来衍月宗宗主的声音:“蝉衣,是为师错怪你了。”
谢蝉衣回眸,她笑了笑:“宗主客气了,谢蝉衣不过衍月宗逆徒,怎当得起您这番话。”
这模样,一如往昔般温柔。
但终归,一切都与从前,再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又肝出了一章,宝贝儿们晚安~都早点睡觉觉哦~
本来没想加更的,但看着评论,是在下输了QAQ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章还没能掉马,心虚.jpg
给你们讲不要再威胁我了哦,再威胁也不会加更的QAQ
第32章 第二只小可怜
谢蝉衣曾经以为, 她在报仇之后,或是会喜悦, 或是会释怀,然而实际上, 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无法原谅, 亦无法释怀,但曾经的事, 却又不再那么重要。
现如今, 她心中所思所念, 皆为阮轻一人。
而心中各种思绪如浪般翻涌的李修然还未来得及想清, 谢蝉衣便已经带着昏迷过去的阮轻离开。
只是回到之前买下的小院之后, 谢蝉衣却没有找到承诺在这里等她的阮轻。唯有一封信笺, 孤单的被留在木桌上。
谢蝉衣拿起信, 手指有些颤抖, 读完信后,脸色已然苍白下去。
她双眸死死的盯着信纸上的最后一行字, 心中竟不知该作何感受。
谢蝉衣嗓音沙哑,一字一字低低念道:“此生,恐再难有相见之日......”
她字字艰涩,不自觉中便聚了一层水光的墨色双眸中一片茫然。
不是已经答应她,待此件事了, 便与她去找李修然为她治伤的么?
一滴泪蓦地落了下来,正巧晕染了信纸上那“伤重难愈”四字,谢蝉衣握着信纸的手愈加颤抖, 比之当初被商藜陷害还要更深的绝望在心底一丝一丝蔓延开来。
她脸色苍白,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谢蝉衣苍白的唇微微开合:“阮轻,你又骗我。”
她嗓音低哑,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绝望。
谢蝉衣不知晓阮轻的伤究竟是何缘故,只是...连那个为她炼制出能够重铸丹田的再生丹之人都毫无办法,即使去找了李修然,他又真的能够想出办法么?
可是,泪水滑过脸颊,谢蝉衣低声自语:“阮轻,你以为,你离开我,我便不会伤心了么?”
即使你寿命将近,即使你现在会死,那我也宁可,你是死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死在我不知道的任何地方。
可你却自作主张,直接便离开了我。
“倘若那日,我便下定决心,而非等到如今,你还会离开么?”谢蝉衣弯了弯唇,墨眸中泪水不断滑落,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温柔缱绻,“阮轻,我早就...爱上你了啊...”
她温柔缱绻的声音中含着深沉的爱意与执念。
被扔在地上,意识稍稍转醒的阮轻听得心中一惊,还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无奈。
与谢蝉衣相处那么久,阮轻即使是再迟钝,从谢蝉衣那日的举动来看,也该看出谢蝉衣的心意了。只是这份爱,阮轻不能要,也要不起。
她是商藜啊——那个害得谢蝉衣堕为“魔修”,逐出师门,受尽污蔑的商藜。
听到谢蝉衣蜷起食指,一声一声敲击那块自己最初给她的那块传讯玉符,阮轻心中复杂难言,这一刻,她竟有些难以清楚,自己心中,对谢蝉衣抱着的,难道仅仅是怜惜与同情么?
闭着的眸中有些湿润,阮轻强行控制住自己那似乎难过悲伤的情绪。她心中茫然的想,或许,她不该编造那个所谓一见钟情的理由的。
还在敲击与阮轻通讯的那枚传讯玉符的谢蝉衣完全没有注意到“商藜”已经醒了,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那一声一声,又仿佛敲击在阮轻心上。她甚至想睁开眼告诉谢蝉衣,让她不要再试了,她是不会收到传讯的。
只有阮轻自己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枚储物戒内,传出的灵气波动。
可是,她不能拿出那枚玉符。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即使闭着双眸,阮轻都能感受到已近傍晚,耳边依旧是谢蝉衣那手指敲击玉符的声音。
阮轻心中煎熬,她睁开双眸,在看清谢蝉衣时,几乎是一瞬怔住。
谢蝉衣苍白的脸颊上还有晶莹的泪珠不断滴落,而她只似毫无所觉,依旧沉默的在敲击着那枚传讯玉符。
是了,谢蝉衣根本不知晓关于阮轻的任何事,除去这枚传讯玉符,更没有其他能够寻找阮轻的方式。
阮轻心中酸涩难言,见谢蝉衣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冰冷又嘲讽的开口:“谢蝉衣,你竟然也会哭?”
她语气惊奇,说完后还啧了一声。
而阮轻话音刚落,谢蝉衣食指敲击在玉符之上,那枚玉符却蓦地裂开了道道碎纹,直至彻底碎裂。
阮轻僵了一瞬。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但毁了也好,免得谢蝉衣继续这样下去。
下一刻,阮轻却感觉脖颈一阵疼痛,难以呼吸,她不自觉的想要掰开谢蝉衣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却因为被封了修为根本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