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塬正要继续说话,突然一愣。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落地窗。
窗前的男人背着光,整个人一如既往的冷傲孤僻没有人味。
自己是不是喝到假酒了,刚才竟然看见他笑了。
谢塬冷笑一声:“老爷子在楼下,让我来叫你,你赶紧把你那张死人脸收收,谢家不欠你,你欠谢家的,慢慢还吧。”
说完关门就走。
江也惊讶的张开了嘴巴,怎么有种不该听的被听到了的感觉?
大佬不是被称为会百年难得一见的商界的奇才,外国最想得到的大脑吗?
谢家因为他一跃上了富豪榜冠军,拉了第二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都说谢家因为他身份地位百年都不会动摇。
这样的人家族不捧着供着都会意外,怎么还他欠谢家的?
听那意思怎么那么白眼狼呢!
“忍不了了,等我。”
江也快步开门出去,谢忱想阻止,但是不能被发现,硬生生闭了嘴。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谢忱看向门口,他只能听声辨别他的方向。
“看着瘦不拉几的,这么沉的,绊的我脚踝差不点骨折。”
江也揉了揉脚腕:“我能不能要求他赔偿?”
第15章 竟然受伤了
谢忱无视外面的鬼哭狼嚎,循着声音紧皱眉头。
江也揉了揉脚踝,其实本来是打算不经意从旁边弄倒点什么,给那小子使个绊。
路过的时候也没多想,伸脚也以为就是透明的而已。
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就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干懵了。
因为没设防,对方摔了个结结实实人仰马翻。
他也被这看着单薄其实挺壮实的小子重重的绊了一大下。
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也翘着脚蹒跚到沙发,坐在那哼哼唧唧。
谢忱手心紧紧握着拳头,最后视线一转,看见不远处的衣架。
用来搭些临时换下来的外套,木头的,每个突出的木结就是衣挂。
江也低头检查脚踝,没有骨折,就是有些红肿,肉眼可见的肿了。
真是无语。
人都没了剩个魂,还能受伤,这要是有点啥事,还能再死一回不成?
“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江也立刻抬头看去,瞬间起身都快忘了自己腿脚不利索:“哥!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男人侧身稍显狼狈,地上倒着摔得有些凌乱的衣架。
江也焦急的声音让谢忱又开心又担心。
开心他紧张他,担心他的伤。
掀开衣袖,肉眼可见被碰撞的乌青。
江也已经跳到他跟前,一看伸手去抓:“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在自己房间还能被撞成这样,我看看……”
谢忱转身,错开声音的方向。
他怕他抓到他,真的抓到他,他如果反应稍微不自然,被对方发现,那有些事,就要无法解释了。
无法掌控的事,他不敢被知道。
他怕有别于已知世界之外的存在,毕竟现在已经匪夷所思,若是被发现把他带走怎么办。
他怕,如果小家伙知道他能听见看见碰见,那会不会再也不回来。
毕竟现在留在他身边,就是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存在。
谢忱柜子上方取下医药箱。
拿到茶几,简单消炎。
门外响起敲门声,谢家佣人拘谨开口:“老夫人叫少爷下楼,都在等您呢。”
“嗯。”
谢忱点头,随后拿起外套,起身就走。
好像故意说给谁听一样,稍稍提高了声音:
“宴会开始了吗?”
“开始了少爷。”
“嗯,我过去十分钟,你一会把晚餐端到我房间。”
“好的少爷。”
瘸着腿刚要跟上的江也一听又返了回来,十分钟而已,那个欠揍的小子摔得极其惨烈,肯定没时间找大佬茬。
大佬哥当然不会怕别人。
就是这种沾亲带故的,麻烦。
快速走到茶几,江也蹲下来聚精会神的把手伸向医药箱,有微微紧张,不过也有手直接穿透过去摸不到的心理准备。
毕竟他碰不到,才是合情合理。
结果拿起消毒水,棉花球,江也高兴的险些忘乎所以。
就是,游戏都有漏洞,做鬼这种事,还不许阴间有个bug了?
最快速度给脚踝上药,然后又飞快的把东西按照刚才的摆放位置放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好多了。
谢忱无视宴会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一心只给江也留出治伤的时间。
约莫时间差不多,点头示意就走。
正巧谢塬坐着轮椅回来,身体的疼痛丝毫不妨碍嘴巴的速度:“呦,大少爷难得参见谢家宴会,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楼上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人。”
谢老爷子一个眼刀扫过去,谢塬闭了嘴巴。
丝毫没影响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爸,这孩子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不无担忧的接着道:“有些人看起来听话,翅膀硬了,就会飞了。”
老爷子年纪虽长,气场却更强,眼神混浊却丝毫不减凌厉:“本就不是池中物。”
又随意问道:“有那个孩子的消息了吗?”
“没有。”
宴会轻音乐衬得跟整个大厅的人更电影大片似的,男俊女靓,特别养眼。
男人聚堆多半谈着生意上的事,女人聚堆几乎都在八卦。
八卦的中心转来转去不过是前面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身影。
这一晚上多少豪门小姐和俊秀少爷芳心大乱。
角落一道目光盯着楼梯消失的方向,紧咬嘴唇,高脚杯都被捏出了深深的指纹。
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江也迅速查看下茶几上医药品的摆放位置,确定无误后,懒洋洋的靠在沙发,望向门口。
谢忱开门进来,先去整理药箱,看到某个药瓶的字帖从坐标四十七度微微倾斜,嘴角勾起又很快恢复正常。
恍如错觉。
江也背对着,当然没看见。
“哥,回来这么快,别人会不会有意见啊?”
江也寻思刚才那青年的话,一直以为大佬在家里是受万人拥戴当宝贝一样供起来的,这样看来好像出入有些大。
说完又自问自答:“算了,大佬哥这么无敌,有意见的就消灭他,消灭不了的换我来,啊——终于找到我的用处了!”
江也胳膊抬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谢忱把医药箱放回原位,闻言莞尔。
最后又神色沉重。
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从来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他。
本想直接带着他离开,但是小家伙腿受伤,只能听声音辨别他伤势如何。
“笃笃笃。”
敲门声响,门外佣人送来餐盘。
简单的饭菜,是谢忱平时的习惯。
他在考虑怎么让小家伙吃点东西。
“晚餐啊。”
“好清淡啊。”江也扫了一眼,脑子里还有楼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各种甜品:“大佬哥,你先吃着,我去楼下溜溜,争取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解个馋哈哈哈哈——”
“话说夜色的酒,真的回味无穷啊!”
谢忱听着声音已到门口。
抬手抚向胸口,又慢慢移到锁骨位置。
温热的呼吸似乎尚纯。
他又何尝不是回味无穷。
起身,下楼。
谢忱再次出现,不单是宴会上的小姑娘矜持着激动。
谢家众人也有一瞬间错愕。
因为谢忱自打出现,并没有去主位与谢家同席,而是直接走到宴会当中,这对于谢家所有熟知他的人而言,简直不可思议。
江也休息一会脚脖子好了很多,加上吃货本性反弹,那点疼痛在美食前面几乎荡然无存。
就是这人太多,没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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