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时尴尬脸,他宫里来来去去多少美人了,早将十多年前的旧人忘得一干二净,大皇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将当年的事普及了一下,着重由后宫的争斗引发的前朝的两个家族的互殴,最后白氏败退去了正好是安城主所在的南安城,这下皇帝更歇了欣赏美人的心思,毕竟如今丽妃是他宠妃,二皇子的生母,而范家作为皇子外家也得他重用,干笑道:“不如找个机会让本皇做个和事佬,请白家主与范家主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再将丽妃叫上。”
结果皇后与白易直接冷笑一声,皇后继续不客气地喷道:“你这面子还真大,那么多白氏族人的性命还有大半的白氏产业,被你几杯酒几句话就可以一笔勾销恩怨两清了?你还是找你的丽妃和那些美人去吧,别打扰我与白家主说话。”
皇帝尴尬地站在一边,可大皇子与萧锐扬没一个同情他的,只是白易也很好奇,没想到帝后二人之间是这般相处的,而且他也感应到皇后的修为,想想当年皇后是什么情况?可他发现竟然想不起多少画面,更别说对皇后的真实情况能有多少了解了,不过他现在看得出,皇后眼里对皇帝没有半点情意,反而与大皇子默契得很,二人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吗?这也是大皇子一直放心待在边关军队里的原因吗?
只怕皇后志不在皇宫里吧,以皇后的气息,想来一粒水离丹就可以让他晋级成为灵王了,堂堂灵王又何必拘束在皇宫中与那些后宫佳丽勾心斗角。
于是破例地,白易与皇后相处得竟十分融洽,二人撇开了皇帝有说有笑,仿佛认识多年似的毫无隔阂,让不肯离开的皇帝陛下看得牙疼,原本应该赏心悦目的画面,此刻竟看得有些碍眼。
而边上萧锐扬与大皇子也在聊有关西隋的话题,西隋方面的事务一直是大皇子负责,皇帝陛下同样插不上口,大概除了西隋的皇帝,大陆上就属他这个皇帝第二憋屈了。
皇帝的那些美人倒想凑过来,可大皇子一挥手就让侍卫将他们隔开了,不仅皇后,就是白家主与他都不想让这些人坏了兴致,并用眼神示意皇帝,真心疼他那些美人可以过去陪他们,但就是不能过来打扰他们。
范家的家主与丽妃坐在一起说话,看到那边的情形皱了皱眉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当年就没对皇后有过丝毫兴趣,怎现在偏爱往皇后身边钻了?难道在宫里也是如此情形?”
丽妃脸上带着薄怒:“还不是安家跟大皇子搞的鬼,让我皇儿在南安城吃了大亏,还有鹤家那个小贱人,从我皇儿手里得了那么些好处,现在居然跑去了南梁,让我皇儿成了整个皇城的笑话。”
特别是之前还因为萧锐扬这个男人追去南安城,她早跟皇儿说不必动用这么多心思,只要把人弄到手上,那臭丫头还能不把心放在他身上?偏偏摆出一副痴情皇子的模样,最后却让脸面被别人往地上踩。
“那丫头的事再说不迟,赶紧将二殿下的正妃确定下来,有个好的外家帮助也能扶持殿下的威望,否则这风头全被大皇子抢走了,现在就连陛下也对大皇子器重得很,再不动手如果让皇位落到大皇子手上,那我们范家还有你会有什么好结果?”范家主冷酷地说。
丽妃点点头应下来。
两方人都在说着说,忽然花园里某处的动静将其他人都惊动了,包括皇帝皇后以及范家主丽妃,他们纷纷向发生争执的地方看去,丽妃最先听到熟悉的声音,嚯地站起身:“是香儿!
香儿在跟谁争吵?这宫里谁会跟香儿过不去?不行,大哥,我得过去看看,香儿那性子可别让其他人当枪使。”
丽妃也是为自己两个孩子操碎了心,想她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在后宫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路,这么多年都没有失了皇帝的宠爱,足可见手腕有多高明,可不仅仅是长了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一直盛宠不衰的,当年白氏的那个贱人生得不比她差,可终究在内外交夹下败在她手里,人死了连家族都散了。
只可惜她生的两个孩子没一个继承了她的聪明劲,一个耳根子软又看不清大是大非,一个却性子骄纵又冲动,要不是有她护着,早在这皇宫里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皇帝也注意到了,挥手叫来侍卫,问:“怎么回事?什么人在争吵?”
很快有人来报:“是香公主和从皇城外面来的丹师在争执,仿佛对天才丹师的头衔有些争议。”
“是阿文,锐扬快带我过去,卩可呵,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怎么惹到了陛下与丽妃的爱女香公主,让香公主抓着我们白氏的人不放。”白易忽然冷笑着说,看到被人包围在中间的林文时,差点要从轮椅上跑过去,幸好萧锐扬动作也快,在白易有所动作的时候就推动了他的轮椅,速度飞快地赶去。
皇后等他们走开后才不屑地说:“香公主可真给皇室的皇子公主们长颜面,香公主和丽妃一脉对天才丹师也向来情有独钟啊,先有鹤仙子,后又有傅宜月月丹师,陛下就等着你的二皇子迎娶月丹师吧。走,我们也过去看看香公主到底要怎样主持公道,她一个外行要怎样对丹师公会指手划脚。”
皇后与大皇子一起走了,留下皇帝脸涨得通通红,生了一肚子怒气,却不知道要冲谁而去。好好的宫宴招待来自晋国各方的世家和杰出青年才俊,这样的场合也是为适龄的香公主挑选夫婿的极好机会,却怎又为了别人惹出事情来,一甩袖唬着脸说:“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林文最冤枉,好好地与狄茗说话,南安城的丹师并没有都到场,不过有其他分会的年轻丹师,狄茗为双方引见先熟悉起来,明日就可以在丹术交流会上进一步交流,对方虽说不上有多热络,但有狄茗这个年轻的三品丹师为先例,他们对林文这个更加年轻的双儿丹师也没流露出多少轻视之色,偏在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冲了过来,冲着他们先是不客气地质问谁是白晟,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丹师居然也敢在皇城里以天才丹师自居,不将皇城里的丹师放在眼里。
以天才丹师自居?
林文听到的第一时间就是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说的是他?他什么时候这样自居过的?
狄茗也反应得很快,心里暗叫一声糟,林文这是被别人算计上了,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立即出来声明:“香公主,到底是听了谁说出这番话的?在香公主说出这番话之前,我们自己人都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各位同行丹师,你们听说过吗?”
狄茗率先叫出香公主的身份,也是在提醒林文这一位是谁,林文立即意识到这是哪一位了,不管是因别人的算计而来还是本就冲着他来的,他都没好气地冷笑起来,他们白氏还没对丽妃以及范家怎样,这位身上流淌着范家血液的香公主倒先跑过来找他麻烦了。
其他丹师也十分讶异,听过就听过,没听过就没听过,站出来偏帮着狄茗:“香公主到底听谁说的?将人叫来当面对峙,我们来到皇城也有几日时间了,却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与话,更别说……”刚刚与白歲丹师说过话,白晟本人并无半分傲慢无礼之处,他们也不会平白抹黑一个人。
结果却是有不少人站在香公主一边,声称他们都听到了,并将林文本人指出来,说就是听到他在背后这般说的,这下可好,任林文有几张嘴都分辩不过这些摆明了来找事作伪证的人,看他们一个个指着林文面露不屑之色,狄茗干着急:“这下可怎么办?你刚来皇城不可能得罪这些人,可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林文淡淡地看着这些人,脑子也在飞快地运转,并对一旁的乌霄摇摇头,没必要对这些个人使用武力镇压,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仅仅是抹黑他的名声?可他还真有自信能将皇城的这些同辈的丹师都压下去。
“有一个人。”林文只想到一个人可能做这种事。
“谁?”
“被我叫人从白府别院里丟出去的周家公子,我想他大概恨不得我在皇城丟尽颜面灰溜溜地滚回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林文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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