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泣只有练气期修为,因此只能去往第一层。第一层尽是散修之流,颇为杂乱,苏元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以往来异宝阁他都是跟随父亲上的第二层,再加上苏泣一进来就不见了人影,这让苏元甚是恼火。
苏泣自然是故意甩掉苏元的,他悄然拐入一个黑暗的角落,再现身时,他已然披上了黑色斗篷,整张脸都隐于阴影之下,与一般的散修打扮一样,泯然于众人之中,毫不起眼。
第一层中有四根灯柱,玉珠点缀,颇为华丽。苏泣走到最角落的那根灯柱前,如其他人一样,似在观察这灯柱的华丽雕纹。他伸出手轻抚柱身,在一颗不起眼的玉珠上轻轻地按了下去。接着一阵晕眩传来,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身翠绿衣衫的侍女。
侍女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向前走去,苏泣跟在她的身后。
原来,那灯柱周围布下了双层阵法,阵法的里层是一个传送阵法,外围则套着一个精密的迷幻阵法。
翠衣侍女将他引入一座密室内,里面早已有人在等候。
见到苏泣,一名灰衣老者抬眼望了过来,站在灰衣老者身旁的黑衣男子迎了上来,对着苏泣恭恭敬敬的道:“客人请坐。”而后立刻奉上了一杯灵茶。
能知道那灯柱的秘密来到这里的人,必是懂得规矩的,那灰衣老者待苏泣坐下后,老者便问道:“不知客人带来了什么消息?”
苏泣也不犹豫,直接说道:“苏氏秘宝。”
灰衣老者闻言,上下打量了几番苏泣,当然,异宝阁自然是不会做出窥探客人真实样貌的行为,但那老者目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苏泣的骨龄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修为也不过是练气八层。
第3章
苏家在几百年前也曾是兴盛一时的大家族,不过后来渐渐没落。但这样一个曾经的大家族,怎能没有底蕴?
异宝阁在睢阳城建立分阁,对这里的一切自然是了如指掌。苏家这样的小家族的底细,他们自然也知晓。虽然异宝阁的高管心里明白苏家可能藏有宝物,但派过去的探子却什么都打探不出。要么是苏家藏的好,要么就是苏家自己也不知道曾经的家族到底留下了什么。虽然后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如今,有人带来了苏氏秘宝的消息,灰衣老者也不由得被挑起了兴趣。
“道友不妨说说看,只要道友的消息足够真实,我们异宝阁自然也会付出等价的真诚。”这是承诺也是威胁。
苏泣也不负所望的说道:“苏氏秘宝其实就是苏家本身。苏家的府邸本就是百年前的苏家大能留下的洞天福地,外面有禁制笼罩,常人无法看出,只有苏家遭到攻击时才能开启禁制,那时,苏家本身是洞天福地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老者眸中精光闪过,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听道友的意思,若是苏家不受到攻击,那这洞天福地是真是假不就无从得知?”
“是真是假,晚辈也无法为前辈验证。前辈不妨将这消息上报,拍卖出去,到那时,自有人会为贵阁验证。若是真,以贵阁的实力,分到大头也是无可厚非;若是假,晚辈任凭处置。”苏泣说这话时,不卑不亢,令那老者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更何况,苏泣说的,也不失为是一个办法,虽然这个方法让异宝阁无法独占这份机缘,可洞天福地一旦出世,必有异象,到那时,可就是怀璧其罪了。
老者思虑了几番,随后道:“这份消息我们异宝阁收下了,不知道友有何所求?”
苏泣站起身,恭敬地向那老者行礼道:“晚辈所求,易容丹,上品千里遁行符一张,上品防御符一张。”
“就这些?”老者不禁有些讶异。
“是的,就这些。”苏泣目光清澈的回答。
老者听罢,朝那黑衣男子眼神示意,黑衣男子微颔首,身形便消失在黑暗中。不一会儿,黑衣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灰色的储物袋。
苏泣接过黑子男子递过来的储物袋,神识扫过,却发现储物袋除了他所需要的东西外,还有一些日常所需丹药以及保命的符 ,几十上品灵石,几百中品灵石及几千下品灵石。他不禁抬起头看向灰衣老者,不知他这是为何?
老者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的笑道:“道友的消息所换得的理应是这些。”
苏泣闻言,向老者拜谢,“今日之恩,晚辈他日必当相报。”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
“长老?”一旁的黑衣男子很是疑惑。不过是弱小的修士罢了,长老为何对他如此?
老者并不答话,悠闲地抿了口茶。苏泣带来的消息当然不能得到这么多,他只是欣赏这孩子的品性罢了。还有,这孩子的身上让他隐约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苏元许久寻找不到苏泣的身影,内心的怒气越积越深,接近爆发的边缘。所以当苏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立刻冲上前去,揪住了苏泣的衣襟,“好啊,苏泣,说,你去干什么了?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说,你想逃跑?”
周围人的目光不时的投射过来,苏泣甩开他的手,冷冷淡淡的道:“我对这里不熟,一时迷了路,才会离开大堂兄这么久。更何况,这里的东西也是苏泣买不起的,大堂兄何须多疑?若是不信,大堂兄就搜我的储物袋好了。”言罢,果见苏元一把夺过苏泣挂在腰上的储物袋,他的神识探入其中,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下品灵石还有劣质丹药,苏元还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苏元冷哼一声,把储物袋扔还给了苏泣。
“大堂兄,我们这便回去吗?”苏泣淡淡的问。
异宝阁如今拍卖的东西还真不是他们两个能买得起的,苏元虽有灵石,可这次他出来的目的是监视苏泣,也就不在这里多做停留。
两人回到苏家时已是日近黄昏,苏元一回到苏家就迫不及待的与苏泣分道扬镳,而苏泣则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中。他相信,苏元一定会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苏磷的。
苏泣回到房中便开始打坐修炼,现如今他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必须抓紧每分每秒来修炼,不然,就算有保命的东西,遇上高手时,也会栽下去。
而另一边,苏元果然不出苏泣所料的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磷。苏磷听罢,陷入了沉思。他比苏元想的多,他可不相信苏泣的说辞,然而,这十几年来,苏泣身上并无特别的东西,因此,虽然觉得苏泣可疑,可他也无可奈何。最后他也只能挥了挥手,先让苏元离开。
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距离苏泣被送去做侍君的日子就这么到来了。
这一天清晨,苏泣并另外的三人早早的便被苏磷叫了过去。苏磷把他们叫过去无非是说些好话,好让他们觉得家族把他们送过去做侍君也是迫不得已的,这是为了家族的发展。苏泣与其他三人一同低着头,神色戚戚,乖顺的听着苏磷的训话。
苏磷勉励了他们一番,便让他们去花厅休息,等待接他们的人到来。
想要巴结那位老祖的人很多,每年送去的侍君也是数不胜数,由于苏家地位低下,位置偏僻,来接他们的人直到日沉西山才姗姗来迟。
苏泣与其他三人等候在花厅中,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另三人或悲伤或愤怒或面无表情神色各异。苏泣冷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抿了抿唇。
花厅外有苏家的人把守,修为皆是筑基期。苏泣见那位来使迟迟不出现,也猜到他会像上一世一样,直到傍晚才会出现,因此他便闭上眼,默默地修炼起来。
窗外日落西山,红霞远飞天边,门外响起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夹杂着苏磷的笑声。苏泣适时的睁开眼,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先行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黄衫的中年人,他面色白净,神色却是倨傲,高高的颧骨让那张脸看起来极其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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