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穿成渣攻次人格(72)
空旷而漆黑的灵魂世界,只有苏星知绝望的哭声响彻四野,回荡在死寂的上空。
为什么找不到苏恪了?
苏恪没了,他消失了。
他带着小初和那片樱花林一起消失了。
慢慢的,这里出现其他的声音,苏星知抱着一线洗完,惊喜万分的抬起头,以为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却发现这里慢慢的开始坍塌。远处的世界开始塌陷关闭。
“不,不,不要……”苏星知绝望的瞪大眼,徒劳无功的阻止着。
这是苏恪的家,是小初的家啊。
你们塌了,苏恪就没有家了,他回来了怎么办?这是苏恪唯一存在的证据啊。
求求你了,不要,苏恪回来找不到家会着急的。
他会以为是他被抛弃了。
“求求你们,别塌,别蹋,求求你们了,苏恪会找不到回来的路的,求求你们了。”苏星知嘶哑着嗓子哭着,他甚至给他们跪下磕头。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啊。
“求求你们,别塌,别继续了。”苏星知使劲的磕着,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可惜,这里的坍塌速度依旧很快,很快就塌陷到了苏星知所在的地方。
苏星知眼睁睁看着黑暗把自己吞噬,随后猛的一抽搐,从病床惊醒的做起来。
“你总算醒了。”
这么大的动静,让一旁的苏宴林立即放下手里的事,赶紧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苏宴林看着苏星知,却猛的触及到苏星知的眼睛,眼眶通红,里面是一片绝望和痛苦。
“你,没事吧?”苏宴林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苏星知,不禁有点迟疑的问。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要进去,他要重新进去,那是他和苏恪的家,他要进去!
苏星知完全不看苏宴林,他重新躺下,闭上眼。
他要进去,让他进去啊!
可是,这次无论苏星知怎么想,进不去了。闭上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和睡觉一样。
苏恪的家,小初的家,他的家,他们的家,没了。
他进不去了!
苏星知猛的捂住脑袋,他不相信,苏星知使劲的捂着头,绝望极了:“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让我进去。”
可是没用,他进不去了。
灵魂世界,坍塌了,关闭了。
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那片樱花林,那只蠢狗,那个人,全都没有了。
苏宴林看到苏星知这样着急不已,“苏星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医生,医生快过来。”
看着病床上状若疯癫的弟弟,苏宴林急的嘴都要冒泡了。
苏星知无力地松开手,他看向苏宴林,突然哭了。
大滴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一大片。
苏宴林急的团团转,手足无措的安慰着:“你别哭,别哭啊,你没事了,安全了,我知道你委屈,受惊吓了,你放心,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你,你别怕。”
苏星知眼神无神的滴着泪,呆呆的看着苏宴林,带着哭腔:“他不见了。”
“谁?谁不见了?”苏宴林努力跟上苏星知的脑回路。
“苏恪不见了,他消失了,他不见了,他不见了。”苏星知看着苏宴林,喃喃的说着。
“你说,苏恪不见了?”苏宴林猛的看向苏星知。
“我找不到他了,以前他一直在,我能看见他,可是,现在我找不到他了,找不到了,我很努力的找过了,都找不到,怎么办?怎么办啊?”苏星知眼泪掉越凶,声音哽咽着,“是不是,是不是苏恪不要我了。”
苏宴林看着苏星知伤心的模样,颤着手学着大哥摸了摸苏星知的头发:“不是的,苏恪,他可能是累了,暂时睡了。”
苏星知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希翼地看着苏宴林:“对,苏恪一定是太累了,他休息去了,等他休息好了,就回来找我了,是不是?”
“对,所以,你要好好养好身体,这样苏恪来用你身体的时候,才能满意啊。”苏宴林安慰着苏星知。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医生来了。
听到苏宴林的呼喊后,那些医生立即带着设备过来,给苏醒的苏星知做个检查。
苏宴林见状悄悄的出了门,到了楼梯口,颤着手拿了根烟,点燃后放进嘴里,还没吸几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连带着眼泪都下来了。
“这什么破烟。呛得老子肺疼。”苏宴林狠狠把烟掐灭后,才红着眼眶拿出手机,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大哥现在正在全力调查苏星知这件事。
那头大哥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宴林,星知怎么样了?”
“他刚醒,医生正在检查。”苏宴林打起精神道。
那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静默了一会:“说吧。”
“苏恪,消失了。”苏宴林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我现在过来。”苏槐铭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说完后挂了电话,直接拿起外套出门。
苏宴林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好像泄了口气,全身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埋着头。
他无力的佝偻着背,头深深的埋下去,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半响,脚边滴落了一滴滴泪水。
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苏宴林捂着脸,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苏恪时的情景。
那人淡漠的眼神和冷淡的气质第一眼就牢牢抓住了他的眼,他一眼就认出,他不一样,他不是苏星知。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叫苏恪。
他有一种奇异的特质,就向会发光一样,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一眼注意到他。
还记得第一眼,他就被深深吸引了。
他居然是自己的弟弟,苏宴林说不出自己心里有什么复杂的感情,既然是弟弟,那他就要做好哥哥的责任。
他努力的学着做个好哥哥,虽然他不如大哥,不能让苏恪对他笑,不过。他也满足了。
像苏恪那样的人,就应该向月亮一样,高高挂在天上,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但是苏宴林心底还是渴望着,苏恪能对自己稍微亲近一些,不一样一些。
他哪怕只对自己说一句话,都能让苏宴林开心半天。
有时候苏宴林也在想,真奇怪,两个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具身体,可是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看到苏星知只想怼两句,但看到苏恪,满心的柔软和保护欲又不敢说。
他知道苏恪不喜欢他,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苏恪就好了啊。
而且,他还和苏恪有最好的距离,他是苏恪的二哥,总有一天,苏恪会被他软化,像对待大哥一样,认真的用那双淡漠漆黑的眼认真的看着他,喊他二哥。
可是,为什么就跟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呢?
在送医院之前,他还是好好的,浑身湿漉漉的,即使在那样的危机下,他依旧淡漠冷静,眼神不变。
苏宴林还记得自己接到消息,说苏星知有危险时,那几乎停跳的心脏。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苏星知他们有什么危险,他会做出什么。
苏宴林靠在墙上,身子微微颤抖。隐隐约约泄出一丝哽咽声。
可是,那个他想努力保护的弟弟,不见了,不见了啊。
他还没来得及了解他喜欢什么,爸爸妈妈也还没来得及见过他,承认他,他就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还没有跟家里的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那个会冷冷的跟他说不需要,多谢的人,不见了。
到最后,他都对他客气到极致。
苏宴林只觉得心底好像吞了一块冰冷的石头,哽咽在喉咙里。堵的心里难受,嗓子哽的慌,却又上不去下不来。
他低着头,像一尊雕塑一样埋着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他听到一声被压抑到极致猛然爆发出的熟悉哭声,几乎响彻整个楼层。
是苏星知。
苏宴林赶紧起身,晃了两下差点摔倒,扶着墙歇了一会,努力的闭上眼,去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