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巨佬们早死的白月光(93)
“我要一杯美式。”云青岑坐下之后对服务员说。
点完咖啡之后,云青岑才笑盈盈地看着周旭尧,关切道:“最近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周旭尧在别人面前嘴毒,但是一旦面对的是云青岑,他就乖巧的像只小鹌鹑,云青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连脑子都不过:“最近没什么危险,到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陈家的老太爷托人来找我,想让我帮他夺命。”
周旭尧原本不想说这个,但自己嘴瓢,云青岑一问他就答了出来,只能继续说:“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这个办法的。”
云青岑:“那你会帮他吗?”
周旭尧:“人的生老病死不是人力可以操控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周旭尧看着云青岑,他问:“青岑哥对夺命有兴趣吗?”
云青岑摇摇头,手托着下巴说:“我只是先在对一个人又兴趣。”
周旭尧的手忽然一动,手边的咖啡杯被他撞到了地上,他低着头,嘴唇紧抿,怒火像是有实质一般缠绕着他。
服务员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清理。
云青岑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这杯子的钱我待会儿会给。”
服务员:“没关系没关系。”
等服务员收拾好了,云青岑才继续对周旭尧说:“你生什么气?那个人是专门做夺命这个行当的做法人。”
周旭尧猛然抬头,目光如鹰。
云青岑像是驯鹰人,他微笑着说:“这种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我想替天行道,不为过吧?”
周旭尧身上的怒气迅速消失无踪,他又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在云青岑面前失态了。
云青岑安抚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跟那种人做朋友不好,你是在为我着想,我知道。”
周旭尧这下才恢复正常,他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转动,想了几秒之后,周旭尧问:“青岑哥,你说的是不是徐二?”
云青岑点点头:“你听说过他?”
周旭尧:“徐家这一代只有他最有本事,算是国内最出名的阴阳先生,十二岁就出来做事了,进步也很快,原本我还以为是他确实天赋出众,没想到他开始干夺命这种行当了。”
云青岑:“他手里至少上百条人命。”
这种恶人真是可遇不可求,云青岑的声音越发轻了:“如果可以……”
周旭尧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他的眼神阴鸷,嘴角微微上扬,他看着云青岑:“青岑哥想要他的魂魄?”
云青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我现在不是人,想让这具身体保持不腐,就要一直费力维护。”
云青岑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他手里那么多条人命,如果能让他付出代价,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枉死在他手里,对吗?”
周旭尧:“青岑哥想怎么做?”
云青岑看着周旭尧的眼睛,他轻声问:“我这么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
云青岑抿了抿唇:“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我……”
周旭尧:“青岑哥,你别考虑我的想法,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别说他手里有一百多条人命,就算没有又怎么样?”
周旭尧笑起来:“青岑哥能看得上他,是他的运气。”
云青岑被周旭尧逗笑了:“陈家的老太爷想夺命?他今年多少岁了?”
周旭尧不想说这个,提起陈家的老太爷,就必然有个绕不开的人。
云青岑喝了口咖啡:“今年九十六了?”
周旭尧看绕不过去,就说:“他八十三那年就请人做过一次法,是徐二他爸给他做的。”
“不过他年龄越大,夺命的可能性就越小,长寿的老人本来就少,还要跟他同年同月同日,徐二拒绝了他以后,他就托人找到了我这儿。”
周旭尧冷笑起来:“他看起来就像个骷髅,靠这种办法续命,除了脑子还能用以外,只能坐在轮椅上,就这样也还想活。”
周旭尧不屑道:“这样的人能生出什么好种来?陈夏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云青岑:“你也别这么说,陈夏当时跟你关系也不错。”
周旭尧皱眉看着云青岑:“青岑哥,你不会想去见他吧?”
陈夏是个天才,但也是个不通人情事故,没有情商只有智商,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只有云青岑可以跟他正常相处。
周旭尧厌恶一切出现在云青岑身边的人,陈夏不算他最厌恶的,但也让他恶心。
自从云青岑十年前出事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陈夏。
云青岑笑叹道:“旭尧,你醋意怎么这么大?又不是小孩子,只能跟你好,不能和别人当朋友。”
周旭尧没说话,他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我只有你。”
云青岑轻声说:“我知道。”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就连这种事我都愿意来找你商量。”
“除了你以外,我没有找其他人。”
“旭尧,你对我来说,是不用费力接触的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最轻松。”
“我也知道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云青岑看着周旭尧的眼睛,他眼里有周旭尧看不清的情意:“我只对你这样。”
第67章
秋日阳光微醺, 云青岑靠在咖啡厅的沙发靠背上,周旭尧小声说着话,云青岑听得昏昏欲睡。
“我去一趟图书馆。”云青岑看了眼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下午五点了,徐凡应该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到图书馆接他。
周旭尧舍不得, 他念念不舍的跟着云青岑出门, 把云青岑送到图书馆门口才问:“那我晚上去接你,徐二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担心你出事。”
周旭尧乖的像只小狗。
如果赵鹤轩或其他人在这儿,肯定要说周旭尧假的冒泡了。
但云青岑就吃这一套, 他笑着拍拍周旭尧的胳膊:“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 要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估计要麻烦你来接我,你要是到时候没空就直接跟我说。”
周旭尧看着云青岑,点了点头, 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云青岑看着他的背影, 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 周旭尧还不是现在的脾气,那时候他的脾气跟当时郑少巍有几分相似,都是一点就炸的暴脾气。
只是郑少巍能有那样的脾气是因为他有恃无恐——郑氏的太子爷, 敢得罪他的没有几个, 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有人兜底。
周旭尧不是,周旭尧的狂躁是一种极端且消极的对抗, 他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用暴力去反抗, 然后把自己推进更可怕的极端世界里。
最早接触周旭尧的时候, 云青岑对他充满好奇, 周旭尧是个矛盾的人,他看似浑身长满了刺,主动跟世界为敌,但他内心极度缺爱。
周旭尧是渴望爱的,他师傅活着的时候,尽管给他的爱很有限,但至少他还能从那稀薄爱中咂摸出一点滋味。
可他师傅死后,他的感情世界就变得越发荒芜,直到云青岑出现,所以他迫切的想跟云青岑建立另一种更稳固亲密的感情关系——爱情。
爱情跟亲情友情不同,它是具有排他性的,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很多走到极端的友谊,在某个时刻,必然也会让双方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云青岑还在读书的时候,班里就有两个女生,她们的关系最好,刚刚入学的时候,是较为亲密的朋友,但这个亲密的范围只是一起吃饭,体育课一起玩。
直到两个行变成三人行,这三个女生常常争风吃醋,另外两个都觉得自己才跟那个更活泼的女生最好。
云青岑当时跟其中的一个女生当过一段时间短暂的同桌,因为那两个女生有一次吃饭没叫她,她哭了一个晚自习。
她趴在桌子上,即便老师来问,她都不愿意起来,反而越哭越凶。
直到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个女生来叫她,她才大哭着抱住对方,让对方不要跟新来的那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