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攻送爱心[快穿](69)
除了秦牧。
他除了目不转睛盯着江洛昏迷的睡眼,做什么都觉得浪费时间。
江洛刚醒,肚子里的器官都还没开始工作,哪里吃的下,拽住他的衣服:“别忙了,我现在不饿。”
秦牧不敢甩开他的手,好言好语说话:“怎么能不吃,待会肯定还要喝药,空腹喝药会难受的,先吃点粥,乖,听话。”
他的手抚过江洛的额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江洛楞了一下,秦牧已经吩咐好了重新坐到刚才李太医的凳子上。
“那还不如不喝药呢。”话虽如此说,但接触到秦牧板着的一张脸,江洛只得撑着手,“好吧好吧,那你先扶我起来。”
秦牧眼底闪过不满:“你身子还没好,还是躺着吧。”
江洛哀怨看他一眼:“我都躺了三天了,浑身酸疼,实在躺不下去了。”
秦牧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挣扎一瞬还是把人扶起来了,只是他坐在床边,让江洛靠在他的怀里:“你那里还疼不疼,之前太医说是因为那边皮肤太过娇|嫩了,然后又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突然昏迷的。”
江洛通红的耳朵尖动了动,声音尤其低:“你怎么跟太医探讨这些事情的?”
秦牧显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总不能不跟他说清楚啊,那还怎么看病啊。”
江洛偏过脸,耳朵尖通红:“没什么大碍了,有可能就是着凉发热,哪就那么娇娇弱弱的随便就会被吓着了,不是因为害怕。”他环了环秦牧的腰,“早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他无限信任的小模样让秦牧眼睛一热,鼻子酸涩:“小澜,你……”
江洛仰脸:“我怎么了?”
秦牧:“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爱我。”
江洛微抿唇,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衣角:“我比你发现的还要爱你,但我没什么能替你做的,所以一般表现不出来。”
秦牧紧紧抓着他的手:“不,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是表现,小澜,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很怕。”他的手略微颤抖,“你没醒的时候我真的很怕,明明我答应了爹娘要好好照顾你的,结果这才住进来多长时间,你就病了,还是我害的,小澜,我真怕你一醒就要离开我。”
他吸了吸鼻子,难得露出示弱的表情:“我不怕你打我骂我跟我吵架,但我怕你跟我冷战或者直接一走了之,你知道吗。”
他攥着江洛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胸腔:“回来治病的时候它就停过一段时间,因为怕你误会我,这三天,它又停了,因为怕你怪罪我。”
“小澜,我……”
“之前以为你不开心的,以为嫁给我,你不开心的……”
怎么会不开心,我只是提前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了,想来也是,对自己来说他是相爱了几辈子的人,对他来说,自己是刚遇见的爱人,不过……确实都是互相爱。
江洛拍拍他的手背:“好啦,不说这些了,我这不是醒了么,我这么喜欢你,根本离不开你,我还要好好巴结你让我在将军府养老呢,怎么会跟你冷战,离开你?再说,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秦牧搂着他,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澜,你知道别人家的夫妻吗?”
江洛手拍在他的背上:“什么?”
秦牧顿了下,说:“侍郎大人说他夫人经常会跟他吵架,因为各种各样小事吵架,不是回去的晚了一点就是说话的时候没看着他的眼睛,或者晚上办公的时间太长了,大理寺卿说他夫人特别能花钱,每月俸禄都不够他画的,还要每天在他耳边念叨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江洛疑惑抬头:“然后呢?”
秦牧看着他稍显红肿的眼睛,薄唇抿紧:“你就像是水,我们从不吵架,那你也从来不会向我要更多的东西,小澜,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爱我?”
这句话他说的尤其小心忐忑,这算是怀疑小澜吗,他会生气吗?
秦牧先看眼皮偷看江洛的反应。
江洛顿了顿:“我觉得不是他们夫人的问题。”
秦牧一愣。
江洛又说:“你每天除了上朝的时间几乎都在将军府,刨除一半在议事厅,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跟我在一起,不论是哪儿,不存在回来晚不晚的问题,咱俩说话的时候,别说眼睛了,你整个人都恨不得黏在我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至于晚上办公……”
江洛脸红了红,偏过头继续说:“你晚上办过公吗?”哪次不是一扔本子兴致高昂地就把人往床|上拖?有时候就什么都不干,只是抱着他跟在小树林边上那间房子一样地说说话。
“至于我花钱?我本来就是贫苦出身,对花钱没什么概念,你也发现了,我比较懒,你伺候地又好,我一天到晚房间都不想迈出去,顶多就是在花园里看看雪喝喝茶,能要个什么东西呢?吃的穿的我不要你不是照样流水一样地送来。”
秦牧精神还是没起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烦了?”
江洛捏着他的手,婆娑着他手上因为耍刀弄枪练出来的茧子:“我这么懒散,你粘着我意味着你要贴身照顾我,我更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烦你,叶北,夫夫之间是要磨合的,兴许我们的磨合期比较短,提前进入老年生活呢?”
秦牧张嘴:“我……”
江洛抽回自己的手:“要是觉得有道理的话,先去让外面的人进来吧,粥都要凉了。”
秦牧这才注意到门外若隐若现的影子,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只好吞咽下去,几步路都要不住地回头看几眼江洛。
“你们先下去吧。”
送粥的人哪里还敢待下去,将军府的人各个都是练过武的,耳聪目明,恨不得自己根本没出现过。
他们拼命低着头推出去,生怕被将军看到脸记仇。
秦牧端着一锅粥,托盘放在桌上,回头:“还冒着热气,我给你先盛点。”
江洛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秦牧端着粥碗过来的时候,江洛微微皱了皱眉毛:“白粥啊。”
秦牧办他在身后垫了一床褥子,靠的更软和些:“你三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清淡的,明天就能吃盐了。”
江洛不置可否,他根本就不饿,白粥就更没食欲了:“我吃不了多少,咱俩一起吃吧。”
秦牧看了看碗里不多的粥,再看看桌上的小锅,想着垫垫肚子,待会他要是饿了厨房还能再做,点了点头。
江洛吃了两口:“你吃点吧,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秦牧勺子怎么都塞不进他的嘴里,只好囫囵吃了两下:“好啦,我也吃了,再吃点吧,总不能一碗粥都不喝完,待会还怎么吃药,祖宗,肚子要疼的。”
江洛听不得他喊自己祖宗,心都软了,忍着又咽了两口,谁知道热粥下肚之后正好激起了他的食欲,反而越吃越多了。
看得秦牧喜笑颜开,又给他喂了小半碗这才把锅里剩下的都喝了。
吃了东西之后的两个人精神好了不少,秦牧扶着他睡下,自己靠在床边。
眯着眼睛的江洛忽然说道:“你看,我们这样根本吵不起来架的。每对夫夫情况不一样,你不要用别人家的标准来判断我们。侍郎的夫人不想吃饭的时候他也会这么好声好气地哄着吗?”
秦牧一愣,没想到刚才的话题还没结束。
江洛闭上眼睛继续说:“叶北,你是皇上的将军,但是我一个人的叶南啊。”
秦牧俯下|身,身子紧紧贴着他:“嗯,我是你一个人的,以前,现在,还有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
系统:“……”MMP,我就是多打了几把游戏,宿主差点命归西,我过意不去给他治疗BUFF,守着他,还得吃这样的劣质狗粮,我身为一个系统,到底做错了什么。
*****
在秦牧的细心照料下,江洛的那点伤很快就好了,只是冬日寒凉,秦牧不准他频繁外出,他也正巧犯懒,每日就窝在房间里抱着汤婆子看书睡觉。
这日下午,他半倚在床榻前等了许久也没见秦牧回来,正巧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便穿上了大衣走出了房门。
“将军还在议事厅吗?”他问门口站着的小丫鬟。
“晌午夫人睡觉的时候将军来过,说下午有客人来访,不过刚才全福去看了,客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江洛点了点头,打算去看看。
谁知道还没走过花园,迎面撞见一行人疾步匆匆。
正是那日花园遇见的华衣青年。
江洛立刻后退了两步,侧着身子行礼:“大人。”
青年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眼:“你是在叫我吗?”
江洛:“……”难不成我要无视你吗,还是要直接叫皇上?!
青年上前两步,笑着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瘦了。”
江洛面色微变:“大人说笑了。”
青年哈哈笑了两声:“难怪秦牧还会发那么大的火,即使配上兵权也要搞垮丞相。”
这种事光明正大说出来真的好吗?江洛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略略向后退了两步:“大人,草民就不打扰大人了。”
转身一只脚还没迈出去,身后人又说话了:“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江洛脚下一顿。
青年语气里充满了探究:“不争不抢,不知不问,这样的生活有趣吗?”
江洛想了想,转过身恭顺地低头:“没有将军前,是懵懂的过日子,有了将军后,就是享受懒散吧。只是草民身份低微,即使争抢也不一定快乐,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罢了。”
青年听完更是哈哈大笑,震落了三步远处一颗枯树上的雪。他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又染上了唇角的笑意:“也许秦牧也是这样想的吧,你们快要成亲了?”
江洛歪了歪脑袋:“我们?已经成过亲了。”
青年惊讶:“你还不知道,他求了朕赐婚?”
这是直接点名自己的身份了,江洛也不敢耽搁,既然知道了就必定要行大礼,咚地一声跪下来:“草民参见皇上。”
青年脸上现出不满:“你这就没趣了,你不是早就认出来了吗?朕也是习惯了带出来一个字眼,还不能好好说说话了?”
他不说平身,江洛低垂着头跪着不起来。
青年无奈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平身。”
江洛在后面小厮的搀扶下站起来:“谢皇上。”
青年竟然扁了扁嘴,身上的威严气势淡去几分:“秦牧定的日子,朕也只是批示了而已。”说罢他自顾自笑了,“朕哪能不批示呢,秦牧他可是上交了手上所有兵权要给你双宿双|飞呢。”
江洛:“……”交了才好活命不是吗,反正他也没想着争抢,交不交的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
秦牧搓|着手带进来一股冷风,抱着桌子上的茶壶抽凉气:“今天出去了吗?我看柳翠在烤衣服?”
江洛跟他招招手,抓着他快要冻成冰棍的手往被窝里塞:“嗯,遇见了一个人。”
秦牧手还没热,不敢碰到他:“什么人?”
江洛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布包:“我今天在柜子里找到一个东西。”
秦牧笑:“你还会找东西?怎么不跟我说,着急?”
江洛拆开布包:“这个簪子……”
秦牧面色微变,吭哧半晌:“呀,你看见了啊。”
他拿起簪子看了看,献宝一样地凑到江洛的眼前:“我是拿到一个玉器店里修补的,我也不懂,但我看着还挺好的,老板说断裂处缺点东西,我就让他用最相近的玉器补了补,我看是没什么伤痕了,但具体的我也不懂,你看看,要是不行的话我再拿去跟他说说,应该还有办法的。”
江洛簪子看都没看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什么时候修补的?”
秦牧摸下巴,想了想说:“就刚进府那段时间吧,你放心,老板肯定给保证修好。”
江洛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看?”
秦牧闭嘴偏过脑袋,耳朵尖有点红。
江洛有些好笑,掰过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
“没什么时候,就是一直都忘了。”秦牧搓|着自己的发烫的耳朵尖。
“那既然它这么容易被遗忘,那说明我戴着也不怎么好看啊,那成亲的时候还是不戴了。”江洛做事就要把它装起来。
秦牧一愣,立即挡住他的手:“你说什么?什么成亲?”
江洛:“你不知道呀,那也不成亲好了。”
秦牧彻底着急了:“怎么能不成亲呢,我们上次也太儿戏了吧,这次可是皇上赐婚的。”说完自己都怔住了,傻愣愣地看着江洛。
江洛嘴角勾出一抹严寒中也足够温暖的笑容:“是啊,皇上赐婚不得不遵守啊。”
秦牧惊讶:“你知道了?”
江洛点点头,一偏头窝进他的怀里,脸面还能感受到些微凉意:“丞相那边……”
想到今天下午他因为还有点事情没能送皇上出府,秦牧大概知道他遇见什么人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但最后还是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有人搜集了丞相近几年来的所有罪证,再过段时间皇上可能就要大行动了。”
有人?那个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江洛点了点头,赶在他前面开口:“秦牧,你以后会后悔吗?”
跟他在一起到底没有跟丞相府联姻有利,而且为了给他以后永远清除后患,秦牧应该也算是得罪了不少和丞相府交好的人吧。
听见他叫自己的本名,秦牧顿了一下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半晌后才搭话:“给不了你保护才会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江洛抿唇笑,仰着脸去够他的嘴唇:“嗯,我也不后悔,这辈子下辈子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江洛说的是这个世界和下个世界,还有下下个世界,但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确实也是人生几辈子。但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都不能妨碍秦牧在自己的理解上是真的很开心。
第80章 一块小甜饼
“小秋, 过来这边。”
小秋大名秦秋, 听说是秦牧哪个姐姐的孩子, 在家里淘气的紧,家里的老人特特送过来请秦牧帮忙教导一二的。
江洛也懒怠算计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私下里听说那户人家在秦牧父母去世之后也算是照顾了秦牧一个孤苦伶仃孩子好长一段时间,便对小秋这孩子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也算是尽量给秦牧一分薄面。
银装素裹,天寒地冻, 小孩子也不嫌冷,胡乱披了一件毛毡子就开始在几乎已经覆盖到脚腕处深的雪里打滚, 边玩还要边冲着江洛招手。
“小叔叔,小叔叔, 你也来嘛,快点过来呀, 这雪里可真好玩, 还真有趣的紧,踩上去咯吱咯吱直响呢, 软|绵绵的可真好玩。”小孩子劲头就是大,也不嫌冷,双手双脚并用地踢踏着雪。
白色的雪花瓣纷纷扬扬, 小男孩双手张开,微微仰头长大了嘴|巴接天上掉下来的雪花。
身后的丫鬟们怎么都跟不上他的速度,即便跟上去了也只能小心翼翼劝导几句,帮他把毛毡子向上拉一拉, 还被小男孩眼睛使劲一瞪,再不敢说话只好规规矩矩地便退了回去。
江洛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抬脚就要走出亭子。
身后的小厮连忙止住他:“夫人,将军说了,你这两天身体不太好,容易咳嗽,还是就在亭子里坐会吧。”
不说还好,一说江洛还真觉得自己嗓子有些痒痒,捂嘴轻咳了两声,喝进去两口凉风,更觉的身上不好了。
叶澜从小营养便有些跟不上,少年时期又干了不少劳苦活,吃了不少的苦,身子板原本就瘦弱些,这两年被秦牧娇惯着,更是弱不禁风了。
身后的小厮面色微变,连忙跟后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在一边立着的小炉子上斟一碗滚滚的热茶。
丫鬟迅速走上来,递给江洛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夫人,还是抱着吧,这两天温度又降低了,要不我们还是回房吧。”
汤婆子江洛接过来了,塞进手上带着的毛茸茸的护手的圈里,暖呼呼的,连带着原本觉得凉嗖嗖的后脊住也暖和起来,茶江洛一时之间喝不到嘴里,便没接:“小心烫到了手,我现在不要。”他垫脚瞄一眼不远处还正在撒欢的小男孩。
看着小男孩绕着一棵已经被皑皑白雪压弯了腰的大树转了好几圈,最后半蹲着身子似乎正在看树下一点娇艳的红。
江洛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张嘴正准备叫他回来,哪知道声音还没发出来。
“扑哧——”一声,树枝咔擦断裂,小男孩定定站在树下兜头的雪迎面而来,正正砸在肩膀上。
“……”江洛撩起衣袍,赶忙指挥着丫鬟小厮们赶了过去。
就说小孩子麻烦,江洛虽然头疼,但自己还是尽职尽责又小心翼翼地跟个家长一样踩进了雪里去看看情况。
丫鬟已经在帮他掸掉毛毡子上的雪了,小男孩站在树下宛如一个雪人,白头发白眉毛的,对着正往这边赶过来的江洛傻乎乎一笑。
小男孩挣脱丫鬟的手,跳着就往江洛这边赶:“叔叔叔叔,方才你看见了吗,那么一大堆的雪,正好砸在我脑门上了。”他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岑岑的牙,倒是像极了某些时候耍赖的秦牧。
这还当成是骄傲地炫耀出来了,江洛原本板着的脸对上这么一双澄澈又纯真的眼睛还真没办法发出火来,只得先将手上的汤婆子递到他怀里帮他驱驱寒气,再无奈地帮他拍身上残余的雪:“你巴巴站在树下干什么呢,听见树枝断裂声音也不知道躲开?这是雪全砸在你肩膀上了,要是树杈掉到你头上怎么办,原本就不聪明难不成还要再笨一点了?你秦叔叔教你的那些功夫难不成都教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