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仙缘(18)

　　初瑾记得夙衡当初好像就是用拱地兽换的陶罐。
　　“我去拿软藤。”夙衡说完，就走向他们刚才休息的地方。
　　初瑾蹲在坑边看着那只拱地兽，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拱地兽身上的灵气，比芋头还要浓上十几倍。这如果长在修真界，也称得上是灵兽了。很多修真界的人都食用灵兽、灵米之类富含灵气的东西，来提高自身的修为。当然，这对已经辟谷的修士并没有太大作用，但对尚未引气入身的人来讲，是非常重要的。
　　夙衡将软藤拿过来后，就开始处理这头拱地兽了。初瑾依旧没帮忙，只是在想晚上要怎么做拱地兽肉。
　　公鸭嗓等三个人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只是眼里少了几分不屑，多了几分意外——在他们看来，夙衡就是运气太好，最近都能打到猎物，才能留得住初瑾的。
　　不多会儿，夙衡就把已经死掉的拱地兽拖了上来，初瑾才看清了它的样子。拱地兽长得有点像野猪，大小也跟野猪差不多，但鼻子要更长些，还有一对向下生长的獠牙，看起来是有些分凶猛的。
　　夙衡拖着野猪去放血，初瑾则将陷阱重新铺好。他们今天已经可以回去了，但说不定晚上还会有兽类掉进陷阱里，明天就还能有收获。
　　那三个人见夙衡和初瑾都没有再理他们的意思，再看到那只肥硕的拱地兽，想到自己的食物问题，也没有再言语讽刺，而是找了处稍远的地方坐下，开始吃午饭，下午好继续打猎。
　　坐回石头后面，初瑾和夙衡继续吃自己的午饭。
　　能抓到拱地兽，夙衡也很开心，但想到初瑾已经知道他将离开部落，也不知道初瑾有什么打算，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没办法完全高兴起来。
　　见他吃东西的动作变慢了，初瑾转头问道：“怎么了？肉条不好吃？”
　　夙衡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在想心事？”其实夙衡的情绪并不难猜，很多时候也是会写在脸上的。
　　夙衡放下肉条，认真地看着初瑾，说：“你别担心，就算我离开了部落，你也可以去佴缃阿婶那里，她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初瑾微微笑了笑，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部落吗？”
　　夙衡微微垂下眼，挡住了漂亮的紫眸，说道：“到今年雪季，我就满二十岁了。如果到时候还不能化形，我就是不被兽神祝福的兽人，族巫说会给部落带来灾祸，所以我必须离开部落。”
　　麻蛋！初瑾在心里骂了一句，原本他以为夙衡的父母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族巫在恶心排行榜前排队。夙衡现在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也能猎到不错的猎物了，但一个兽人离开部落，一个人在这样的原始森林生活，危险性有多大简直不言而喻。
　　初瑾不知道兽神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既然是神，就应该是关爱每一个信奉他的子民的，不会抛弃任何人，所以被兽神抛弃本身就是不成立的。族巫之所有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无法解释这一现象，所以才将一切推到兽神身上，来圆自己无知的谎。
　　夙衡小时候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长大后还要面对更可怜的未来。
　　握住夙衡的手，初瑾笑问：“我为什么要留在部落？你就没想过我会跟你一起走吗？”
　　夙衡倏地抬起头，紫眸里满是不敢相信。
　　初瑾咬了一口肉条，说：“你说如果我住到了佴缃阿婶那里，会有多少人向我求伴侣？”
　　“很多……”夙衡声音有些哑。他心里非常清楚，初瑾长得好看，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部落里没有伴侣的兽人到时候肯定都会试试的。
　　初瑾靠在石头上，看着头顶树叶中透出的点点蓝天，说：“但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求伴侣，我的伴侣，我自己会去求。”因为有父亲们做榜样，他从来没准备将就结婚，他一定要找个爱的人，让自己的爱情没有遗憾。
　　收回视线，初瑾看向夙衡，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待在你的帐篷里吗？”
　　夙衡茫然地摇摇头。
　　初瑾回道：“因为跟你在一起很舒服，你让我觉得没有压力，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很自由，很惬意。如果不跟你一起走，我势必要面对部落里各种的事情，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与其留下来生活过得那么难受，不如跟你一起走好了。而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全些。”
　　“你……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走吗？”夙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初瑾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骗你干嘛？你要再问我就自己走啦。”
　　夙衡瞬间抿紧了嘴，但嘴角还是扬起了大大的笑意。
　　夙衡笑起来很好看，原本冷冰冰的人也染上了一层暖意。
　　初瑾的笑意也浓了些，说道：“行了，赶紧吃饭，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好。”夙衡老实点头，又拿起肉条吃了起来。这回他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显然是心情不错的。
　　初瑾想着看来他得多找些时间修炼，尽快引气入体才行，这样即便离开了部落，他也有更多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夙衡。其实他想跟夙衡一起离开并不单纯是因为会被求伴侣，要接受部落习俗这种事。作为一个声控加眼控，并在慢慢向颜控进军的人，他是真的会被夙衡吸引，这种吸引很单纯，他就是觉得喜欢，自然不愿意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而跟夙衡相比，他真觉得部落里的所有人对他来说都只是路人甲。再者就是如果他引气入体成功，以后势必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修炼，甚至闭关。部落人多眼杂，总归不方便，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什么妖物，所以不如他和夙衡另找一个住处，自由自在的更好。
　　而且他早就决定如果能回修真界，他一定会带着夙衡，所以等时机成熟了，他也会带夙衡一起修炼的。如此一来，有个绝对独立的空间就尤为重要了。
　　公鸭嗓等三个人吃完午饭后，就匆匆往林子深处走去，他们还要为晚上的食物努力奋斗。
　　初瑾是没什么压力了，就闲聊似地问夙衡：“那个公鸭嗓为什么总针对你？”其实他挺喜欢跟夙衡聊天的，也总是会找些话题让夙衡多说说话，这样他就可以多听听夙衡的声音了。他跟夙衡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按理来说对夙衡的声音应该已经免疫了，但完全相反的，但还是很热衷于听夙衡说话，而且被每夙衡开口都能吸引他很大一部分注意力，并且感觉全身都酥软下来。
　　“公鸭嗓？”夙衡第一次听到这种词。
　　“反正就是刚才那个兽人那样的声音。”初瑾粗略地解释了一下。其实公鸭嗓本身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但那位“公鸭嗓”声音又大又聒噪，语气还很烦人，实在是挑不出什么优点来。
　　夙衡想了想，露出一点点笑意，似是了解了其中的意思了。
　　“其实部落里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我，毕竟我在那里算是异类吧。”可能是因为知道初瑾会跟他一起离开，夙衡心情好的缘故，语气里并没有半分伤感，“你说的那个‘公鸭嗓’叫翰齐，翰齐之所以这么讨厌我，应该跟他的伴侣有关。”
　　初瑾看着夙衡，等他继续说。
　　“翰齐的伴侣是一个亚兽，叫宁皑。我跟宁皑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是我十六岁那年的雨季，没什么事做，在河边乘凉出神。宁皑正好来洗东西，不过我们也没有任何交流。可那天之后，部落里的人就开始传我喜欢宁皑，说我居然在河边看宁皑看呆了。所以部落里的人大概都以为我是看上宁皑了，我知道解释也没人会听，索性就跟潜律和佴缃阿婶说了一下，别人怎么想我也不在意。”
　　“不过那之后，我几乎就再没怎么见过宁皑了。我猜他是绕着我走的，以免被我求伴侣。上个雪季的时候，翰齐和宁皑结成了伴侣，然后我就接受到了不少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翰齐还特地带着宁皑到我帐篷附近示威了一番，但我并没有理他。”夙衡说。
　　听完这些，初瑾觉得有些好笑，这种幼稚的孩子似的思维发生在大人身上，看上去真的特别蠢。他估计那个翰齐还在认为夙衡会觊觎宁皑，也不愿意让夙衡有其他伴侣，而失了在夙衡面前“胜利者”的姿态，所以才在亚兽的问题上处处针对夙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