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听他说完话,慕襄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尚喜悠悠一叹:“姑娘,陛下最不喜别人在他面前耍小心思,你何苦呢?”
连尚喜都能看出江舒岸是故意在此地等候慕襄的经过,慕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尚喜命人拿走了江舒岸的鞋袜:“今日风大,姑娘可要护着脚,一个时辰奴才自会派人将鞋袜送回。”
江舒岸脸上闪过几丝屈辱,转而便是浓浓的慌乱。
一个还未成婚的女子,被陌生男子看了脚,对方不仅对她毫无兴趣,更以手中权力罚她跪一时辰。
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内,任何一个经过此地的男人都可能看到她的脚,过往的太监和侍卫,今日前来参宴的朝臣……
说不得明日她的事就会传遍全京城,作为女儿家私密的位置被那么多人看了去,她以后想要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君都难,等于后半辈子全毁了。
她的眼中尽是绝望悲痛,由于想着穿一身比较勾人的服饰来刺激新皇,于是无论她怎么蜷缩,身上的外袍都不足以完全遮盖住腿脚。
——
“叫御医!”此刻的慕襄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喝的酒出了问题,从腹中热度来看像是春药,但从他浑身都泛着冷汗的迹象来看又不太像。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身体忽冷忽热,头痛欲裂。
忽而,一只微凉的手触上了他的手腕,慕襄下意识贴了上去,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一顿。
可因为对方周身熟悉的冷冽气息让他心安,对方的怀抱是温热的,刚好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可对方的手又是冰凉一片,慰藉他胸腹的热意又不足以。
慕襄被人推了下,他不满地皱了眉头,又追着贴了上去,大脑一片混沌。
他不舒服地动着,耳边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地叫着,声音断断续续。
“合欢散……体弱……”
“伤害很大……”
“可能是江尚书……”
慕襄尚未清醒却来了脾气:“都闭嘴,吵死了。”
他耳边安静了一阵,还没等到他陷入深渊,就听到一道冷冽的声音:“都出去。”
这一声后耳边是彻底的安静下来,慕襄迷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走了一段路。
他遵从本心贪念地在这个怀抱蹭了蹭,随后下一秒——
下一秒,他浑身都被冰凉的液体包裹,冷得他直接颤醒了。
“殿下醒了?”
慕襄低头看了眼,自己正身处一个木桶之中,里面灌了大半冰凉的液体,似乎是放了药粉,水面呈现淡淡的黄色。
“我……”
“殿下中了合欢散,本和人交欢便可解毒,但殿下却因体弱承受不住药效昏迷了过去。”
慕襄脸色一冷:“那酒?”
师禾淡道:“是。”
慕襄随即问道:“国师和我喝得同一盅,怎么?”
师禾难得一顿:“本座百毒不侵。”
慕襄:“……”
他的身体还虚弱着,冰冷刺骨的药水侵占着他的每一个毛孔,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殿下再忍忍。”
师禾弯腰为慕襄露在外面的肩膀浇了两勺水,凉得他浑身一颤。
他紧紧抓着木桶沿边,闭着眼睛煎熬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慢感觉到身体的寒意在退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水温在回暖。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腹中和之前如出一撤的热胀,他有些无措地看向师禾,额头冒出了一滴滴细密的汗珠。
“药浴只是帮殿下散了体寒,却不能解决合欢散。”
师禾给出了他选项:“殿下可叫人来房中解决,也可自行解决。”
“……怎么自行解决?”慕襄声音沙哑。
师禾的身形着着实实顿住了:“殿下没看过启蒙书?”
“不曾。”慕襄闭闭眼,忍着身体燥意,“谁会为一个受尽排挤的皇子操心这些事?”
他好像知道师禾要做什么:“别叫人,也别叫尚喜……”
说完他又带着几分倔强地缩成一团,对师禾说,声音微颤:“你也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慕襄的错觉,他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叹息。
“殿下握住那里。”师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在为慕襄指导着如何自我纾解,“上下……”
……
“别走……”慕襄得了章法后,又神志不清地喊道。
师禾脚步微顿,慕襄突然又后悔了,在他人面前做出如此难以描述的行为,未免太不知廉耻了些。
淡淡的熏香漫延在寝宫中,香烛也慢慢燃烧到底部,室内很安静,慕襄知道师禾还在,于是尽可能地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将身体藏在水中。
师禾坐在外室垂眸品着茶,像是听不到内室的那些旖旎之声。
第10章
身体确实太过虚弱了,一场药浴不仅让慕襄卸了火,还逼出了满额的汗液。
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已经不记得了,他再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穿着一层薄薄的黑色亵衣。
刚起了身,就想起前面发生过的事,慕襄捏捏眉心,自觉无脸再见师禾。
他不仅像个幼儿一般什么都不懂的求教,还当着师禾的面做出那等荒淫之事。
师禾是谁?他是大襄的国师,是民众眼中高不可攀的神祇,是天上月海中光,他先前做的每一个动作,发出的每一个音调都是对师禾的亵渎。
可慕襄觉得荒唐的同时,心里又莫名隐隐畅快。
室内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师禾不在这里。
他失望的同时也微微松了口气:“尚喜。”
尚喜就候在外室,闻言连忙进来:“陛下,您总算是醒了!”
慕襄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尚喜看了眼慕襄的脸色:“江尚书的侄女跳河了。”
慕襄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
尚喜:“在国师大人为您解毒后不久。”
慕襄:“……”
其他人并不知慕襄是被cui情了,只当他是中了毒。
他套上外衫问:“国师呢?”
“国师大人正在御书房,江尚书说要为侄女讨回一个公道……”
慕襄眼神微冷,衣摆随风飘动地走出寝宫。
——
“国师大人您可要为下官主持公道!”江城眼眶微红,大有老泪纵横的架势,“舒岸刚及谈论夫家的年纪,就这么死了,还被人辱了名节,死后都带着污名不得安生……”
师禾坐在侧位上,眼神淡漠:“陛下醒后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江城一噎:“可我们已经等了半个时辰,陛下这……”
他本就不怀好意,这侮辱臣女的罪名是要架在慕襄头上的,被师禾这么一说,慕襄反倒是成了要主持公道的那一方了。
眼看师禾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江城又将目标转向了刚刚才到的宋晋身上,语气伤痛:“太师家中也有幼女,该知道这是何等悲戚之事……”
“节哀顺变。”宋晋头发花白,朝江城微微颔首,但也没有接茬的意思。
慕襄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等到江城的独角大戏结束,他才走进来:“听闻江卿家中女儿跳湖身亡了?”
“是臣弟之女江舒岸!”江城一副悲痛神色,“舒岸生性活泼,谁料遇到这种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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