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战神只想养狗(11)
宋疏不理他的胡言乱语,快步出了楼梯,顾年彬冲下来捉住他的手,软下声,“求您了老师,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经验告诉他,狗崽子的求饶不可信。
挥开他的手,宋疏面无表情地往学校去,无论男生说什么都不理会,于是顾年彬就这么叽里呱啦地跟了他一路。
勾陈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这辈子的顾年彬更是,而且他本就是个对老师没有敬畏感的学生,恣意妄为、无法无天,他在乎的从来只是喜欢的人,绝非什么礼义廉耻。
宋疏想冷着他,于是就开始在所有地方遇见对方,教室,楼梯间,走廊,食堂,甚至堵在办公室门口。男生也不敢强行拦他,但高高大大往跟前一杵,想过去就得绕,如果是那种小门,顾年彬就会假装被撞到手臂,然后嗷嗷嗷地往他身上贴。
卖惨撒娇占便宜一气呵成,要多狗有多狗。
磨了几天见宋疏的态度依旧冷淡,顾年彬就开始想其他办法。
下午大半天没看到男生,宋疏本以为终于能够清净些,结果下班回家一看,对方竟是来他家门口守株待兔了。
“老师,我就给您做个饭就走,绝不多待一秒。”顾年彬右手提着个大塑料袋,信誓旦旦道。
“……”
“您好几天没吃好的了吧,看,我买了您最喜欢的排骨。”
“……”有一点宋疏不得不承认,和男生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他胃口确实被养刁了,原来吃不吃都无所谓,现在吃食堂简直味同嚼蜡。
顾年彬趁着他开门,好说歹说给挤了进来,书包一扔钻进厨房,拖着一只伤手给他做饭去了。
宋疏关上门,一言不发地站在厨房门口。
厨房里的东西全都是男生置办的,顾年彬自然比他熟悉,但一只手还是不好操作,首先围裙就穿不上,他回头求助地看向宋疏,宋疏沉吟片刻,走进来帮他系围裙。
“谢谢。”顾年彬一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嗓音温柔。
宋疏一僵,放在身侧的拳头瞬间捏紧。
但这时候男生已经转过去,开始身残志坚地洗菜切菜了,“出去吧,别一会儿油烟熏着了。”
怕宋疏笨手笨脚弄伤自己,即便手伤他也不舍得让递对方替他打下手,所以顾年彬这天买的都是超市处理过的半成品,稍微处理下就能下锅。
默默地盯了一会儿男生忙活的背影,宋疏冷着脸出去了。
很快,糖醋排骨诱人的香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还没吃晚饭的宋疏皱了皱眉,换了一个坐姿。抬眸间,他忽然发现茶几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草莓小蛋糕。
“……”
第7章 校园傻白甜(7)
宋疏瞥了那个小蛋糕一眼,高冷地低下头继续看书,结果书里正巧在设宴,写到“榛松榧柰满盘盛,橘蔗柑橙盈案摆,熟煨山药,捣碎茯苓并薏苡,石锅微火漫炊羹。人间纵有珍馐味……”
他快速翻过这一页,又向那个小蛋糕看了过去。鲜艳欲滴的草莓上撒着一层白色的糖霜,旁边有金箔点缀,在昏黄的灯下闪闪发光,因为是冰的,外面还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挣扎片刻,宋疏搁下了手里的书。
“哦对了,我买了块蛋糕……”
他才刚刚伸手捏住那个小叉子,顾年彬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宋疏把叉子收进掌心背在身后,动作潇洒仿佛在藏暗器,只是耳根染上的一抹胭脂色暴露了他,衬着故作冷漠的表情格外显眼。
顾年彬的视线在他脸上晃晃悠悠地荡过,唇角含笑,“啧,我本来还想留着给……算了,您要吃就吃吧。”他用宠溺的口吻说着,随后又进了厨房。
宋疏抿着唇把叉子丢了出去,不吃,坚决不吃,谁爱吃谁吃。
好在晚饭没让他等多久,三菜一汤很快端了出来,糖醋排骨、凉拌黄瓜、清蒸鸦/片鱼还有海带汤,菜色不复杂但是色香味俱全,尤其是排骨,炸得金黄油亮,宋疏再如何都不能拒绝了。
他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吃了两碗饭。
知道他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期间顾年彬也没打扰,就支着下巴看他吃。宋疏吃相也很好看,每口差不多量,抿着嘴巴慢慢咀嚼,绝对不吧唧嘴也不出声,腮帮子偶尔会鼓起来,吐骨头的时候会下意识遮一遮,但嘴唇还是不小心沾上了酱汁,带着油亮的光泽缓缓翕动。
顾年彬原本不饿的,现在却馋得很。
他疯狂想念那日亲吻对方时的触感,柔软馨香的唇瓣,嫩得像果冻,舌尖湿润滑腻,勾缠时能让人气血上涌,连吮进嘴里的唾液都是甜的,呼吸时鼻间会盈满清淡的白梅香。
无所谓了,欺骗也好错觉也罢,宋疏不喜欢他他就从头再开始追,反正就是栽他手里了,也没想过挣扎。
“你可以走了。”然而吃完饭后,宋疏擦了擦嘴巴,果断赶人,真一秒钟没耽搁。
“……”
“不是吧,用完就丢?”顾年彬捂住胸口,心痛到无法呼吸,“这样对待一个纯情又稚嫩的男孩子您不觉得残忍么?嗯?”
“……”
“……我把碗洗了再走,好不好?”顾年彬知道胡言乱语没法让宋疏心软,只得再想别的法子拖延时间。
“我自己洗。”宋疏扫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手臂,神色不明,“你不方便。”
“方便的,您看……”男生说着就要用伤到的左手去拿东西,结果只是稍微一动就疼得浑身发颤,顾年彬冷汗直冒,闷哼一声直直跪坐在地上。
宋疏下意识起身扶他,结果少年一个冲撞把他按回了座位,右手揽住他的膝弯,顾年彬的脸颊贴在他膝盖上,咬肌浮动,眉头紧拧,看起来是疼狠了。宋疏静静等待对方平复了片刻,才稍微舒缓了眉眼。
但是很快,男生的动作就不对劲了,高挺的鼻梁在宋疏的西裤上轻轻磨蹭,炙热的喘息透过布料喷薄在皮肤上,让他又痒又麻。他正要动手推人,一只手率先绕到他后腰紧紧圈住,顾年彬膝行一步,脸埋进了他的小腹。
“让我再抱一会儿,求您。”男生嗓音暗哑,用力制着他不让他动,“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宋老师,你就让我抱抱吧,啊?”
他不夸张,他觉得宋疏可能给他下了蛊,这几天没有亲密接触,他就像毒/瘾发作得不到解药的人一样,真的疯魔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男生粗重的呼吸,和衣料轻微的摩擦声,宋疏没有挣扎,片刻后,他的手放在顾年彬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脑袋里的神经瞬间绷紧,顾年彬就像得到了一个讯号,双眸放出幽幽的光,像蛰伏的野兽终于捕捉到了猎物的放松,他倏然起身握住宋疏的脖颈,干燥的吻落在他眉心,随即便要捕捉他的唇。
然而……宋疏忽然握住了他打着石膏的那只手臂,男人捏住外面稍稍用力转动,那石膏居然就松了,再一扯,石膏直接被他扯了下来,露出了少年完好无损的小臂。
“……”
顾年彬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尴尬处境,宋疏也不笑也不怒,就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淡漠,神色悠然。
他习武多年,哪里会看不出真的骨折与否,早在顾年彬那日摔下楼之时他就确定对方没有大碍了,事后不揭穿也是觉得没有必要,奈何这狗崽子丝毫不知收敛,得寸进尺的本事比勾陈尤甚。
“还疼么?”他轻飘飘地问。
最后顾年彬默不作声地去厨房洗了碗,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宋疏则心情愉悦,因为他终于可以安稳地享受那块草莓小蛋糕了。
……
宋疏,顶级难泡且顶级难哄。
这是顾年彬死缠烂打一个月后得出的结论,原本和他好的时候乖乖软软,说什么是什么,给摸给亲给抱,拒绝了他的告白之后就软硬不吃,连个小手都不给碰一下。
但又不是和顾年彬彻底决裂意思,毕竟他还可以每天来他家做饭吃饭,有时候多留一会儿看着他做课件,还能指点几句,只要不动手动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