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看了一眼贺辞东,对高扬说:“他喝多了。”
“喝……多了?”高扬明显惊讶了一瞬。
岑景也是一再确定才得出的这个结论,他们晚上喝了不少,像岑景他大舅那种平日里习惯小酌两杯的人都喝得完全没了意识,他就说贺辞东怎么脸不红心不跳。
他没见这人喝醉过,还以为他久经沙场千杯不倒呢。
结果这人酒品还真是随了他性子。
喝多了也安静得过分,不发疯,只是脑子也不转。
岑景嗯了声,高扬为难:“可……”
“你说的珍妮弗是国外那家名叫SD的风投公司的人?”
高扬:“是。”
岑景毕竟混差不多圈子的,各大公司有什么大的风向和动作他也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问:“你们的最低报价是多少?”
高扬对着岑景倒是没任何隐瞒,说了个数字。毕竟“辰间”今年后半年的动向一直避免和“时渡”撞车。一来是岑景一直致力于脱离“时渡”,并且成功了,二来发展方向不同。
高扬能在贺辞东身边待这么长时间,不说对贺辞东了解多少,但基本情况还是知道的。
就凭贺辞东推了行程特地走这一趟,为的是谁,不用明说。
岑景:“那就压在这个价格线,你们之前应该都已经开会确定过,对方提前来不过就是想打乱你们的阵脚,照着之前计划的来就行。”
高扬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定了。
仿佛岑景话就像是贺辞东的话一样。
岑景:“你要是还有疑问,等他酒醒了,我让他打给你。”
高扬:“好。”
高扬应完又有些迟疑:“那个……岑先生。”
“还有事?”岑景问。
高扬:“我们老板他一般不容易喝醉的,就是真喝多了有时候就……还挺麻烦的,你多照顾一下啊。”
高扬边说边觉得自己狗拿耗子。
别人两口子要你插什么嘴。
可是偏偏他也知道,岑景跟老板又不是普通婚姻对象那么简单。
岑景因为之前的事儿对贺辞东很戒备,但到底是维持在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下,没有彻底撕破脸。高扬都生怕再一个不小心搞砸,这山高水远,保不齐俩人得“同归于尽”。
岑景转头看了一眼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坐姿,并且同时也看向自己的贺辞东。
“怎么麻烦?”岑景问。
高扬:“这……不太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里有些东西被反复拿出来轮,所以说一点啊,我从来从来没有说过这是一篇爽文,第一章 也说过狗血,接受合理建议和批评,但我不可能照着每个人的想法去写。
划重点,弃文不必告知。
没必要看个文恶心你自己,走之前还非得恶心我,订阅会教我做人的,谢谢。
以上。
第41章
一个小时后,雕花木床的中间,两个同样穿着睡衣的男人一人扯着一床大花棉被的两端,各自坐于床的中段两边,一个怒目而视,一个冷眼不明。
岑景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么个麻烦法。
他扯了一把被子,心火越烧越旺,“人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能不能睡?不能睡你就滚出去外边冻着。”
贺辞东冷笑:“那你出去,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是你爹!”岑景拽过枕头就砸他身上。
贺辞东冷嘲着伸手将枕头格挡开。
刚刚给手机那会儿一句话一个指令看起来好得不行,别人酒劲儿上头要么大哭大闹撒泼骂街,这人酒意正浓,就越极度自我,且强势霸道。
关键是他不允许两人同用一床被子,还试图将这里圈成自己的领地。
这狗仗人势的的德行。
岑景深吸两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贺辞东我特么很累了,警告你现在别给我秀下限啊。”
贺辞东很自动地忽略掉他话里的信息。
“又爬我床。”他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之前给你的教训不够?”
这人的喝上头之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原身还在的时候。
岑景都服了,没好气,“视频都让你小情人公告天下了,醒醒好吗?”
贺辞东一瞬不瞬盯着他,仿佛想看他到底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贺辞东一身墨黑色睡衣,坐在在花红柳绿的床上显得有些别扭。
头发比岑景刚见他本人那会儿要长一点,但是露出的神情,和第一次在宴会威胁他的时候如出一辙。
有的人喝酒断片,他选择性失忆。
并且,贺辞东上下扫了他一眼,突然说:“我不会上你,别做梦了。”
岑景愣了好大一会儿,差点气笑了。
他捻了捻耳垂,状似疑惑:“你再说一遍?”
结果不等贺辞东开口,岑景当场就掀起被子往贺辞东脸上一掀,整个人压下去,膝盖压着贺辞东的腿,一拳照着贺辞东的脑袋招呼过去。
隔着棉被,岑景是丁点没收力。
老旧木床发出一阵尴尬的吱嘎声。
还好这一层没什么人,不然岑景也不会在别人家里和他动手。
贺辞东轻松挣脱,直接翻身而上。
这人的武力值岑景是领教过的,不过岑景也是憋了一肚子邪火,手脚齐上没什么章法。踢上一脚算一脚。
贺辞东动作更类似于柔道的动作。
靠的是腰力和腿力,他倒是没捏着拳头也朝岑景身上招呼,在岑景一手拐砸他胸膛的时候,这人就一条腿夹住了岑景的双脚。
那股力量大得像是被什么铁钳束缚,完全挣脱不开。
热气在两人周围蒸腾而开,互相交错,不断拉扯。主要还是贺辞东的,这人估计也是因为喝了酒,身体的温度很高。
岑景这身体因为体质原因,到了冬天手脚冰冷。
所以两人贴近后,感受尤其明显。
岑景最终被困住,憋着气发不出,仰头看着贺辞东咬牙:“你干什么不直接动手?”
他以为贺辞东会说不屑,或者没必要。
结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终来了句:“不知道。”
下意识选择了钳制而不是真的动手。
岑景的手被交叠着举过头顶,贺辞东一只手抓住了他两双手的手腕,力道很大。
岑景挣脱了一瞬,不满:“起开。”
房间里留了灯,之前因为谁睡床的问题没有解决就一直没关。
此刻的岑景头发凌乱地在被子间铺散开,因为刚刚的情绪和纠缠的动作,白净的脸和脖颈染上一层红色。
睡衣崩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下摆一截隐隐的漂亮腰线。
这幅画面落在贺辞东眼里反而没引起多大反应,他始终盯着岑景的眼睛,看着他眼里那团不曾熄灭的火。
最终映红了他眼尾的那颗小痣。
这样的姿势和距离很容易看见这个男人到底长得有多好,并且情绪很容易一览无余。和那个带着金丝边眼镜,淡漠疏离的形象有很大差别。
那样不同的影像在贺辞东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一言一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凝结。
最终组成了此刻身下的这人。
这么一通闹,酒气蒸发了一部分。而贺辞东眼里的寒冰也肉眼可见一点点瓦解,软化,开始浮上温度。
岑景发现自己手上的力道正一点点松开,也大约看明白了。
嘴角一抽:“脑子终于转了?”贺辞东当下就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弄起来,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蹙眉:“抱歉。”
“别了。”岑景说:“你切换得这么快,让我还怎么骂你。”
两人距离隔得挺近,岑景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贺辞东换了个手指按着太阳穴,仔细把岑景看了一遍说:“我太久没醉过了,刚刚有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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