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回来了(年下,穿书 )(29)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时间:2018-03-11 08: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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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明总裁的高中学长, 虽然高中一直陪在身旁,但余幸对此完全不知情,否则,当初他就能确认自己的想法、发现这是宫冉的公司了。
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换工作,反正绝不会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了。
……
付建国和宫冉谈了很久, 或者说, 是付建国在他办公室里赖了很久。期间, 余幸一直在休息室等着,公司有不少员工过来冲咖啡、接热水,每天上班, 四周都是老面孔,余幸这张生脸不意外收获了众多目光,可大家看的都很隐晦。
而且YX只是明家企业下的一间小公司,完全由宫冉创立,而他们老总每年只过来待两个月,带来些生面孔也是理所当然。
中午十二点半,正是午睡休息的最佳时间,安静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余幸一个。
为了在总裁学弟有要求时随叫随到,他一直没离开。
早上吃的饱,等了这么久余幸也不觉得饿,反倒有些睡意,而他刚趴上桌子打盹,宫冉就来了。
宫总裁脚步声很轻,并没有打搅到顾自休息中的余幸。
困意这东西没有规律,说来就来,而休息室室温适宜、凳子又软,余幸很快就睡着了。
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睫毛被喷在手背又折回的气体引得微微颤动。
余幸睡的很香,毫无防备的睡脸引人遐想,也让宫冉停了靠近的步伐。
午间阳光正亮,莹白色的光让一切分明,唯独模糊了时间的界限,那人安分休息的模样很快跟宫冉记忆中洋溢着青春的脸重合了。
实在是美好到不忍打破的画面。
他与他保持了距离,不敢靠近便远远驻足,即便明知眼前的余幸不是他思念的那人也不舍得吵醒他。
思索片刻,宫冉取了条薄毛毯盖在他身上才离开。
托总裁的福,余幸这一觉睡的极好,好到手被压麻、脖子落枕都没醒。在此期间,整个休息室都禁止员工进入,直到他被活生生饿醒。
午觉睡过头也会难受,余幸睁开眼睛就听见肚子发出震天声响。
尴尬捂住肚子,所幸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从手指到手肘都是麻的,脖子又不敢晃动,没看到时间,但从身后窗户蔓延的、变成金色的阳光来看,时间不早了。
……
伤不严重,却出现在要紧的地方,不容易长好,又易反复,因为那不在意料中的重逢,余幸遭了不少罪。
三月末穿越,无固定工作的余幸在尝试过搬运工后,找到了“金饭碗”,即在霸道总裁身边当花瓶这美差。
所谓花瓶,就是摆件,余幸每天跟在宫冉身边、进出公司,却从未被分配具体工作,顶多替杜助理给宫冉送水端茶。
这大概跟宫冉不信任他有关。
在宫总裁眼里,余幸始终是身份不明、预备着出卖姿色的男人。虽然当事人自认他人老珠黄、从不存在“姿色”这种东西,但在某总裁学弟眼中……那是相当的不可描述。
虽大多时候空闲,但余花瓶本职工作处理的很好,那便是“陪吃陪喝□□觉”。
这样的生活很轻松,而他在跟宫冉贴身不离的同时,听见底下员工说了不少闲话。
作为主角,主角光环环绕下,宫冉到哪儿都是能引起“骚动”,人家不仅长得好看、家境还好,明里暗里的,不知道多少人对他动过心思,可他向来男女不近,别提床.伴,连恋爱都没谈过。
老板的私生活向来能博取众多关注,宫冉的喜好理所当然是公司上下一大八卦,更有传言称,明家独子无枕边人的原因是他不能人事!
讲真,要是主角攻都不能人事了,那跟他一个世界的人都不孕不育吧。
自己家的孩子就算长歪了、再差劲也只有自己能说。为此,余学长恶俗的诅咒了所有说宫冉坏话的人,可算心里平衡了些,而越是平淡的日子过得也就越快。
从四月初被宫冉“捡到”开始,余幸跟宫冉同床共枕了整整两个月。
期间,宫总裁说到做到,他从来没给余幸制造太大困扰,不过在床上从隔被子搂着睡一点点换成了被子里面隔衣服搂着睡。
少了一层被子的拥抱,完全能感受到睡衣下的体温,可宫总裁转变的潜移默化,完全没让余幸觉出它们之间有多大差别。
除了那炙热的、时刻跟随的余幸视线阴沉的吓人外,宫冉没再有过分的举动。
余幸慢慢放松了精神,虽然初见的经历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也没原谅,但他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排斥他了。
D市靠北,五月、六月,是它最宜人最舒服的月份。
春寒到四月已彻底过去,五月天彻底暖了,到六月初,气温更上一层,猴急的人已经扔掉单衣、换成半袖了。
六月的温度,无限接近夏天却没有七月的闷热和八月的难熬,它的热意是温暖舒适的。
在气温稳步回升的前提下,床上的被子也换成了薄毯,衣服越穿越少,晚上被拥在怀中安睡时,愈发能体会到对方的体温、心跳。
面上无异,但其实,余幸也一直思考着他跟宫冉的关系,可两个月过去,他都没想到合适的结果。
阴差阳错、发生了那么多变故,两人关系不可能恢复成从前一样。当然,从前的关系在两个人眼中完全是两种,也不适合延续。
以前,在学习或工作上遇到难以解决或无头绪的复杂问题时,余幸总习惯留到最后,越重要的问题越需要等思绪清晰的时候解决,可两个月过去了,他发现他跟宫冉的事就像缠成一团的两根线,错节杂乱,完全解不开。
俗话说,快刀斩乱麻,可到他这……
不好意思,宫冉那根线里包着铁,快刀斩不动:)
没想好如何行动前,余幸对宫冉正处于某种暗中观察阶段,迄今为止,他还是更相信宫冉的感情比起喜欢或者爱,更像求而不得的某种执念,或者愧疚。
……
为了集中精神,宫冉处理文件时有喝咖啡的习惯,在余幸出现以前,宫冉在D市时、送咖啡的工作都是杜助理来做,可余幸担当花瓶期间不接触到实际工作,所以像带咖啡、收拾办公室之类的小活儿,他都从杜助理那里包下了。
这天,余幸也跟往常一样下楼到休息室拿咖啡,并得到了公司员工一如往常的打量目光。
知道他们无恶意,余幸只礼貌性浅笑回应,而因他向来对人际关系处理得当,论长相、看气质,都没有妖艳贱货的潜质,所以不知情的员工们完全没把他往“被包养的小白脸”方面想,反觉得这应该是体恤下属的某位领导。
谁让他总跟公司的总裁在一起呢。
而且余幸的为人,比冷情冷脸的宫冉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余领导带着大家瞻仰的目光、端着咖啡回到了顶楼办公室,可应坐在里面办公的那个真领导却没了踪影,办公桌上只剩几张无所谓的草稿纸。
尝试性喊了两声名字都没得到回应,余幸确认宫冉不在后,放下咖啡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可要喝咖啡的那人一直没回来。
——难道是去开临时会或者见什么重要客户去了?
再不来,咖啡就不好喝了。
忍不住又看眼时间,离上次看才差了五分钟。
不想体会度秒如年的滋味,余幸直接给杜助理打了电话。
他已经在这边生活了两个月,手机这种必备品,当然少不了。
只不过电话接通之后,另一头的杜助理对宫冉的失踪也是一头雾水,更坦言他们明总这两天清闲的很,没有任何商业性活动。
……那家伙去哪了?
明知宫冉早就成年、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且有化险为夷、唯我独尊的男主光环,但余幸就是忍不住担心,电话那头杜助理查日期的功夫,余幸这边已经想到了宫冉可能出的八种意外。
——难道是被绑架了?
“…没事了,您放心吧,因为今天是六月七号。”
“恩?”
听电话那边杜助理明显松了一口气,余幸有些不知所以,“七号怎么了?”
“明总每年都是四月上旬过来,六月中旬回去,六月七号这一天,不论是周几,他人都会消失,早的话今晚回来,晚的话明天早上,最晚不过十点半。”
“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宫冉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习惯,但也算有了消息,余幸松了口气,“那请问他这两天会去哪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明总总是走的不声不响,就算偶尔撞上我也无权干涉。”
杜助理尴尬的回应,许是听出了余幸话里的担忧,又安慰道:“总之,他不会出事的,您放心就好。”
这口气,像极了幼儿园老师安慰第一天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有了杜助理的承诺,余幸也耐不住又多问了两句,可那边很快来了工作,挂断电话后,余幸头一次孤身一人留在总裁办公室,让他无措,而另一边,“失踪”的宫冉也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
“少爷……”
“恩,到这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司机将车停在D市一中附近的僻静处,这是宫冉和余幸的高中,每一年的六月七号他都会带宫冉来这。
这天正是高考的第一天。
若不是宫冉实际年龄摆在这,司机又清楚他的为人,还能以为他是来看私生子高考的呢。
有了吩咐就没多逗留,宫冉等司机离开后才提着三两箱提前托人买的“礼物”出了那僻静的巷子,穿过等待孩子高考的家长、轻车熟路的向附近一小区走去。
六月,人们总爱称它为考试月。
临拐角处,宫冉怀念的回头看了一眼刚送下孩子不久、守在外焦急等待的家长们,看着长辈们比孩子还紧张的神情,他的步伐忽然沉重了起来。
提箱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宫冉进了那个他最熟悉、也最害怕再次光临的小区。
高考日,也临近余幸的忌日,他就是在他高考完的第二天出了事。
从不敢打扰余幸的家人去祭拜他,所以宫冉总是提前两天、带上东西去看望他的家人。
同往年一般,宫冉先整理了着装才敲门。当然,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反正康婧从未给他开过门。
深吸一口气,他把买的东西放到门口,正打算像往常一般、隔着门跟康婧道歉,却听见了一阵门锁转动的声响。
门开了。
“怎么是你?”未等宫冉惊讶,屋里人先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娇妻你猜他是谁!
好吧我知道你知道了_(:_」∠)_
啊……好没有悬念_(:_」∠)_
第44章
“怎么是你?”
屋内, 听见楼道声响才开门的余林斜倚在门框处,上下打量了宫冉一眼, 冷冷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因为快到日子了,所以来看看阿姨。”
宫冉放轻了声音, 因为康婧曾要求他六月七号来赎罪,所以他每年只有这一天有勇气到余幸故居, 而因为余林还在上大学的缘故, 他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余幸这个弟弟了。
人很难从自己身上感受到时间的流失,却总能观察到别人的变化。
宫冉跟余林认识的也早, 印象里, 长得比同龄人晚太多的余林总是围在余幸身后、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的豆丁,可转眼,“豆丁”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
特别是大学这三年, 余林变了很多,康婧的基因够强,兄弟俩的眉眼都与她相像,可余幸跟余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余林虽然面相还青涩,却早没了从前那股子娇气、已经成长为可靠的大人了。
如果余幸还活着, 看见弟弟长大, 一定很欣慰。
宫冉这样想着, 稍微勾了嘴角。可实际上,余林宁愿做宫冉影响中那个娇气的老幺,他早习惯了余幸的照顾, 他也想做个可以搂着哥哥的腰撒娇的孩子。
——可惜他现在没有哥哥了。
余林沉默良久,最后将视线停在宫冉放在他家门口的那几盒东西上,“我妈不在家,你还是改天吧。”
“我……过两天就离开D市了。”
宫冉重新提起盒子,“方便的话,替她收下吧。”
这语气很诚恳,可余林并不打算接受这一份歉意,他看着被送到跟前的礼盒、下意识想要拍开那只手,可又想起什么似得停了动作,蹙眉看着宫冉道:“你……要不你先进来吧。”
他语气不善,可能进门对宫冉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以前康婧在的时候,他一直被拒之门外。
心情忐忑的跟在余林身后,宫冉将带来的东西放在鞋架附近,而这个家还是跟他印象中的一样,八年过去了,都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的整洁温馨。
余林去厨房弄茶水的功夫,他的视线便扫向了唯一一间上了锁的屋子。
那是余幸的卧室。
“过来坐吧,清茶,别嫌弃。”
从厨房走出的余林看了宫冉一眼,对他眼中浓重爱意不置可否。
房屋主人下了命令,做客人的当然要听,宫冉跟随余林到客厅就坐,除了茶水倒进杯子的声音外,气氛安静到诡异。
“我学习并不好。”
余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给自己和宫冉分别倒了杯茶,“或者说,跟我哥比起来,我学习并不好。”
“尽管在他走之后,为了向被生活击垮的母亲心安而加倍努力,我也赶不上他。末了,也没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哥哥比我优秀太多了。”
余林顿了顿,将杯子推向宫冉,也看向他,“我记得很久之前,他拿的奖学金足够他交齐学费,还能给我们买礼物,可再多再多,也没有一年二十万吧?”
“所以……成绩比他差、学校比他差,在校排名不突出又没有任何奖项的我,为什么每学期都有十万奖学金呢?”
宫冉看着杯中茶水,蹙眉却未答话,余林也不强迫他做回应,只沙发一包里翻出张□□、扔在宫冉面前茶几上,“一学期十万,一年二十万,到现在卡里一共六十万。或许,对你来说这钱不多,可对我这个学生或者对我们家来说,这笔钱算是巨款。”
“只是……我为什么要收下它?或者,它有什么名头让我收下?”
宫冉面色平静,他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样让余林情绪愈发激烈,他声嘶力竭:“难道这六十万,是我哥的卖命钱吗!”
手掌拍在茶几,一声巨响,余林的控诉突如其来,因为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见到宫冉的机会,后者合眼片刻又睁开,“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二十出头,正是冲动易怒的年纪,余林缓过一口气,对不做反驳、任意讨伐的人哑声道:“你喜欢我哥。”
想辩解的人听的心脏一紧。
“咱们见过很多次,我也有喜欢的人,所以能读懂你的眼神。”
联想到卢瑶,余林情绪平缓了些,“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意外,可那意外带走的是我家人的命。从前……我年纪小,自然恨你,可当时又觉得……你喜欢我哥,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了。”
“八年了。”
“尽管知道你受了八年折磨,但作为余幸的家人,我实在无法原谅你的罪责,但其实……我跟妈妈都已经不恨你了。”
“相对的,之前的事,你也该放下了。”
话风转变的太快,宫冉以为余林是要兴师问罪,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并不奢求原谅,因为在宫冉眼里,“不恨”就足够了。
他看着余林,想跟他说些什么,或者……跟他打听些什么,因为随着时间流逝、生活变迁,他接触的人也在更新换代,“过去的人”已经过去了,无法制造新的回忆,而宫冉现在身边的人大都不认识余幸,他有太多的思念无处倾诉,那些堆积起来的感情折磨的他快要疯掉了。
是余林的话……应该愿意跟他谈论他的哥哥。
只是,没待宫冉开口,余林手机就响了,他看过消息后变了脸色,急匆匆的,“我还有事要去医院,不太方便招待你。”
“医院?”余家人在工作上跟医院不挂钩,这词汇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宫冉注意,“是阿姨在医院么?”
“……是。”
犹豫片刻,余林还是答了:“我妈过两天要动个小手术,其实这手术五年前就该做了,可她害怕上手术台,才一直熬到现在。”
“我们学校的六月份是考试周,这三年我都没回来看我哥,今年请假回来是陪我妈去医院,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不需要帮忙,没什么大问题。”
生怕这人要“伸出援手”,余林赶在宫冉回复之前开了口。
不放心护工,不过现在医院里还有卢瑶跟她父亲在。
余林叹口气,他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还有,以后……你还是别过来了。我妈她也知道那件事不怪你,可每次你来看望她,总像是在提醒她过去的事,让她回想起最不愿回想的现实。”
“可是八年前,阿姨说让我每年这时候来跟她道歉……”
“那是她怕你想不开。”余林说,“你之前干过傻事,她担心你再出事,才会有这要求。不然,她怎么可能想看见跟我哥……的事有关的人呢?”
原来……是这样么?
不过,这倒符合余妈妈的性格,她从来都是个温柔的人。
“其实,我妈之前一直很喜欢你,可……总之,我哥已经离开很多年了,他不该这样霸占着你们的生活,人这一生有限,该淡忘还是淡忘了吧,我妈年纪也大了,我想,只要你放下,她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