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软饭那些年(75)

　　“什么，什么？在一起？”
　　“对，同性恋。”
　　“不会吧，班长那么正经一个人，怎么会搞同性恋？”
　　“谁知道呢。我就说楚闻霖怎么常常跟在班长后面了，原来是搞这档子事，真是没骨气。”
　　“啊？意思是他为了戚喻的钱？”
　　徐成州终于忍无可忍，掀翻了他们的桌子，“嘴那么欠呢。”
　　宋惢咬着嘴唇看着狼狈的一切，自责不已，看向顾玉风的眼神也满眼失望。
　　这时，戚喻突然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班里的人一眼，径直走向楚闻霖的座位，一本本收拾了起来，放进包里，自己则只留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根钢笔。
　　没人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班主任闻风赶来，戚喻正好收完了所有的书，端正的站立起来，看向崔老师，冷静地说道：“老师，我代楚闻霖向您请求退学。”
　　——
　　事情如楚闻霖所想，大方向按着固有的节奏走着，他刚回到家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瓦斯味。
　　冲进去关掉阀门后，楚闻霖到卧室时看见的楚母已经昏迷不醒了。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响起脚步声。
　　在外等候的楚闻霖抬起眼就看戚喻逆着光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其实按照剧情来说，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宋惢。
　　但是在此时此刻，楚闻霖想见的，确实是戚喻。
　　楚闻霖拉住了戚喻的手，低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思索起来。
　　或许他不适合这份工作。
　　他做不到冷眼旁观一个相处两年的人就那么在家里无人知晓的死去。
　　这是因为上个世界的滞留带来的真正惩罚？
　　还是说只要适应之后，就可以当一个冷漠到极致的职员。
　　楚闻霖搞不清楚。
　　戚喻颈部温热，经脉还在跳动，像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单纯的位面角色。


第63章 一更
　　到了最后, 楚母被救了回来。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楚闻霖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还好，赶上了。
　　可是虽然她醒了，但是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
　　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最后是她的母亲来接走了她, 也就是楚闻霖的外婆。看起来也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很年轻健朗。
　　她拉住楚闻霖的手拍了好几下, “好孩子，难为你了, 要不是你马上要高考我肯定也要把你接回去的。”
　　医生建议让她暂时离开现在这个环境, 等疗养好了再让她慢慢接受，所以就只能把她接回老家。
　　最后楚闻霖的外婆还给他留了一些钱，全被他拒绝了，“是我没尽到我的义务，还要劳烦您帮忙照顾。妈她已经留了很多给我了, 可以支撑之后的生活了。”
　　“我是她妈，照顾她一辈子也愿意啊。都怪她心眼实, 脾气倔，出了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 就自己一个人担着。”说着老人家眼睛就有点红了，她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 你好好学习，专心考个好大学，这就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你妈这里有我。好好照顾自己。”
　　“没关系的。”一旁的戚喻适时地开口，“他来我家就可以了。”
　　楚闻霖外婆看向他, “你是他同学吧，这太麻烦了。”
　　“不麻烦。”戚喻缓缓摇头。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一顿寒暄，楚闻霖看着外婆将楚母扶上了她儿子的车离开了。
　　旁边的戚喻走过来拉起了他的手，“走吧。”
　　楚闻霖没想到戚喻说的是真的，甚至他的东西已经提前让人搬到了戚喻家里。而自己也拿到了退学申请书。
　　直到到了戚喻的房间，楚闻霖还是懵的，直到两只杜宾犬坐在他脚边蹭了蹭他的腿，他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楚闻霖看着戚喻递给他让他填写的退学申请书，一脸茫然，他还不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件事感觉很突然。
　　“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发现了。”戚喻打开行李箱，一件件拿出楚闻霖的衣服架在衣架上放进了自己的衣柜。
　　“所以，我被要求退学？”
　　“
　　不是，是主动退学，学校没有权利因为你和我在一起开除你的学籍。”戚喻若无其事的说道。
　　……在一起？
　　虽然算是楚闻霖默认，但是突然这么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戚喻将最后一件衣服放在了给楚闻霖空出的抽屉里，走到了楚闻霖的身前，“放心，我已经把我的交上去了。最后一个月，我带着你复习是一样的。”
　　他倒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我和你住在一起？”楚闻霖看了一眼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突然有一种同居的错觉。
　　戚喻低下头啄在他的唇上，“当然。”
　　“戚喻，出来一下。”外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很沉稳，但也像在压抑着什么。
　　楚闻霖睁开眼睛，看向戚喻。
　　“我父亲。”戚喻淡淡说道，“睡衣在柜子里，洗完澡先睡吧。”说完他支起身，唤了两只杜宾，一起转身离开了房间。
　　下了楼，戚喻就看见他的父亲正襟危坐在长桌前看着他，神情严肃。
　　“您回来了。”戚喻礼貌地问道，轻轻的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今天戚喻的祖父有个晚宴，还没有回来，他母亲还在国外参加某个项目的研究，所以现在整个屋子正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刚才是怎么回事。”戚喻的父亲刚从国外开完会回来，听家里的阿姨说戚喻带回来一个同学，所以想要见见，谁知道在门外不小心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他无意偷听，但是他们的谈话内容实在不能让人不在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和一个男孩儿谈恋爱？”戚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都是质疑。
　　戚喻点头，“是的，他叫楚闻霖。”
　　戚喻的父亲长年在外搞研究，也见过不少场面，对这些事情其实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事实还是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这条路在国内有多难走他不是想象不出来。
　　可是要让戚喻放弃吗？他虽然没有常年陪在戚喻身边，但却对这个儿子的秉性很熟悉，他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话说出口不会变，做的事也没有撤回的余地。
　　戚父撑着额头，头疼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戚喻这回却沉默了一下，“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就算是喜欢他的长相，身材，性格，人品，这些也都是原因。”
　　戚喻低下了头，仔细地思考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说不出来那种感受，大概只要楚闻霖一站在那儿，浑身散发的气息都在吸引着自己，他逃脱不掉。
　　那些梦给了他甜头，让他想忘也忘不了。
　　戚父撑着额头叹了口气，“我不会管你，但你自己和你祖父解释去。”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帽子上了楼。
　　解释？
　　祖父看的比他还要透彻，估计早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戚喻站起身来，上了楼。
　　楚闻霖此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大概没有吹干，发丝还留着水气，湿润的在额边卷翘着。
　　戚喻拿了毛巾来，将楚闻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慢慢擦拭着湿润的发丝。
　　大概因为这一天太累了，楚闻霖丝毫没有察觉到戚喻的动作，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将微微湿润的毛巾放在一边，趁着床头的小灯，戚喻伸出手，指尖划过楚闻霖的脸庞，描摹着他的轮廓。
　　第二天楚闻霖醒来的时候，上衣的扣子松开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戚喻解开的。
　　他默默扣上，假装无事发生。
　　却看见戚喻也醒了过来，他伸手抱住了楚闻霖的脖子将他带回到了床上，在他耳边说道:“我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