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又觉得脚软的站不住。
往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顾重阳条件反射地向前走了一步。
在他即将坐在地上的时候,把自己的双脚垫在了下面。
师远洋迷迷糊糊地坐在他脚上。
背后还有双修长的腿给他靠着,他心想这椅子还挺舒服的。
夏夜的风裹挟着雾蒙蒙的湿气,坐着的omega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夹杂着香甜温软的奶味儿。
夜风拂过顾重阳的发梢,在他鼻尖打了个转,徘徊不散。
他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一只小钩子,轻轻地拉扯了一下。
浑身奔腾叫嚣的血液缓了下来,胸口却不受控制地开始雷动。
醉酒的人是没有时间和空间观念的。
师远洋坐下后,就产生了一种回到寝室的错觉。
他旁若无人地生气道:“顾重阳呢?顾重阳那狗东西去哪儿了!”
顾重阳在他头顶看着他,一语不发。
师远洋叫骂了几句,语气又低落下去,
“他们都说他只是玩玩而已,叫我不要当真……我不想相信的,我一直都不想相信的……”
“可是他已经好久没理我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要把我甩了?”
“呜呜,其实他生气只是个借口吧,根本就是厌倦我了……”
他紧紧地咬住下唇,身体缩成一团,说话间带上了一点鼻音,似乎委屈极了。
“顾重阳,你干嘛要招惹我。”
顾重阳的拳头收紧又松开,呼吸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忍住情绪低下头。
少年单薄的肩膀如同蝉翼,在黑夜里轻轻颤抖,让他心脏感到一阵难言的刺痛。
毛茸茸的脑袋了无生气地低垂着,双手环住膝盖,保护性的把自己抱住。
像是哭了。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栽了。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接电话啊,刚才害我那么丢脸,不会真把我拉黑了吧……”师远洋喃喃地说。
顾重阳开口,声音干涩:“你再打过去试试。”
师远洋听见有人说话,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只乖乖地答了句:“好啊,不过他要是还不接怎么办。”
那个声音放的很轻很轻,“他不接的话,我帮你揍他。”
有人为他撑腰,师远洋开心极了。
他咧嘴笑了起来,“行,那你帮我揍他!等等,你……你要轻一点,别把他打破相了。”
说着,他动作迟缓地摸通讯器,翻了半天口袋才找到。
视线模糊到看不清屏幕,他只能努力睁着眼睛,慢慢在通讯器上搜寻。
顾重阳也没有出声催他,只静静地看着。
过了十来分钟,他才终于看见了顶上那个“心上人”的备注。
师远洋嘿嘿傻笑:“原来在这里呢,害我找了半天。”
黑漆漆的夜晚,只有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亮着,格外引人注目。
顾重阳看着那三个字,喉咙阵阵发紧。
滴滴滴,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没有过多犹豫,他按下了接通,放在耳边,“喂,师师。”
师远洋的嘴一瘪,眼圈立刻红了。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他真快哭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重阳看着他发顶的小旋,声音低柔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
“你还知道错,那你说说错哪儿了?”师远洋挤出几点眼泪,乘胜追击道。
顾重阳一字一句地说:“不该不理你,不该挂你电话,不该让你难过。以后都不会了,我保证。”
师远洋怎么会被他轻而易举地说服,他不甘心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重阳沉默了片刻,说:“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停了停,最终补了一句,“我不敢去找你。”
他这话像是回答了,又像是没回答。
师远洋听不懂。
不过他还是吸了吸鼻涕道:“好吧,你、你说说看什么事想不明白,有问题大家可以一起解决啊。”
“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天,你说过什么吗?”顾重阳问他。
怎么会不记得。
师远洋立刻背书似的答道:“让你好好学习,不能做坏事。”
说完还给了他一点时间,像是在等待表扬。
顾重阳的手攥了起来,“要是我违背了呢?”
师远洋再次迷茫了,违背?
他好像察觉到这不是单纯的打电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他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
那头安静了,头顶也安静了。
顾重阳慢慢地蹲下身,放下通讯器,贴近他耳边道,
“师师,你让一个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学乖,就要准备好把自己当他的糖。”
师远洋扭过头,费劲地看着他。
那眼神一击即中,犹如千百年前就铭刻心间的邂逅。
顾重阳的胸口猛地被刺了一下——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似曾相识。
他的喉结动了动,压抑着内心奇妙的悸动,将师远洋打横抱起来。
“你好好考虑我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步伐摇晃间,他衣领里的银链露了出来,是他母亲的遗物。
师远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最后一眼,就是那条带血的银链。
他忽然伸手勾住顾重阳的脖颈,两人的距离拉的极其靠近,几乎呼吸可闻。
顾重阳停下脚步,垂眸看向他。
好闻的信息素伴随耳边的心跳声,冲击着感官。
师远洋快要失去知觉了,好困好困……
他的嘴唇动了动,恍惚说了一句,“如果我送你一条项链,你会戴吗?”
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
-
第二天一大早,师远洋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头痛得要裂开,一股酒味熏得他自己都差点吐出来。
他龇牙咧嘴地从上铺爬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见曲小北在下面,用违规电器给他煮粥。
感天动地室友情。
曲小北面露同情地看着他,像在看着一个大限将至的人:“你好点了吗?”
“头好痛,啊啊啊,下次再也不喝这么多了。”师远洋抱住脑袋,脸皱成苦瓜。
他酒量其实还算可以的,平时很少会喝得这么酩酊大醉。
曲小北继续用那副观音在世的模样看着他。
师远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对他感激道:“辛苦你和小衡了,大老远把我弄回来。”
谁知,曲小北却倒吸一口凉气,“你……断片了?”
师远洋只依稀记得他们和三个人拼桌玩游戏,他游戏输了要给顾重阳打电话,然后……那家伙挂断了。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难过得不行不行的。
想甩了他就直说啊,非要用什么生气当借口。
冷战算什么男人!
曲小北看他脸色苍白,试探道:“你真的、完全没印象了?”
“发生什么了吗?”师远洋不解。
曲小北放下手里的碗,郑重地说:“你发誓,我说完之后你要挺住别晕过去。”
师远洋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说,我尽量。”
他有点慌乱,该不会是喝醉了疯狂打电话骚扰顾重阳吧?
要是那样的话也太难看了,简直坐实弃妇名号!
曲小北深呼吸了几次,快速道:“你昨晚玩游戏输了,上去跳脱衣舞,然后被顾重阳扛走了。”
师远洋两眼一翻。
曲小北赶紧道:“掐人中,快掐人中!”
师远洋勉强捏住自己的人中,带上了哭音:“然后呢?不对!他怎么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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