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甜心(14)
辛沅眼眶又一阵红。
先生这是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不能怀孕,还是先生不愿意和他有宝宝?
“先生......您之前不是说,您相信我,相信我能孕育一个健康的宝宝吗?”他的声音再次带了哭腔,对于一个Omega来说,自己的Alpha不愿意和自己要孩子,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这回轮到宗禹结巴了,“我......我什么说过这样的话。”
辛沅立时悲从心来,“就那天,我问先生为什么不让医生来给我检查......”
宗禹回忆了一下,好像记起了些许印象,顿时哭笑不得,“我那时说的相信,是相信你的身体是健康的!”
辛沅吸了吸鼻子,“对啊,身体健康不就能孕育健康的宝宝吗?”
“可你是男孩子,男孩子是不能受孕的。”宗禹重复道。
“但我也是Omega,Omega就是可以怀宝宝的。”辛沅也重复道。
两个人的谈话似乎陷入了某种死循环。
宗禹想,沅沅肯定是患了严重的性别认知障碍,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可以像女孩子一样怀孕。这样可不行,他必须要带沅沅去一趟医院。
于是,他正了正色道:“沅沅,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辛沅又流下了泪,不停摇着头:“先生,我没生病。”
他确实很想让医生给他检查,但也只是想检查一下是否受孕,而不是检查自己是不是有其他的疾病。Omega基地里的体检十分严格,如果真有别的疾病,他是万万不能参与分配的。可是,为什么先生就是不相信呢?
归根结底,结症还是出在‘Omega’这个身份上。
因为先生不相信他是Omega,所以自然而然地,也就不相信他能怀孕。
宗禹虽然心疼辛沅哭,可他更心疼辛沅病。他不知道辛沅以前经历过什么,导致辛沅患上性别认知障碍,但他无法坐视不管。他也并不是嫌弃辛沅生病,只是他害怕这个病会影响辛沅的心理健康,所以必须要看医生。
“沅沅,你乖,听话好不好,咱们去医院,让医生给你看看。”宗禹温声劝道。
辛沅却倔了起来,“不,先生,我没有生病,除了孕检以外,我不要做别的检查。”
说完,他便偏过了头,不愿再开口了。
第37章
宗禹微微张了张口,似还想说些什么。
见状,辛沅忙不迭地起了身,噔噔噔地小跑着上了楼,他不想再从先生口中听见那些‘你是男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怀孕’的话。
宗禹望着他小小的背影,低头叹了口气,但他也没有立刻追上去。他想:人皆害怕自己有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大多也都不愿意面对这种疾病,他不能够逼得太紧,应该给沅沅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想通,自己思考要不要去医院。
也是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按下接通键,是好友打来的,邀他今晚出来聚聚。
宗禹这阵子只要有空闲时间,几乎都在陪着辛沅。他抬头看了看二楼的阶梯,又轻叹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或许是该应约出门一趟,省得等会辛沅看见他又会哭。
于是,他在电话里答应了会去聚聚。
-
楼上。
辛沅钻进了被子里,心里越想越悲戚。
他的先生不愿意和他有宝宝。
他到底该怎么办?
脑中满是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他甚至有些分辨不清,先生究竟爱不爱他。
若说不爱,先生待他又是那么的好。
若说爱,先生却又不肯与他有个孩子。
辛沅闷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先生出去了?
是因为他不愿意去医院,所以先生生气了吗?
辛沅心中陡然一慌,他从未想过要惹先生生气!
他忙从床上起了身,小跑着去开了门,下了楼。
先生果真不在家里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辛沅‘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先生是不是不要他了?
因为他没有听话去医院看病!
可是他真的没有生病,却被先生怀疑生育能力,他也为此感到很难过啊!
辛沅此时就像第一天来到别墅时一样,被无尽的不安淹没了。
-
会所里。
宗禹和好友碰了个杯,脑中却满是辛沅带泪的脸。
他在心里暗暗想到,辛沅之所以会患有性别认知障碍,一定是和他从小的生长环境,以及和他的一些经历有关,如果要对他进行疏导,或许还是应该从这些方面入手。
“你怎么了?喝个酒还皱着眉!”一旁的好友见他表情不太对劲,遂问道。
宗禹喝了一口酒,答道:“辛沅生病了,却不愿意去看医生。”
“辛沅?”好友顿时来了兴趣,“辛沅是谁?你新找的床伴?”
“什么床伴?胡说什么呢?”宗禹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很快,他又回味过来好像有什么不对,“等等,照你这样说,你不认识辛沅?”
好友懵了:“我是不认识啊!怎么,我应该认识他吗?”
宗禹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立马追问道:“我回国那天,不是你将人送到我床上的吗?”
好友乐了,“我啥时候给你床上送过人啊!你别不是喝醉了酒,把人家良家小男孩当成MB给吃干抹净了!”
宗禹当即心头一震!
辛沅,很有可能并不是会所里的人!
第38章
宗禹将手中的酒杯捏紧了。
好友一看,马上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不是吧?你真的把人家当MB睡了?就那个叫什么辛沅的?”
宗禹抿了抿唇,眼中亦有疑惑,“那天我回酒店,他就在我房里了,我还以为是你送我房里去的。”
“我没有啊!就算真要送人,我也会给你先打声招呼不是。”好友努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会不会是他们几个送的。”
说完,好友便喊了喊在场的另外几人,问他们那天有没有往宗禹床上送过人。
另外几人齐齐摇头,回答也与好友无异,都说自己没有。
好友觉得这就奇了怪了,不是他们这群人送的,那还有谁会往宗禹床上安排人,谁又能知道宗禹开的房间是多少号。
宗禹眉头紧皱,他猛然回忆起:那天早上,辛沅连衣服都没有。他还暗自纳闷过,小家伙是不是光着被抬进房的。
现在一想,完全解释不通。
这时,好友又问道:“他有说过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吗?之前在哪儿上班?”此刻,好友也有些为宗禹担心起来,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子弟,平时玩乐不要紧,但绝不能把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稍微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是个祸患。
宗禹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他才记起,自己从来没有问过辛沅这些。他倒不是像好友那样担心辛沅会带给他什么麻烦,只是有些责怪自己,明明都已经喜欢人家了,却是一点都不了解人家,竟然从没关心过辛沅从何而来,还一直将他当作会所里上班的人。又想到辛沅那认为自己能够怀孕的病......他就越发心疼,也越发觉得自己待他还不够好。
好友摩挲着下巴:“不然,让人把这里的领班叫来,看看她手底下有没有收过辛沅?”
一边说着,也不等宗禹回复,好友便唤了门口的服务员来,让他去叫这里的领班过来。
少顷,领班便推开了包间的门。
只见她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扭着细腰走近宗禹,打了个招呼。
待听完问话后,领班思索了一下,答道:“我们这儿没有这个人呀!”
得到这个答案,宗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也没心思去理睬领班的恭维,立即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会所。
车子启动,一路上宗禹脑子里都是:
沅沅不是会所里上班的人。
沅沅为什么会来到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