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老祖在线走近科学(64)
再加上许闫松身上那股恶心的味道……
他缓缓皱起眉头,看向大师侄:“你有没有接触过蛊虫?它们能够污染阴神,我怀疑驱使蛊虫、甚至只是接触蛊虫的普通人都会被污染,污染的源头很可能来自殉葬坑,污染方法……”他顿了下,语气愈发凝重,“很可能是怨气入体或怨灵附身。”
云玑怔住。
怨气入体、怨灵附身可能会污染普通人、法师、阴神等等在玄门算得上常识,云玑完全不惊讶这一点,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蛊虫竟能成为这种污染的媒介,这根本不符合现有的总结规则!
“小师叔,这……这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他迟疑着问。
余清冬坦然道:“我不知道,这一点需要你们去调查研究。我等下就联络特事局,他们那里应该有留存的蛊虫样本,可以尽快验证我的猜想。道协和佛协那边,我不想和他们有太多来往,你来联系。”
他说到这里,看了岳靖渊一眼。
隐约意识到自家小师叔是不想和上辈子那些对头有联系,岳靖渊心里美滋滋,但面上依旧沉稳,十分谨慎地点了点头。
云玑黑着脸看了眼岳靖渊,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冷哼了好几声。
他清清嗓子,打断小师叔和岳靖渊的对视,求教道:“小师叔,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蛊虫是活物,正常情况下不能成为怨灵的载体,许闫松和他师父是采取了什么特别措施才让蛊虫容纳怨灵的吗?”
余清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点点头:“算是采用了特殊方法。蛊虫还是虫卵时不存在意识,殉葬坑则是最容易产生怨气和怨灵的地方,通过一定方法可以将怨灵的碎片导入蛊虫卵中,等蛊虫孵化、长大,再将它们投入容器互相厮杀、吞噬,最终有可能得到‘完整’的怨灵蛊虫。”
云玑也皱起了眉头:“这样一来,岂不是在蛊虫产卵时就要将怨灵切割成合适的碎片,并按照标记一只只导入?”
余清冬冷冷地勾了勾唇:“没必要,因为这对师徒需要的大概率不是完美的怨灵。他们只需要最终产生一只又一只合格的蛊虫就行,怨灵是原本那个,还是灵魂碎片拼接而成的缝合怪对他们没有影响。”
因为他们需要的效果不会变。
云玑脸色大变:“小师叔,你的意思是,他们要的根本不是怨灵本身,所以每一只活下来的成虫,体内都有一个……怨灵缝合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饲养和驱使蛊虫的人容易陷入疯狂,不同灵魂造成的影响相互冲突,怨气正好放大了所有影响,任何清醒的、正常的人都会承受不了……”
余清冬向后靠了靠,岳靖渊十分上道,伸手揽住他,让他能靠的更舒服一点。
“殉葬坑产生的可能有几种,每一种从中诞生的怨灵都有点区别。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么通过研究蛊虫的情况,来确认殉葬坑的基本特征,之后排查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另外,蛊虫身上如果真的寄居着怨灵,那许闫松和其他人联络很可能是通过怨灵仅有的神志,确实很难被人发觉。”
余清冬低嗤几声:“他们师徒两个饲养这种东西肯定别有目的,你告诉道协和佛协,顺便关注一下他师父当年的行动路线,看看和沙痊那几个有没有交集、不,哪怕是离得很近也要注意。”
云玑一一记下这些嘱咐,又问:“小师叔还有其他吩咐吗?”
余清冬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鼻尖隐隐缭绕着许闫松身上那股恶心的味道,坐在原地顺了顺气,勉强从记忆中翻出一段过往。
“沉睡之前我受了点伤,五感曾短时间大幅度削弱。我不能确定和我同归于尽的那位鬼王身上是不是有类似许闫松的气息,但她完全失去理智的过程太快了,我怀疑她和许闫松有些联系。她如今已经烟消云散,想要调查她只能走地府渠道,手续比较麻烦,今晚我会提交一份申请,你也联络道协和佛协,分别提交一份申请,尽量保证两边沟通顺利。”
这个两边指的是阴阳两边。
由于涉及到诸多问题,这件事只能由国家官方出面,能不能交涉成功,也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而且还得看那位鬼王死后是否脱离了监管。
“不能抱太大希望,但万一真的有记录,会提供许多帮助。”余清冬这么说。
云玑表示明白,记下这一点就离开了酒店,若无其事地回去处理工作了。
余清冬也不准备打草惊蛇,和岳靖渊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带着岳靖渊继续走访其他可能遇到过蛊虫的人,把这场戏做得足足的。
……
自从逐渐掌握了正确驱使蛊虫的方法,许闫松已经很久没有为他人奇怪的行为发愁过,但此刻,他确实感受到了久违的困惑。
他看不懂天天在外头溜达的余清冬到底想干什么。
正如余清冬所预料的那样,他以蛊虫中寄存的怨灵碎片为媒介,不断从周围环境、人群等渠道获取消息,再通过自己控制的法师或普通人进行总结分析,最终形成完整的、有逻辑的结论汇聚到他手中。
他用这种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收集了大量消息,自然清楚余清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实力强横、目标明确、心存正义、功德满身的正统法师,每个举动绝不会是随意做出,一定有独属于余清冬的深意。
许闫松如此坚信着,在余清冬找上门后丝毫不敢懈怠,无论他和岳靖渊的行为多么匪夷所思,都坚持派出大量蛊虫监视两人。
然而他越看越不解,他控制的人越分析得出的结论也越奇怪——
余清冬和岳靖渊前去拜访其他人,途径某个电脑城,两人对着新发售的某游戏指指点点,头靠着头、手拉着手一起讨论这款游戏的缺陷:许闫松觉得他们可能是在对暗号,可分析结果是两人借着这个问题黏黏糊糊;
余清冬和岳靖渊拜访其他人结束,婉拒对方的邀请,一起去了融市某个网红餐厅吃饭打卡,并在朋友圈里进行点评:许闫松觉得他们也许是在通知其他人协助,可分析结果却说这是凡尔赛式秀恩爱;
余清冬和岳靖渊拜访完名单上的人,没有急着离开,告诉官方人员融市可能还有些线索没有挖掘,表示要多留几天看看情况,转头就去了各旅游景点游览观光:许闫松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是在查找线索,可无论分析结果还是官方的反应,都告诉他这两人就是找借口四处游玩……
诸如此类的情形实在太多太多,短短十来天,许闫松已经不知道自己以前掌握的关于余清冬的资料是否还可信。
这位功劳惊人的守静观小师叔,真的像其他人所说那样,是个刚正不阿的工作狂吗?
从他现在的举动来看,他明明更像个恋爱脑!
许闫松思忖着,难不成这位小师叔死前工作太辛苦,死后才再也不想干活只想谈恋爱了?
放下手中的分析报告,许闫松莫名觉得眼睛有点疼,嘴里酸酸的,胃里特别饱,摆摆手让厉鬼把饭端下去,表示自己暂时不想看到食物。
“晚上再说吧。”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能确定余清冬这一连串行为是不是故意的,到底没有召回蛊虫,“这位小师叔的战绩太过辉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让他破坏我的计划,必须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