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的白月光(18)

　　收拾好厨房，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梁寒突然就笑起来。
　　他捂着额头，自嘲地笑。
　　真是，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他的母亲是个疯子，并且恨着他。
　　他们两个永远不可能会像正常母子那样普通的相处。
　　梁寒蜷缩起身体，握紧掌心的发卡放在胸前，任由尖端刺入皮肉，用疼痛感证明他还活着。
　　他真的累了。
　　*
　　除夕这天晚上，蒋圆没有回家，俞木把梁寒从家里捞出来，带到自己家，让他大展身手，做了好几道拿手好菜，两个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电视里播着春晚，外面传来鞭炮响，俞木摊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见梁寒将洗好的苹果放在茶几上，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小寒啊。”他从裤口袋里摸出个东西交到梁寒手里，“拿着，压岁钱。”
　　那是个长扁的红包，很薄，却让梁寒瞬间惊慌起来。
　　“老师，我不……”
　　“拿着，或者以后都别来给我做饭，两条路，选吧。”
　　一句话堵住梁寒的嘴，小孩儿只能攥着红包咬着牙收下了。
　　“谢谢老师。”
　　他垂下头，喉结滚动，哽咽了下，赶忙拿起桌上的苹果削起来，以掩盖情绪。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压岁钱。
　　小的时候听同学们谈论过压岁钱的话题，也在课本里学过年兽的故事。
　　从渴望到失望再到绝望，随着长大梁寒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人生中不会存在这种美好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
　　这一年里，他不断地从俞老师这里得到他曾经渴望的、奢望的东西。
　　他现在突然很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到觉得失去便会死去的程度。
　　“哈哈哈哈……”俞木的笑声打断梁寒的思绪，他看着电视里的小品演员，哈哈大笑，手里的烟都抖了起来。
　　梁寒心里一暖，纷乱的想法平息，他靠近俞木，将男人的烟夺走，按灭在烟灰缸里，又削下一小片苹果递到俞木嘴边。
　　“老师，少抽烟，多吃水果。”
　　“行行行。”俞木张嘴咬掉苹果，示意梁寒看电视，“今年的小品真不错，你也看啊……”
　　“嗯。”梁寒收回手指，盯了会儿，然后对着方才俞木碰到的位置轻轻吻了上去。
　　做完这动作，梁寒秒清醒，他忙垂眸，继续削苹果，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他抽空瞟了眼还在聚精会神看电视的俞木，松了口气。
　　幸好没被发现。
　　但庆幸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失落和焦躁。
　　难道他就要一直这样忍下去吗？
　　见不得光的暗恋，克制自己的欲望，只能祈祷老师不要在他强大之前和别人在一起……
　　但他知道自己开始渐渐变得贪心，贪得无厌，他甚至受不了老师对别人微笑，受不了老师照顾他以外的其他学生，受不了老师不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突然想知道老师如果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厌恶还是包容？
　　脑中陡然升腾出一种希冀，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
　　当初在小巷里那么恶劣的自己，老师都接受了，那么如果自己表明心迹，老师是不是也会试着接受他？
　　会吗？
　　会吗？
　　“老师……”梁寒的一双眸子里闪动着深刻的欲望和藏不住的复杂情绪，他像是被脑中的想法蛊惑了一样，按住俞木的肩膀，俯身压向他，“我，其实我……”
　　水果刀离着俞木的脸就十几厘米，锋利的刀刃折射着灯光，俞木吞了口唾沫，一把推开梁寒，站起身，“我去趟厕所。”
　　这时候俞木无比庆幸厕所在外面，快步逃出家门，他找了个远离家门的地方，拍着自己胸口，在意识里呼叫系统：统子，你都看到了吧，我差点就被告白了！主要是这小子还拿着刀！！削水果就好好削水果，暗恋就好好暗恋，是怎么就忍不住突然要告白了？！
　　【啧啧啧，差点翻车吧直男。】系统哼哼两声，【不是我说你，宿主，你真该做好心理准备，这第一个世界，梁寒他是因为自身条件摆在那里，所以连告白都得想了再想，纠结的要死。但后面的世界那些反派可就没有像梁寒这么青涩的了，你翻车是迟早的事，还是早看看相关知识，对你有好处。】
　　俞木：什么相关知识？
　　他刚问完，系统就非常积极并且开心地往他意识里传输了上百部钙片。
　　俞木：……
　　r你妈哦。
　　有话要说：第五更 ps:钙片=gay片


第18章 被家暴的小可怜18
　　俞木放完水回来，梁寒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在俞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是他鬼迷心窍了。
　　他想如果老师没推开他……
　　大概会吻上去，他这样想着，方才的画面逐渐在脑海里清晰，在他以暧昧的姿势压制老师时，老师似乎表露出了短暂的慌乱。
　　慌乱？
　　为什么会慌乱？
　　好像抓住了什么，梁寒猛地转头，目光直直射向俞木，在俞木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突然站起了身。
　　俞木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后退大半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又赶紧往前踏了一步，反而显得更紧张了。
　　“咳，外面还挺冷的，我去烤烤暖气。”他绕过梁寒往墙根走，梁寒看着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老师好像知道他刚才要干什么。
　　不然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以他和老师的关系来看，老师只会感到疑惑，不会慌乱。
　　老师知道他的心思，他的欲望，但是没有明说厌恶，而只是在逃避。
　　逃避等同于变相的包容。
　　得出这个结论，梁寒的眼睛瞬间亮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俞木的身影看，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去了一样。
　　本来体热却因为尴尬而被迫烤暖气的俞某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攥紧了暖气管，和系统吐槽：统子，他是不是又拿那种眼神看我了？
　　【是的，恨不得把你关起来啪啪啪个几百遍的那种眼神。】
　　俞木：……统子，你能不能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遵从社会主义和谐发展观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搞颜色。
　　微妙的气氛持续了大约半小时，梁寒终于收回了视线，不至于让俞木芒刺在背了。
　　临近零点，两人一起跟着春晚数完了倒计时，梁寒默默在心里许了个愿，却不敢奢望太多，只求以后的每年春节都能像今年一样和老师一起度过。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发生了险些被告白事件，俞木其实有心想让梁寒回家，可是想到梁寒那个冷冷清清的家，他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就像系统说的容忍一个人只有一次和亿次。他现在明显是亿次，根本就舍不得叫梁寒一个人过年。
　　“老师想吃什么馅的饺子？”梁寒毫不避讳地在俞木面前脱衣服，开始换自己从家里带的睡衣。
　　他这半年被俞木养结实了不少，身高拔高到了一米八五，肩宽腰细，薄薄的肌肉线条匀称，因为天生肤质问题，整个人都白的晃眼，还体毛稀疏，连胡子和汗毛都不怎么长，脸又那么漂亮……
　　俞木坐在床上这么看着他，默默叹了口气：统子，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梁寒是个女生，我觉得我可以。
　　【宿主，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让你日/他，你日不日？】
　　俞木：……好像，也许，大概可……卧槽，统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还未成年啊未成年！我还没有那么禽兽！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要说可以。】
　　俞木：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
　　“老师？”梁寒换完衣服，见俞木还在愣神，便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