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恋人总是在逆袭(上)(47)
第71章
听说了红衣主教的丑闻, 重病中的教皇大为震怒, 甚至强撑着病体下达了处罚, 不仅剥夺了多莱克所有的荣誉和职权,还将他赶出教廷、发配到魔物肆虐的偏远教区任职,借此来洗清身上沾染的罪孽。
听到这一消息, 白缎轻轻啧了一声, 好奇得看向塞缪尔:“这个处罚结果到是比我想象中还要严厉, 莫非你们教廷内部还要求禁欲不成?”
“那是自然。”塞缪尔瞥了白缎一眼,语气随意,“教廷的存在就是为了侍奉神灵,理应保持身心的干净纯洁。别说是主教,就连侍者们也不例外。”
白缎挑了挑眉,表情微妙。
“只不过, 那是许久之前的教廷了, 禁欲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后来随着教廷地位愈高、作风愈加奢侈,不少主教侍从都破了戒, 而禁欲的教规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严格,即使有人破戒,只要不闹到明面上, 大多数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塞缪尔微微眯起眼睛, 语气嘲讽,“这也算是彼此‘互帮互助’、心照不宣了。”
白缎轻嗤一声,提醒同样在床上如狼似虎、仿佛永远都不会餍足的“圣子殿下”:“你还有脸说别人?”
塞缪尔脸上的嘲意顿时一收, 讨好得凑上去揉按着白缎酸软的腰部:“最起码我对你一心一意,从未碰过旁人,可不像是其他家伙,看见漂亮的少男少女就想要往床上拐。”
听到塞缪尔的辩解,白缎本能得高兴了一下,又连忙将翘起的嘴角强压下去。
“倘若这件事情不是闹得这么大、影响太过恶劣,多莱克遭受的处罚大约也不会那么严重。只可惜教廷最近麻烦不断,正处于风口浪尖之处、承受着民众们的质疑,教皇又没有精力大范围整肃,只能这般杀鸡儆猴,警告其余人收敛一下、少闹什么幺蛾子。”明明是挑起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但塞缪尔的语气却像是局外人那般无辜而随意,“很遗憾,就算其他人接到了警告、想要安分一些,也已然太迟了。”
在说出这一番话的第二天,正直严谨、对教廷一心一意的圣子殿下便奏请教皇,希望能够查证魔物的来历,以免有更多的魔物侵入教廷内部、危害教廷的安全——毕竟,如此强大的魔物竟然能够穿透教廷周围的圣光护壁、悄无声息得躲过圣堂骑士的严密守卫、突然出现在红衣主教的居所,这可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无法将此事查清,教廷将永无宁日。
这一提议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毕竟倘若无法寻到魔物入侵的道路,上至教皇、主教,下至侍从,都绝对无法安心就寝。
然而,尽管塞缪尔组织起了圣堂骑士、一寸一寸得探查教廷周围的圣光护壁,却仍旧没有找到半点疏漏之处,甚至就连魔物入侵的痕迹都不曾发现——那只魔物就像是凭空出现那般,亦或者……原本就处于教廷内部。
圣光护壁庇护教廷数千年,从来都不曾出现任何差错,而魔物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教廷内部、没有留下丝毫入侵的痕迹,那么在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后,即使令人无法相信更不愿意承认,但最后剩下的那个原因,却只能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对于这样的猜测,一向温柔和善的圣子第一次露出了强硬果决的姿态,派遣圣堂骑士地毯式搜寻整个教廷。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们在另一位红衣主教的住所中发现了一个布满禁制的隐秘通道,而通道的另一头,则连接着一间豢养魔物、并用其进行各项实验改造的研究室。
对于这样胆大妄为的行为,圣子愤怒至极。他当机立断得将那位红衣主教缉拿、押解到了教皇的病榻之前,尽管那位红衣主教极力辩解自己做这些事只是为了要进一步了解魔物,寻找更加有效、甚至彻底铲除魔物的方法,但他的行为却仍旧严重得威胁到了教廷的安全,令人无法接受、更无从原谅。
短短几日,又一位红衣主教被教廷驱逐。由于他犯下的过错更为严重,所以受到了更加严酷的处罚,被破坏了体内的圣光源,永远都无法再使用圣光,就此从一名高贵的主教,变成了一名素来被他所不齿的卑贱的凡人。
没有了圣光源,便意味着复起的希望彻底破灭。这一名红衣主教无法如多莱克那般平静得接受自己的下场,开始如疯狗一般攀咬着其他的红衣主教。既然他已经堕入了地狱、一无所有,那么也决不允许他的老对手们继续活在天堂——毕竟,若非有人故意为之,他绝不相信被自己稳妥关押的魔物能够冲破囚牢、肆虐教廷。
其余红衣主教们被纷纷揭了老底,暴露出了各式各样的罪行。无论这些罪行到底确有其事还是纯属污蔑,一旦有了前面两位红衣主教的“榜样”,便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全然无辜。
一时间,整个教廷内部乌烟瘴气、浑浊不堪,而唯一在这一摊泥泞中保持纯净的塞缪尔终于不堪忍受自己一直信仰的教廷的污浊,义无反顾得向教皇请辞——他宁愿前往前线与魔物战斗,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教廷堕落、圣光黯淡。
塞缪尔去意坚决,令教皇无法挽留,而其余幸存的红衣主教忙着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点,恨不得将正直的塞缪尔赶得越远越好,也担心他留在教廷中将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甚至极力促成。
于是,塞缪尔顺利离开教廷,带走了一大部分同样对于教廷极度失望的圣堂骑士,当然,也带走了他明面上的侍从、实际上的“祖宗”白缎。
这一次,“心灰意冷”的塞缪尔舍弃了舒适的轿辇与奢华的长袍,反而穿上了简洁干练的软甲,骑上了血统高贵、训练有素的战马。而明明已经学会了骑马的白缎却依旧被他不容置疑得拉上了马背,圈在双臂之间。
很显然,小心眼的圣子殿下仍旧还深深记得那份眼睁睁看着恋人坐在别人马背上的眼红妒忌。他催动战马、一骑当先得来到队伍最前方,随即将胸口贴紧恋人的后背,借着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咬了咬白缎的耳廓:“怎么样?是我的怀里舒服,还是安德烈怀里舒服?”
白缎早已经习惯了塞缪尔经常性的蛇精病——毕竟,哪怕是他为了帮对方探听消息而找其他侍从闲聊上几句都会让塞缪尔犯病,对此,白缎已经彻底放弃了治疗他的希望。
放松身体、靠进塞缪尔怀中,白缎根本懒得搭理——反正在大庭广众之下塞缪尔也不可能对他做些什么,白缎完全有恃无恐。
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教廷,白缎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的怅惘。他还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教廷之时的震撼与惊叹,而如今再度回首,却觉得那洁白耀眼的建筑群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败,似是大厦将倾。
被白缎无视的塞缪尔郁闷了一下这一世恋人的难搞程度,身体则极为熟练得调整着坐姿、让白缎靠得越发舒适:“怎么,舍不得吗?”
“……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就是觉得有点可惜。”白缎摇了摇头,“你那个院子,我还是挺喜欢的。”
“放心。”抬手摸了摸白缎的脑袋,塞缪尔弯起嘴角,“不出多久,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会还给你一个更大、更漂亮的院子——或者说,将整个教廷都建成一座大花园也不错?”
白缎翻了个白眼,极为不屑塞缪尔的口出狂言——但心底里却对于他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霍普告诉我,那个院子是你特意为我改造的?”白缎侧了侧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塞缪尔默默给霍普点了个赞,决定等到他重归教廷,一定要好好提拔提拔这个极有眼色的家伙。
“我不信。”白缎心里一甜,嘴上却截然相反,“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当然知道。”塞缪尔轻笑了一声,“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缎沉默片刻,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否该相信——明明这句话荒谬得没有一丝逻辑,但他却的确意识到塞缪尔对他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塞缪尔为他准备的食物饮品,他都极为喜欢;塞缪尔为他布置的房间,无比贴合他的喜好;哪怕是清理身体的洗浴液的香味,也从来都是他的最爱——更不用说做.爱的时候,塞缪尔能够轻而易举得掌控他所有的敏感点……
这样的熟悉,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养成,但他与塞缪尔,却明明从未相识。
“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白缎满心迷茫。
塞缪尔神秘一笑:“当然……是从梦中知道的啊。”他在白缎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你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呢~”
白缎忍了忍,抬手将塞缪尔的脑袋拨拉到一边,表情极为嫌弃,却……并未再提出任何质疑。
圣子率领着圣堂骑士奔赴前线,一直留意着教廷动向的民众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件大事。
最近一段时间,教廷纷乱迭起,极大得打击了民众对于教廷的崇敬与信赖,尽管教廷极力封锁消息,却依旧在蓄谋已久的泄密者的引导下揭开了虚伪的假面、泄露了肮脏的内在。
民众们对于教廷极度失望,而与此相对的,他们却越发敬慕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圣子,将自己所有的企盼、希冀与依赖全部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圣子不愿与其他堕落的主教们为伍、愤而出走的做法,他们又是同情怜惜又是愤怒不满——当然,愤怒的对象并不是圣子塞缪尔,而是直接指向了那些污染了教廷的圣洁、却反而将圣子逼走的罪人。
失去了唯一纯洁的圣子,教廷的号召力一落千丈,被千夫所指,至于接下来重病的教皇与诸位主教要如何“力挽狂澜”、洗白声誉,那就与塞缪尔无关了。
反正,无论对手如何垂死挣扎,在塞缪尔眼中都没有丝毫的作用,他已然安排好了最后的杀手锏,要将这个腐化堕落的教廷彻底抹除。
——原身以自己的全部生命热爱着神明、热爱着教廷,而爱之愈深、则恨之愈切。
他想要拯救教廷,却又深刻得感受到教廷的无药可救,所以,只有彻底的破坏,才能够迎来彻底的新生。
——这件事,原身已经没有机会去做了,那么塞缪尔自然会代替他做,还给他一个全新的、无暇的、圣洁的、崇高的人间天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Ashley、但求一睡君莫笑、果子蓝、蓝泠泠 四位小天使扔的地雷=3333=
第72章
暂时将教廷的一堆烂事丢到一边, 塞缪尔率领圣堂骑士来到边境前线后, 便开始努力刷普通百姓们的好感度。
民众们本就因为对教廷的失望而将希望寄托在圣子身上, 得知圣子到来后自然欢欣鼓舞到几乎喜极而泣。尽管他们自己都因为饱受魔物肆虐而生活贫困、食不果腹,却依然取出自己珍藏的食物殷切献上——毕竟,这些食物已经是他们最为宝贵的东西了。
对于民众们献上的礼物,塞缪尔完全没有流露出丝毫嫌弃的意思,他欣然收下, 并且没有半点勉强得吃进嘴里,诚挚得感谢民众们的心意。而有了圣子以身作则, 就算出身贵族、过惯了奢侈日子的圣堂骑士们觉得这些普通甚至低劣的食物极难下咽, 也没有人愿意表露出自己的娇贵挑剔,不得不硬着头皮以珍视的态度吞下, 像是圣子那般露出微笑。
没有了教廷与圣堂那高耸坚固、与世隔绝的墙壁的围绕阻隔, 圣堂骑士们深入到了民众之间,吃着普通民众们食用的普通食物,住着前线条件简陋的帐篷。很快,这群本就心性不坏、意志坚定、又仍旧保留有单纯信仰的骑士们便抛弃了贵族的糟糕习性,意识到普通民众的可贵与可爱, 扭转了一直刻印在自己意识里的阶级观念,并深深感动于民众们对于自己的信任、依赖与尊敬,心中的责任感与保护欲空前得高昂。
——这一刻, 他们并不仅仅为了教廷的荣光而战斗,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心中的圣光, 保护身后万千的子民。
在这一支作风逐渐坚忍朴素的队伍之中,唯一仍旧还享受着特殊待遇的,就只有毫不起眼的白缎了。
早在决定脱离教廷之前,塞缪尔便毫不客气得往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塞了一大堆山珍海味、奇珍异宝,足够白缎衣食无忧。每每与白缎回到自己居住的营帐中,塞缪尔便会偷偷给他开小灶,努力想要将瘦弱的恋人喂得白白嫩嫩。
——他就是这样的自私。塞缪尔将圣堂骑士们赶出温暖的巢穴、拉到前线磨练他们、扭转他们的三观,却半点也舍不得白缎承受同样的锻炼,反而希望他能够仍旧像是在教廷中那般玉食锦衣、奢侈无度。
对于塞缪尔的做法,要说白缎心中没有半点触动那肯定是假的。他试图拒绝,却每次都会被塞缪尔兴致勃勃得压在床上、抱在怀中用嘴投喂,美其名曰“身为侍从,没有资格拒绝主人的要求”——要么就自己主动乖乖吃掉,要么……就用“特殊”的方法,被强迫吃掉,顺便还能履行一下“贴身”侍从的“重要”职责。
白缎武力值低,根本无法抗拒强势的塞缪尔,挣扎再三后只得在塞缪尔惋惜的目光中选择了前者,然后看着对方留恋得望着他的嘴唇、舔了舔唇瓣。
突然觉得后背发毛的白缎:“……………………………………”
——有时候,他真是受不了这个“色.情.狂”圣子,嘴巴都要被咬烂了好嘛?!
——明明他在床上已经比较配合了,但不知为何,塞缪尔却总是得寸进尺的纠缠不休、似是永远无法餍足。这是仗着有圣光护体、恢复能力强大吗?圣光可不是这样用的!
尽管在人后没有半分节操可言、总是惹得自己的小侍从愤怒炸毛,但在人前,塞缪尔仍旧还是那个“万众敬仰”、“圣洁矜贵”的光之圣子。
在塞缪尔的感染与引导下,这一群仍旧怀揣着单纯信仰、义无反顾得从教廷的温室脱离的圣堂骑士们真正成为了一支勇敢、纯粹而又坚定的军队,当他们心怀大义之时,他们武器之上的圣光也越发璀璨夺目、威力强大。
骑士们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更加坚定于自己寻找到的道路,也越发相信领导着自己踏上正确方向的塞缪尔,将他视为唯一的统帅与主人。
——至于那污秽堕落的教廷,已然不再是他们心灵的归属。
民众们一心一意信赖着保护他们的骑士、给予他们最纯粹的信仰,而骑士们也全心全意得回馈他们、保护他们不再受到魔物的侵袭。
这样的感情互动形成了一条良性的循环链,使得一向动荡的边境平静稳固了很多,也极大淬炼了这支队伍的纯洁性与凝聚力。
在将自己未来的班底大概打磨成形后,塞缪尔终于准备着手完成原身的另一个愿望——击碎魔物进攻的计划。
如今,圣堂骑士们成长了许多,让魔物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塞缪尔能够明显感觉到它们的蠢动不安,再也不复先前蛰伏着集聚实力时的沉着安稳。
圣光一直都是魔物的克星,只有在圣光没落之时,它们才敢于膨胀自己的野心。然而如今,在塞缪尔的动作下,骑士们手中的圣光又有了重新点燃的希望,魔物们绝对不愿意看到此事成真、也根本不敢继续拖延下去。
即使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为了长久以来的准备不至于浪费、为了一鼓作气得完全消灭压制着自己的天敌,它们却不得不奋力一搏、赌上一把。
——而塞缪尔要做的,就是最后推上一下,敦促魔物们按照他的计划尽快行动。
由于要深入魔物的老巢,所以在出发前期,塞缪尔做了更加完善的准备,以免自己一着不慎、阴沟里翻船。
当然,为了假装这是一场纯粹的“意外”,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其余人,也成功隐瞒过了所有的骑士,然而,他却骗不过白缎的眼睛。
虽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侍从”、经常对自己的主人不理不睬,但白缎却从来没有忽略塞缪尔的一举一动——最初是由于警惕,但后来这种关注却渐渐变了味道。
白缎并没有塞缪尔总览全局的上帝视角,也并不了解对方的计划安排,但他却有着一种出乎于本能的直觉,迅速注意到了塞缪尔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