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我不去你房间也行,你隔三差五也会往我这里跑,不亏。
傅远南果然规矩本分了好几天,当着盛霓的面和盛褚保持一定的距离,礼貌端庄地就像两个惺惺相惜的好同学,共同进步一起努力,就是成绩上看上去像是一个在百货大楼工作,一个考上了北大,俩人都有光明的前途。*
结果先憋不住的是盛褚,傅远南不来撩他,他反而先一步感到无趣了。
周六的时候他在客厅撸牛奶,牛奶不给盛褚撸,看着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也许是考虑到盛褚是它目前唯一的铲屎官,又很手下留情,没有去挠盛褚,只是在客厅兜着圈子跑。
盛褚到底是人,比牛奶这种四肢动物狡猾得多,他见盛霓在厨房里洗洗涮涮准备做饭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张嘴乱喊:“哎牛奶——你跑哪里去——呔!吃俺老盛一棒!”
被他抓在手里的牛奶三分惶惑三分无语四分漫不经心:“……喵喵喵?”
盛褚边嚷嚷着边从客厅往傅远南房间偷渡:“你别跑啊,我来抓你了!别往房间跑!掉毛!”
牛奶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动也不能动,还要被构陷,属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盛褚抱着牛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钻进了傅远南屋子里,傅远南正在看电影,虽然戴着耳机,但仍然能听见咋咋呼呼的盛褚哐哐哐的脚步声,他摘下一侧的耳机回头看盛褚,盛褚拎着牛奶的两个前肢跟他打招呼,笑得又憨又甜:“嗨,好久不见。”
神特么好久不见……每天都在一张饭桌上,连上学都在一块,哪里来的好久不见。
傅远南纠正他,声音冷冷淡淡:“上一次和你见面还是在五分钟前我去厨房倒了杯水。”
那杯水现在就放在桌子上,用的是上回盛褚落在他这里的杯子。
“我是说我很久没在你房间里单独见过你。”盛褚眼尖,“你怎么用我的杯子?”
傅远南对着杯子里的热水吹了口气,嘴角噙笑:“哦,原来是你落下的杯子,我以为是我的呢。”
盛褚知道傅远南是在睁眼说瞎话,但他拒绝跟傅远南掰扯这些东西,盛霓总说他有很多歪道理,他看傅远南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歪道理大王。他说:“你不摸摸牛奶吗,你看牛奶的小肚皮,可不可爱?”
在盛褚怀中消停了一会儿的牛奶突然从他怀里蹦了下来,迅速地钻进了傅远南的床底,摆明了拒绝任何跟人类的接触。
“一天到晚就喜欢吃灰,床底下不脏吗!你个脏东西!”盛褚气得骂猫,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呃……你在看什么电影啊?”
傅远南也不去戳穿他的尴尬,说:“《低俗小说》。”
电脑上正好播到米亚当着文森的面舔樱桃上的奶油那一幕,盛褚看了两眼便不忍卒视,虽然他平日里并不太正经,但这会却装得像个色即是空的柳下惠,目不斜视:“你明明看的是电影!”
傅远南一愣,继而会心地笑起来:“这部电影的名字就叫《低俗小说》。”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盛褚脸不红心不跳地为自己遮掩,死鸭子嘴硬地倒打一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电影,所以你才要关着门偷偷看。”
关于正经不正经的讨论多少撩拨到了傅远南的心弦,不正经的傅远南果真朝着门口的方向瞟了一眼,确认那门是关上的——关上的门意味着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可以为所欲为。他把耳机从自己耳朵里扯出来,敲了空格键暂停正在播放中的电影,然后把耳机线缠好放在一边。这些动作的完成甚至没有用足一分钟。
盛褚看着傅远南站起来朝他走去,反而像牛奶一样,一步步往后退。
傅远南眨眨眼睛,问他:“你退什么?不是你来我房间……找我玩的么?”
他语带调侃,越走越近,已经逾越了最基本的社交距离,伸手摸上了盛褚的脸。
每次傅远南这样做,都是想要接吻的意思。
盛褚就像灶台边撩火玩的小猫,炉火烫归烫,手却一定要伸出来试一试。如果盛褚是个北方小孩,小时候一定干过大冬天舔铁门然后粘了舌头的傻缺事。这次也是,他撩到了傅远南但不太想对这个结果负责,慌慌张张地拽开门,撂下一句想往外跑:“我才没有……都、都怪牛奶,它非要往你房间里跑!要不是追它,谁上你房间来啊!”
说完真跑了,还朝着厨房大喊一声:“妈,你有啥家务要做的没?”
盛霓抬手把厨房的推拉门关上不让盛褚进来:“去去去你一边去!你能做点什么?净给我添乱!”
碰了一鼻子灰的盛褚夹着尾巴回了房间。傅远南从门缝里看见,觉得好笑,估计一时半会盛褚不会再来他房间撩闲,就把房门给带上了,正欲带上耳机继续看电影的时候,牛奶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和他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牛奶可能不好意思了,大概也知道他的临时铲屎官是个脑子经常抽风的小学生,只能用自己最高贵的礼仪代替他主人向傅远南诚挚地道歉——它躬起腰,猛地跃上了傅远南的膝头,然后乖乖地趴在上面,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舔了舔爪子,趴在上面睡着了。
傅远南想了想,掏出手机拍照发给盛褚,凡尔赛了一把。
-傅远南:牛奶其实挺乖的
-傅远南:[图片].jpg
-傅远南:它在我腿上睡着了诶
从未得此殊荣的盛褚在房间里气得跳脚。
-盛褚:吃里扒外的臭东西,以后你给他铲屎吧!!!
第59章 草莓印
盛霓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了处在发情期的盛褚少出去瞎跑,十一之后天气转凉,她担心盛褚着凉了生病。
发情期吃药会对身体不好。盛褚知道,满口答应。
盛霓说:“那我去看你外婆了,明天回来。”
盛褚正在写作业,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可快去吧。”
紧接着门就哐一声关上了。
傅远南从房间里走出来,皱了皱鼻子:“你没打抑制剂?”
盛霓没给盛褚的房间关门,盛褚说:“怎么可能,我当然打了,还不是赖你。”
临时标记虽然方便高效无后顾之忧,但有一点不好,被临时标记的时间久了,抑制剂的时效会越来越短。盛褚之前被临时标记过两次,还是被同一个人,腺体习惯了被信息素抚慰的感觉,抑制剂现在只能维持半天的效果。而抑制剂频繁使用的副作用极大,所以盛褚不敢贸然打第二支,只能自己捱着。
他把门一关:“行了,你回房间吧,把门关上。”
傅远南快步走出来,抵住他的房门:“别关。”
他低下头凑到盛褚颈边去嗅他脖子背后腺体的味道,柠檬香气涌入鼻尖,让他有点意乱情迷。傅远南哑着声音哄盛褚:“咬一口,好不好?”
他额前碎发全部垂在盛褚颈侧,盛褚觉得痒,歪了歪头,被傅远南视为欲拒还迎,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就已经被摁着脖子咬了。
害,咬就咬吧,盛褚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眼想,还省得给自己扎针,省却一堆麻烦。
他伸出手环住傅远南的腰,方便傅远南咬得更深一点,把信息素推入他的血液里,好让他躁动的身体得到纾解。
傅远南的牙离开他脖子的时候,盛褚还喘了一声。傅远南嘴里残存着青柠的味道,当下就血液逆流,硬邦邦地顶住了盛褚。盛褚舔了舔嘴唇,明知故问:“你干嘛?”
可能是因为最近在盛霓的眼皮子底下,俩人很少有机会当着对方面说些流氓话,养成了当正人君子的习惯。所以没人的时候他俩就喜欢兜着圈子逼对方先开口说骚话,仿佛先说的人就在感情拉扯中占了劣势,低人一等。在暧昧期,这种小细节会变得非常重要,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占据上风,是被爱的更多的那一个。
盛褚变着法撩骚傅远南,本来傅远南也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逗盛褚玩,可是他刚标记完盛褚,懒得迂回:“硬了,想干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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