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白月光ABO(96)
虽然顾上柏拒绝了去看顾阳起的想法,但傍晚李菘蓝借着去公司的理由,去了一趟看守所。
警察领着他进去的,看到李菘蓝的顾阳起眼神一下子变得灰白,他握着电话筒嗓音沙哑的问他:“我哥呢?”
“他不愿意来。”李菘蓝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李菘蓝,你别得意……”顾阳起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不断地吸气又吐气,本来极好的容貌此刻却已经因为过度消瘦而颧骨高凸,看上去活像是厉鬼一般,“顾上柏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别人?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他玩腻的,他连婚都不会跟你结,你也只是他众多火包友的其中一个而已……”
顾阳起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从眼眶里落下来:“凭什么,凭什么他不喜欢我了?明明以前是喜欢我的啊……我不就是那个时候跟学长在一起了吗?他就这么简单的放弃我了?为什么……”
李菘蓝心里不是很气,看着他这样的表现甚至觉得有些可悲。他看着顾阳起发了很久的疯,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顾阳起,我和顾上柏昨天已经重新领证了。”
顾阳起的声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李菘蓝又说:“婚礼定在下月初,可惜你来不了,不然我会邀请你的。”
李菘蓝说完,干脆果断的挂了电话,转身往外走去,他没再去看身后顾阳起的表现,想也知道是怎样的撕心裂肺,发疯痴傻。对于李菘蓝来说,顾阳起得到了他该有的报应,这也应该是他最好的结局。
李菘蓝那句话不算是虚假,他虽然还没和顾上柏扯证,但是顾上柏已经好几次透露出要跟他去民政局扯证的意思,李菘蓝每次都含糊过去,没有应下来。
李菘蓝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直到去见了凌忝,他才突然想起来。
顾上柏的腺体虽然置换成功,换成了别人的腺体,但基因匹配度的影响仍未消除,好像这个技术仍然需
要继续进一步的进行研究。而他和顾上柏之间的匹配度到底是多少,两人都不知道。
但肯定比之前要多,至于多多少,李菘蓝也说不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李菘蓝试探性的问顾阳起:“我们要不要去做个基因检测?”
顾上柏一下子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你别这么敏感。”李菘蓝好笑的看着他,“只是有点好奇。”
“这种事情没什么可好奇的,”顾上柏说,“多或者少,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现在不想再执着于基因匹配度。”
“可是……”
“没有可是。”顾上柏瞪他一眼,示意他打破这个念头,“与其思考这个,不如思考一下明天要不要跟我去民政局。”
李菘蓝突然一下子也想透了,顾上柏说的其实也没错,他们俩99%的时候相敬如冰,没有因为99%而更加相爱,却因为65%时没了基因匹配度的影响而撕破基因伪装,看到了对方的真心,匹配度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算了,不去了。
不过顾上柏的扯证邀请,李菘蓝还是没有点头。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李菘蓝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床上。
——他在车里。
李菘蓝震惊的看着顾上柏:“什么情况?”
顾上柏淡定自若:“扯证。”
李菘蓝:“……”
这人,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过,但是又好像变了不少。李菘蓝想。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想要的从来不会放手,一定会得到,不管使用怎样的手段。可是另一方面,他的态度在面对自己时,好像又开始软化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威逼利诱。
有时候他会问问他的想法和他的意见——尽管最后采纳的不多。
但李菘蓝喜欢的,不也正是这样的一个顾上柏吗?
从民政局出来,顾上柏喜得嘴巴都合不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爱的是这个红本儿而不是李菘蓝。
两人一起看了场电影,又吃了顿饭,把小情侣谈恋爱之时该做的都给做了,李菘蓝也难得如此的轻松愉快。
晚上吃完饭出来已经八点,霓虹初升,车水马龙,整座城市都在喧嚣之中缓慢的向沉默靠近,远处有零星的几点星辰高高挂着,依偎在月亮身边。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这个世界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改变,李菘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有自信,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会再变。
顾上柏握住他的手,然后与他十指紧扣。李菘蓝有些羞恼的抽了抽自己的手臂,没能抽出去。
顾上柏低声道:“别动。”
“大马路上这么多人呢。”李菘蓝略有些尴尬的说道。刚才路过了好几个路人,都下意识的看了看两人紧扣的十指,他真的有些不太敢面对这样的试探的眼神,觉得自己的社恐快要犯了。
“那是在祝福我们。”顾上柏说。
李菘蓝瞪他一眼,不过到底没有再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顾上柏说:“李菘蓝,这下你跑不掉了。”
李菘蓝闻出来顾上柏腺体的味道已经不纯粹是置换那个腺体的味道了,而是隐隐从里面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冷杉味,据涂金金说,这是开始在和他本身融合了。
李菘蓝用牙齿轻轻咬着顾上柏的腺体,低声说:“好特别的味道。”
顾上柏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老蹭,蹭得我受不了。”
李菘蓝把脑袋撤回来,空气中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一点尴尬,李菘蓝撇
开视线:“我去煮点夜宵。”
“刚吃完还没饿,”顾上柏一把将李菘蓝给拉回来,说,“煮什么夜宵。”
李菘蓝被顾上柏半搂在怀里,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千千万万次,但是不知道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领了证的缘故。
上辈子的李菘蓝和顾上柏领证没这种感觉——他们只是一起举办了一场婚礼,证是老爷子去办的,直接发到了他们的手上。
哪像今天,各种程序都是挨着走的,还一起拍了一张大头照。
李菘蓝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顾上柏声音一下子低沉下去:“别动。”
李菘蓝感受到某处的坚硬,不敢动了:“你怎么……”
顾上柏一下子堵住他的嘴,温柔辗转的吻他的鼻尖和眉峰,食指却在李菘蓝的腺体上流连。
李菘蓝难得感受顾上柏的温柔,轻易的沉溺在如此的温柔乡之中,接吻时连呼吸都忘记,他张开嘴完全承受顾上柏的掌控,愿意做那个他手掌心里被玩弄的Omega,完全的臣服。
可是顾上柏却很温柔。
他的吻滑过他的耳垂,最后落在他的腺体上,声音克制的响起来:“可以吗?”
李菘蓝脸红透了:“嗯。”
他闭上眼,尖利的牙齿滑破皮肤表层,深深地刺入腺体之中,那是一种疼痛,但又不完全是疼痛,疼痛之中还有欲望,甚至有一种灵肉交融的酣畅淋漓之感,这感觉,就好像他和顾上柏的人生,被彻底的绑在了一起。
心中的满腔爱意,甚至变得说不清道不明起来。
那是与前世被迫终身标记截然不同的感觉——他被他的牙齿嵌入腺体,不想推开他,反而想更紧更紧的拥抱他。李菘蓝也的确这么做了。
终身标记需要的时间极长,好不容易结束,顾上柏的脸色已经有几分苍白,他将头埋在李菘蓝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说:“中阶Alpha真是太弱了,终身标记都跟被掏空了似的。”
李菘蓝直笑:“没事,我不嫌弃你。”
“你居然敢嫌弃我?”顾上柏一下子站直了,将李菘蓝直接打横抱起,往二楼走去,“看来我得让你看看,即便我只是中阶Alpha,也比其他的中阶Alpha强了许多。”
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微风撩起落地窗旁的白色纱帘,荡啊荡,让李菘蓝这叶扁舟,终于成为了一艘可以靠岸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