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秧子后[穿书](22)
因为谢无偃的要求是距离荣膺高中近,所以时诉安便联系了靠谱的找房中介,直接带谢无偃实地看房,他们一下午看了五六套,最后谢无偃却选中了离荣膺高中最远的一套。
“这一套不如春泉小区那套好啊,离你们学校近,还有大阳台,价格差不多,我觉得还是那一套好。”时诉安想了想,到底没忍不住劝说谢无偃。
“但是我最喜欢这一套。”谢无偃很坚持。
“为什么?”
时诉安简直不明白了,说实话,他觉得这一套最不好,因为离荣膺高中最远,还贵,谢无偃上下学根本不方便。
“因为,因为......”
谢无偃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似乎是抱着一丝某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的窃喜,勾起唇角一下,又皱了皱眉,连忙低下头。
时诉安见谢无偃这样,更迷惑了,追问:“到底为什么?”
谢无偃似乎更不好意思了,手抓着轮椅扶手,就是不说话。
那个中介见此,非常有眼色地咳嗽了一声,说他出去吸根烟,让他们兄弟俩先好好商量商量。
时诉安笑着对中介点点头,见门被中介关上,便蹲下来,看着谢无偃温声说:“到底为什么啊,你能告诉哥哥么?”
“因为......”谢无偃手臂绷了绷,微微皱眉,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道:“因为哥哥是我唯一的朋友。”
“啊?”时诉安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一愣。
“哥哥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关心我的人,我想......”
谢无偃顿了顿。
“我想能够离哥哥越近越好。”
时诉安顿时怔住,心里像是被哗哗泼进热水,害得他心底滚烫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孩子怎么这么招人心疼啊!
时诉安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向是有很多好友的,不知道只有唯一一个朋友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觉得挺心疼,也挺难受的。
“你傻啊,你就算不在这租房子,哥哥也是你朋友啊。”时诉安叹口气,伸手揉了揉谢无偃的头发,动作有些粗糙,但也非常温柔。
谢无偃微微一僵。
虽然昨天他已经被这人揉过头发,可再来一次,这种感觉还是很让他无法适应。
谢无偃暗暗皱眉,压下心底乱七八糟又莫名烦躁的情绪,抬头自然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时诉安。
“我离哥哥更近一点,哥哥就能更方便地来看我了。”
“你离我再远,我也能去看你。”时诉安心疼得不行,鼻子都有点酸了,他不过就是帮了几个小忙,谢无偃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把他当做唯一了呢。
他应该更多关心一些这孩子。
“还是先租那个春泉小区的房子吧,哥哥保证,每天都会去看你,也永远会是你的朋友,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偃:永远都是我的朋友?那当然不好啊,哥哥。(缓缓露出笑意,轻抚时诉安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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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真的?”
谢无偃霍然抓住了时诉安的手腕,眼底闪着光:“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哥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时诉安那叫一个心疼,他抬眸认真地看着谢无偃,向他伸出一只小拇指,笑着说:“你不信?要不我们拉钩?”
谢无偃一愣,也忍不住笑了,“哥哥你真把我当小孩儿了啊?”
“你比我小五岁,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儿。”
“我马上就十八了。”谢无偃反驳了句,“成年了就绝不算小孩,而且严格来说,我只比哥哥小四岁多。”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时诉安仿佛长辈包容小辈似的,笑着附和,“你马上就是大人了。”
谢无偃:“......”
他第一次有一种无言的感觉。
最终,在两人的共同商量下,谢无偃既没租距离京大最近的房子,也没租距离荣膺高中最近的房子,而是折中选了一个距离不近不远,但是安保最好的小区。
这主要是因为时诉安又重新考虑,谢无偃平日一个人住,要是被谢家追来找茬,安保好一点至少还能挡挡,安保差可就麻烦了。
毕竟时诉安根本不知道谢无偃不是“一个人”。
给谢无偃租完房子并签完合同后,天就渐渐擦黑了。
时诉安本准备请谢无偃吃个晚饭,然后帮他收拾一下出租房里,却不料突然接到一个意外电话。
因为在外面等车,有点吵,时诉安直接开了免提。
“赵老师好,我是时诉安,请问有什么事儿么?”
这个赵老师,就是他们临床医学系的辅导员赵庆东,时诉安从原身的一些记忆里得到过一点印象。
“时诉安,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来一趟!”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怒气。
时诉安一怔,看了眼手机屏幕,顿了下说:“赵老师,怎么了?我能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你还问出了什么事儿?你心里没点数么,啊?!你这几天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你心里没数么?!”赵庆东声音愤怒,还拍了两下桌子。
“你现在就给我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听见没?!你给我立刻过来!”
“我知道了,赵老师。”
时诉安脸色也沉了下来,挂掉了电话。
赵庆东这个辅导员可不是什么好人,接到这样的电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人一向是特别会说场面话,八面玲珑虚伪至极,一开始他们这些学生也被骗得团团转,以为特别幸运遇到了这么一个贴心负责又能和学生打成一片的辅导员,后来才发现,这个辅导员简直是虚伪成精,万事全靠一张嘴。
不但特别圆滑,会装贴心装负责,还说假话如喝水,十句里能有一句真的就算不错,而且每一句假话都说得跟真的一模一样,甚至比真的还真诚。
更恶心的是不止如此,这个辅导员还经常卖他们这些苦逼医学生的利益,拿着他们的利益去做人情,卖完后还把这事儿说得跟天大的好事一样,把他自己塑造成功臣,学生们都感激不已,被“卖”了很多次后才完全意识到这个辅导员到底是个什么垃圾。
所以,赵庆东这种实际很恶心但表面非常光亮的人,这一次居然这么不带伪装地咬牙切齿给他打电话,绝对是出了大事。
并且这事儿怕是还和这个赵庆东有点联系。
时诉安不禁皱眉。
难道是贾家或谢家的动作?
如果是贾家,他完全不怕,但要是几乎能只手遮天的谢家......
时诉安将手机放回兜里,低下头,神色很自然地笑着对谢无偃说:“我有点急事儿要回学校,就不带你去吃晚饭了,这顿饭先记着,哥哥迟早会给你补上,怎么样?”
“哥哥,你学校出事儿了?”
谢无偃却是没接关于晚饭的话,担心地看着时诉安,“我听着你那个老师挺凶,感觉不太讲理。”
“你听出他不讲理了?”时诉安忍不住噗嗤笑了,心情不再那么烦躁,拍了拍时诉安的肩膀,“没事,我回去就知道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哥哥,该不会是因为我连累了你吧。”
谢无偃皱眉,眼神自责又隐隐愤怒,手背渐渐绷出青筋,“谢家那些人,从来就没少仗势欺人过。”
“应该不是的,你不用想太多。”时诉安转移话题,“我送你回去吧,你点个外卖,吃完饭就复习,复习完就好好休息。”
“可是,哥哥你怎么办,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我......”
“我说了没事。”
时诉安笑笑,声音却有些严肃,摆明了不愿意再多说,谢无偃暗暗敛下眸色,额发垂下,遮住漆黑一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