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渣攻以后(11)
唐久眯眯眼,剧烈运动下心脏跳的很快,夹杂着一种别样的畅快。他没想到晏玉琛能和他打出配合,这样的默契,以前他只和他家蟹老板有过。
两人在赛场上出尽风头,沈珂在一旁怄的脸都快青了。他只在年幼时接触过溜冰,这么多年过去,技巧什么的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只能勉强维持在冰面上不滑倒,比赛一来一直不尴不尬的站在边上,以防被冲撞到。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有个高个子大兄弟太投入,一边紧盯着球一边倒着滑,眼见就要撞到沈珂,沈珂慌乱下连忙想要避开,谁知用力太猛失了平衡,眼见就要狼狈摔倒。
一人刚巧从他身侧滑过,沈珂慌乱间发现那是端王,于是向他伸出一只手:“扶我一把——”
谁知晏玉琛看了他一眼,竟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眼睁睁看着他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冰面上。
沈珂:“…………”
钻心的疼痛从腰椎处炸开,眼泪霎时冲出了眼眶。不同于上次的假哭,他是真的疼哭了。
比赛被迫中止,晏玉轩也发现了不对劲,匆匆从台上赶了过来:“摔哪了!?”
“摔倒后腰了。”沈珂一看见他,眼泪流的更急,满脸写着委屈。
众人心中一片鄙夷,可碍于帝王在场,只能忍耐着不发一言。
晏玉轩立刻命人去宣了太医,很是心疼道:“是朕疏忽了,早知道不该让你来玩这个。”
“是我自己不小心。”沈珂顿了顿,雾蒙蒙的眼睛望向晏玉琛,“不过……端王,方才我让你扶我一下,你怎么没理我呢?”
晏玉轩一听,皱眉看向晏玉琛。
“陛下恕罪。”晏玉琛一撩衣袍跪在地上,低头恭声道,“沈贵妃千金之躯,又是陛下最宠爱之人,臣实在不敢僭越冒犯,情急之下脑子没转过弯来,下意识避了过去,却没想到害的贵妃受了伤……请陛下责罚!”
他态度诚恳,说的又句句在理,晏玉轩不可能真对他怎么样:“玉琛言重了,此事不怪你,快起来吧。”
晏玉琛谢了恩,抖抖袍子站起来了。
唐久简直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不敢僭越?
不敢冒犯?
你对当朝皇后动手动脚的时候好像没这觉悟啊???
似是察觉到他的瞪视,晏玉琛转过头来,趁皇帝不注意,飞快的冲他眨了下右眼。
唐久:“…………”
靠。
这个端王……当真是一点儿也不端!
第10章 皇嫂秀色可餐(10)
沈珂这回摔了腰,好生休养了一阵子,晏玉轩更是心疼的日日围着他打转,不用再和这两位狗男男斗智斗勇,唐久总算得以过一段清净日子。
……好像也不算太清净。
“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从后窗熟门熟路翻进来的人,唐久压低嗓音冷叱,“我不是说过……”
“厨子新做的芙蓉饼,味道特别好。”晏玉琛晃了晃手上的小食盒,“皇嫂当真不想尝尝?”
唐久:“……”
继第一次翻窗而入后,这已经是晏玉琛第四回 潜进长乐宫了。唐久在心中为狗皇帝默哀一声,觉得他头上的绿色愈发鲜艳了。
虽然晏玉琛每次来都只是给他带好吃的而已。
再一次败在了美食的诱惑下,唐久默默咽下了赶人的话:“下不为例。”
晏玉琛笑眯眯的走过来,把食盒打开。里面不仅有糕点,还有一些其他的珍贵吃食,看着就觉得味道不错。唐久不由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开吃。
反正他在晏玉琛面前已经暴露是个吃货的事实,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晏玉琛就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笑看他,过了一会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绕到了他身后。
唐久正纳闷他去做什么,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突然按上了他的肚子。
“!”
唐久惊的筷子都掉了,男人在身后弯腰揽着他,大手又在他肚子上揉了一下:“唔,终于养出了点肉。”
唐久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噎死,红涨着脸拂开他的手转过身:“放——”
“放肆。”晏玉琛笑眯眯的接话,“以后也要多吃点,你以前太瘦了。”
这倒是事实,林谨之不喜肉食,又因常年居于深宫,心情郁郁寡欢,身体很是消瘦,这也是他后来那么容易就病倒的原因之一。
男人虽是好意,却又总是爱做这般出格的行径,唐久站在林谨之的角度,觉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晏玉琛已经换了话题:“整日在宫里待着闷不闷?”
唐久穿过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宫里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不闷才怪。
“马上就能出去活动活动了。”晏玉琛道,“每年三月会在京郊寿春山举行皇家春猎,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晏玉琛的消息不错,不到三月,宫里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狩猎出行事宜。随驾的有大臣亲王、禁卫军精英等,唐久和沈珂也在其列,三月开春,几百人便浩浩荡荡来到了寿春山。
寿春山地势开阔,开辟了专门的皇家围场,历任皇帝都喜在此田猎娱乐。大内禁卫早已提前将各类兽禽撵入了围场,伴随着威武雄壮的出征号角,晏玉轩一马当先,率领着数百骑冲入丛林。
晏玉轩毕竟是曾御驾亲征过的皇帝,骑射功夫确实不错,很快猎到了十几头战利品。周围“皇上英武”的赞叹就没停过,晏玉轩心情不错,环视一圈没见到沈珂,皱眉问:“沈贵妃呢?”
禁军统领刘平楼立刻策马上前回答:“沈贵妃不善骑射,刚刚落在后面了。臣已派人留下保护沈贵妃,陛下无须担心。”
晏玉轩听后却神色不虞,突然调转马头,一夹马肚折返冲了回去,众人不明所以,只能没头没脑的跟着皇帝往回冲,然后便见皇帝寻到了沈贵妃,和对方说了两句什么,接着把对方拦腰抱到了自己马背上。
“禁卫留下,诸位爱卿各自去射猎吧。”
众人都明白皇帝这是打猎打够了,想和后宫美人卿卿我我了,于是纷纷识眼色的告退。唐久也想策马离开,晏玉轩却在身后喊住了他:
“谨之,”他手执马缰,身前拥着沈珂,笑看着唐久道,“你也留下陪朕。”
唐久:“……”
狗皇帝大概觉得自己太有失偏颇不好,才把他叫住,心里估计还觉得这是对林谨之的恩典。问题是他怀里抱着个美人还要把他留下,这将让林谨之如何自处?
果然,听到皇帝这话的人纷纷将奇异同情的目光投向唐久。
唐久只能忍住口吐芬芳的冲动,淡淡颔首领旨。
于是晏玉轩和沈珂同乘一骑,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唐久微微落下几步,和众禁卫策马跟在后面。没一会儿,身侧跟上来一个人,唐久侧头一看,是刘平楼。
刘平楼看看前方姿态亲密、笑语声不绝的两个人,再看看形单影只的唐久,脸上表情纠结了好久,才低声开口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进宫?”
唐久看他一眼,没回答。
刘平楼:“我佩服的人不多,你是一个。我以前觉得你没骨气,但后来发现你其实能文能武,很厉害。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甘心嫁进深宫?”
这个问题困扰刘平楼很久了。
很多人都说他性子太直,爱恨分明,刘平楼也这么觉得。他以前看不起林谨之,因为觉得他就是个没用的小白脸,可自从冰场上林谨之赢了他,他就对林谨之刮目相看了,方才又发现林谨之的箭法亦不俗,这才从心底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与此同时,却还有深深的惋惜。
而且听说对方还是征元十二年的状元,这样一个文武都拔尖儿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甘心去做个后妃?
如果是图帝王的宠爱,很明显,他现在已经失宠了。
虽然这话很大逆不道,他和林谨之更是没熟到那个地步,但刘平楼是个憋不住话的人,终于还是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