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今天想我了吗(120)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沈其川不到18岁就踏进了这个圈子,三十年过去,现在娱乐圈是有头有脸的前辈,人脉和资源都很广,空口白牙的声明一发,不需要证明真假,就有大明星小演员主动站队。
“我信沈其川的,诸位没忘吧,祁惑之前是什么样?高冷得一批,谁都看不上,谁都不搭理,耍大牌,让原定炒cp的另一方下不来台!可自从家里破产后,连和男人又亲又抱的耽美剧都接了。你品,你细品,为了钱,他什么做不出来?”
“沈哥不要心寒,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就当及时止损。”
“沈哥大度,忘恩负义的人注定走不长远。”
精选评论里,从上到下,除了带节奏抵制祁惑的就是安慰沈其川的,所有持观望质疑态度的言论以及祁惑粉丝对爱豆的力挺刚冒头就被压了下去。
乔遇气到周身发冷。
为什么在证据面前,有人做了坏事却还能这么巧言令色地颠倒是非?
沈其川的声明看似宽容,实则把祁惑捶得更死。而且还明目张胆示威:不解约,除非求饶,否则祁惑只能在C&M耗死。
祁惑明显是为了帮他被拉下水的。
乔遇浑身颤抖地吸着气,转发沈其川的声明并评论:“你膈不膈应?”
在祁惑被圈内人落井下石的时候,身为受害者的乔遇站了出来,一群未实名的小号在下面骂他不识好歹。原先攻击乔遇的祁粉对乔遇印象彻底改观,更因为曾经不明真相骂他陷入了深深的懊悔跟自责。
因为乔遇参与进来,一边倒的风向有所改变,更多的吃瓜群众对这件事产生疑问,却仍挡不住沈其川的控评。
事情发酵几个小时,祁惑收到了沈其川的微信消息,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和自大,言语中毫不避讳。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慢慢来,一切只是个开始]
祁惑指甲陷入掌心,唇抿成一条线。
就在这时,原先发出乔遇祁惑娃娃机前亲密照的狗仔,上传了跟沈其川的转账记录及对话录屏。
@没有我挖不到的料:“看不下去了,今天我也善良一回。”
录屏中清清楚楚显示了转账人“*其川”的字样。
如果说微信号可以造假,音频可以合成,录屏中转账记录的姓名显示却像是一记实锤,重重砸下。
形势陡然逆转。
“瑞思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我的嘴都惊得合不上了。”
“艹了,真·糟老头子坏得很[呕吐][呕吐][呕吐]”
“想起一句话,不是年纪大的人越来越坏,是坏的人变老了,现在理解了。”
“上一秒大义凛然,下一秒咔咔打脸,我都替你尴尬得脚趾抓出一座兵马俑坑。D区,您这么大岁数了,咋还好的不学,学白莲?”
强行控评也抵挡不住真正的声音,沈其川关闭了评论区,羞.辱感涌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上青筋猛跳,在花梨木桌上狠狠捶了一把,打电话去质问狗仔。
对方像是专门在等他的来电,振铃刚响一下就被接通。
“不好意思了老板,我的原则就是谁给的钱多听谁的。”
“人那位老板出的价是你的十倍。”
“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留脸面的挂断了,再拨过去就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连平时对他低头哈腰的狗仔都敢拿架子,沈其川气得吹胡子瞪眼,听着听筒里的机械女声,发狠地把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股脑扫下去。
忽然血液倒涌,沈其川一口气没喘上,梗着脖子,直挺挺后仰,倒在沙发上。
事情到现在算是彻底明了,在部分冲浪网民咂摸着瓜香离开时,祁惑的粉丝忧心忡忡。
“本真爱粉快担心死了,我惑惑真是命途多舛美强惨,他现在相当于得罪了半个娱乐圈,沈其川大不了被骂几句,可他手上有资源有人脉,只要近段时间不出现在公共场合,等风头过了,谁还记得他做的这些那些。但惑惑的经纪约在C&M,沈其川下手这么黑,他会放过惑惑吗?”
“[泪奔][泪奔]”
“呜呜,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担心啊,不知道能为惑惑做什么。”
“要不我们给他捐钱吧,捐够了钱让他付违约金。”
“停!姐妹,集.资是违法的。”
乔遇也担心,毕竟是受自己牵连,他不可能置身事外,正琢磨对策,就看到微博上有人说C&M创始人及董事长,现已退居二线的瞿老表态了。
这么快?
瞿老应该不会动不动刷微博吧?
带着疑惑和紧张,乔遇找到相关话题。
点开视频,身着红色烫金唐装的七旬老人出现在镜头当中,倒背着手,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来龙去脉我都听说了,娱乐至死的造星时代,应该有更多个像祁惑这样‘不合时宜’又有真材实料的年轻人站出来,敢于较真,敢于‘不合群’。虽然他那些咿咿呀呀的瑞破我听不懂,不过这孩子性格我喜欢,有那股不急不躁耐打磨的韧性。我老头子罩了。”
“至于某些为老不尊的,就不要再来公司丢人现眼了。”
评论区在没人控评的情况下首次达成一致的和谐欢呼画风。
“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您年龄比沈D区大,但我丝毫不觉得您说为老不尊有什么问题。”
“hhhhh,瑞破,罩了。霸气!”
“好和蔼又时髦的爷爷。”
“爱您~”
“这瓜吃得我心满意足,跟连续剧一样,反转又反转,结局还是我喜欢的好人阵营大获全胜!应该可以评选为娱乐圈年度大瓜了吧?”
“我可以,我爽了!(震声——)”
别说他们,屏幕前的乔遇都激动不已。
啊啊啊,这也太好了吧!
而刚醒过来的沈其川头晕眼花,得到消息,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头一偏,再度晕过去。
——
西郊的中式别墅内,小桥流水的园景旁建着一栋六角凉亭,亭中横着一座大石台,纪戎琛和瞿护国分别坐在棋盘两端。
瞿护国皱眉,捻了捻胡须,思量半天,在右上角落下一子:“小瞿可是对你念念不忘,打电话除了要钱就是让我看住你,他可快回国了啊,你跟我交个底,这次怎么会掺和这事,祁惑和你什么关系?”
纪戎琛食指和中指在棋上摩挲,轻松落子:“没关系。”
“欠他一个人情。”
乔乔欠的人情自然也是他的。
瞿护国耳朵动了动,想起宝贝孙子交代的任务:“那我可就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你看你这老大不小的……”
纪戎琛没说话,盯着棋局看了眼,又抬头示意瞿护国。
循着他的视线,瞿护国仔细看了看。
坏了。
进陷阱了。
“不算不算。”
忙把棋盘上的白子和黑子都扔回去一个。
纪戎琛摇摇头,第十三次默许他的悔棋,继续刚才的话题:“您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瞿护国脸上的笑戛然而止,顿了顿,带着清清楚楚的惋惜念叨:“有中意的人了就抓紧结婚,别磨磨唧唧的,小瞿回来缠上你,可别怪我这个棋友没提醒过。”
“他那孩子倔归倔,有分寸,”
纪戎琛:“我知道。”
说着看向瞿护国:“平了。”
瞿护国打眼瞧了瞧:“诶嘿,还真是和棋,看来我这棋艺有长进啊。”
纪戎琛但笑不语,拿过西装搭在手臂上:“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瞿护国一吹胡子:“怎么这就走,不留下来吃饭啊?”
“不了,改天再陪您来一局。”
与此同时,乔遇先一步回到家中,微信上的聊天界面停留在和祁惑道谢。
-Q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