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杀我证道[穿书](3)

第4章 代价
　　那是一个长相十分妖艳的青年，眉心的艳红好像能够滴出来血一样。
　　青年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双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是错觉吗？”
　　他轻声喃喃地说了一句，但很快，青年就自己否认了自己，“不对。”
　　刚才那种来源于血脉的悸动绝对不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青年现在都能够回忆起那种让他反射性地从闭关中出来的亲切和熟悉感。他能够感受得到那股气息的孱弱，也能够明显得感受到自己想要去保护他的冲动。
　　青年缓缓地抬眸看着远处，然后用意味不明地语气说道，“可惜暂时推演不出来他的位置。”
　　……
　　扶葭并不知道他将这枚手镯摘下来引发了怎样的变动，也不知道这位手镯是原主早逝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不要摘下来的。
　　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杨宋和杨帆的走进。
　　“大师，这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犬子。”
　　杨帆刚一走进，就听到了自家父亲朝扶葭发出的格外谦和或者说是姿态很低的话语。
　　眼眸里面的灰暗一闪而过，杨帆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儿很不是滋味，他很清楚，杨宋会对扶葭展现出这样的姿态全是因为他。
　　因为他不能修炼的事情，他的父亲想尽了办法，丢尽了面子请来了不少大人物来看他的情况。如果情况有所好转倒可能让杨帆不至于那么难受，但偏偏，所有人都对他毫无办法。
　　他无法修炼，注定只是下等人。
　　这是所有人对他的批语。
　　其实每次来见这些所谓的大人物的时候，杨帆都是满怀着期待着的，但每一次他的希望都会落空，但杨帆却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他没有资格在他父亲面前流露出自责和沮丧。
　　就像这次一样——
　　抬眸看着面前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扶葭，杨帆眼睛里的晦涩变得浓郁。连之前那些大宗门的长老都对他毫无办法，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又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对方的气质出众，那又能有什么用？
　　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少年和周围的格格不入，也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和少年之间的隔膜，杨帆的手指捏得发白，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要和扶葭对视。
　　因为每一个来看他身体的人都会用像看什么物件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流露出来那种怜悯和慈悲。
　　只是，还没有等杨帆将手攥得咯吱响的时候，他便听到了一道很平淡的声音。
　　“我确实有办法能让他修炼。”
　　“大师，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让犬子修炼？您可是需要什么东西，只要是您说的，我们杨家绝对为您取过来。”耳边杨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至于报酬，您只管开口。”
　　杨帆微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对方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里面没有他想象的任何情感，只有平静。
　　“代价需要他自己来付。”
　　当真是和那些人描述的一样，像是仙人。
　　明明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明就像是在面对再正常不过的人一样，但就是让人自惭形秽。
　　“什么代价？”杨帆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是你自己控制的。”


第5章 退婚
　　这个回答根本不算是一个准确的回答，杨帆心里的疑惑不降反增。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情感，如果换作旁人说这话，他一定会认定那人在故作玄虚。
　　但当扶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再平淡不过了，就好像是在叙述着某种事实。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也是真的认为这个代价是自己可以掌握的。
　　可是——
　　杨帆的眉头皱起，他用几乎是锐利的眼神望着扶葭，他想要从对方的面容上找出丝毫的端倪，想要看透对方那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外表。但杨帆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只能看到扶葭那张没有任何的瑕疵的面容。
　　哪怕是再好看再令人惊艳的人脸上都会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缺陷。但这个少年却没有，每一处都好看得让人感到很不真实。
　　如果他真的能够掌握这个代价的大小的话，他肯定会将这个代价控制到很小的地步。
　　但如果真的能够被他控制，代价就不能称之为是代价了。
　　杨帆总觉得少年这平平淡淡的话里面藏着某种别的含义，但现在的他完全理解不了这种背后的含义，他只能隐隐间感觉到这对少年来说很正常的回答对他来讲是一种警告。
　　“至于你的命运。”扶葭微微顿了片刻，他想了想小说中的那些剧情，然后给出来了一个回答，“你的人生会很波澜起伏，你会遇到很多人会经历很多事，你能做到的是现在的你完全想象不到的。”
　　“那会是一个好的未来吗？”杨帆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所谓的代价上面，他并没有太关注扶葭告知的命运，只是本能般地问道。
　　“这要看你自己，你所达到的高度是很多人包括你自己梦寐以求的，但相应地，你也有很多的遗憾。”
　　杨帆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张了张嘴，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但扶葭却没有了继续解释的意思，扶葭朝着杨宋微微颔了颔首，然后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回道，“我明天会过来帮你解决修炼的问题。”
　　“不能是现在吗？”
　　这同样是杨帆反射性问出的问题，但当杨帆意识到自己问出来什么后，他其实就有点儿后悔了。
　　怎么听这句话都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就好像是怀疑着少年能不能真正地帮他解决修炼的问题。
　　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杨帆的心下意识地开始慌乱起来，在和杨帆对话的时候，扶葭的视线始终是落在杨帆的身上的，所以两人的眼神一直都是在对视着的。自然而然地，杨帆没有从扶葭的眼神中看到因为他这句话而生起的任何起伏。
　　还是静静的，好像他质疑对方能力并没有什么不对，少年也没有因此而生起丝毫的不满。
　　杨帆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扶葭没有生出不满而放下心来，他反而是更加慌乱和无措起来，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他的举动解释什么，他只能是继续听着扶葭用一如既往的语气说道。
　　“明天会发生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是等那件事结束吧。”
　　小说里面的原主就是在明天退婚的，扶葭并不想要改变这一点。
　　没有理会明显状态有些不太对的杨帆和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凝的杨宋，扶葭离开了杨家，他朝着玄云峰其他弟子暂居的那家客栈走去了。不管是玄云峰还是华家都知道原主来杨家是要退婚的，所以为了能够给扶葭撑场子顺利将婚约给退了，玄云峰和杨家都是派了一些人陪同扶葭。
　　不过为了不影响他的计划，扶葭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来，而是率先出发来到了这里。
　　现在他既然要开始走退婚的剧情了，自然也该和他们会合了。
　　扶葭并没有因为要退婚而做一些其他的举动，在回到客栈和他们大概寒暄了一下后，扶葭就回了特地为他定的哪件客房，然后开始打坐修炼。
　　而把他从修炼中唤醒的也不是第二天的到来，是原主那位名义上的修真界师父给他发来的一张灵符。
　　是传音符，专门用来在修真界传递讯息的一种符纸。
　　周围萦绕着灵力波动的符纸晃晃悠悠地飘在扶葭的面前，扶葭看着这张无端出现的符纸轻飘飘地在他面前停住。缓缓伸出手将这枚符纸接住，扶葭往符纸里面输入了一些自己的灵力。也是在他输入灵力的下一秒，这符纸便好像被什么东西灼烧住了一样开始渐渐化为灰烬，那符纸被烧得越来越短，在最后一抹明黄消失之后，扶葭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
　　是一个样貌很俊朗的青年，一副书生一样的打扮。
　　虽然扶葭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他也很清楚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是原主的那位便宜师父。
　　“师尊。”
　　扶葭起身向青年行了一个弟子礼。
　　“为师这次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讲，为师所在世界的各个宗派会在不久之后派一些弟子去小世界历练，所要去的小世界里面便包括你们云仓大陆。他们的修为都在金丹期之上，虽然他们会因为小世界的禁制而将修为压制在筑基期，但他们的修为依旧要比你高上不少。所以你最近最好格外注意一些，如果碰到什么从未见过但修为高深的年轻弟子便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青年语气一顿，他想了想继续道，“他们大多看不起小世界的人，所以举止行为可能会有一些过分，你应该很容易便能把他们辨认出来。如果他们真的太过分，你和他们不得不起冲突的话，你就把为师赠予你的令牌拿出来，他们应该还是会给为师和为师所在的宗门一些面子的。”
　　大世界会派弟子到小世界里面历练。
　　扶葭一边应道，一边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剧情，发现小说中确实没有提到过这个剧情。
　　“为师所在的宗派也派了一些弟子去小世界历练，你如果有什么事要找人帮忙的话可以找他们，他们会很乐意帮你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为师的吗？”青年说完后等了好一会儿，在发现扶葭轻轻摇了摇头后，便轻轻挥了挥自己的袖子。
　　青年的身影渐渐消散，但在他的身影彻底消散之前，青年却似是警告般地留下来了最后一句话，“其他人都还好，但有一个人你千万不能得罪，不然为师也救不了你。”
　　“他叫林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