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一族除外,他们从未有人被心魔所扰。”
那人好奇了,问:“哪一族?”
“咳……都是快万年前的事了。就是广陵府那个傅氏,听闻他们直系族人皆有本源灵火护住神魂,便不会生出心魔。”
有人当即声音高扬,嗤笑一声:“怎么不会?若本源灵火真的能护住神魂,那傅声如何会疯魔到那般?”
淮守心便是在这时走进了天机堂。
他一听到傅灵均的名字,表情顿时不太好,被小童引着坐下,灌了自己一杯清酿。
有人在忌惮那个名字,亦有人不屑一顾,天机堂内顿时吵吵嚷嚷一片,仿佛傅声二字便是最大的争议,一出现便会成为焦点。
淮守心一连灌了自己三杯清酿,这才吐出一口气,朝着天机堂内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人正是江临府古氏家主,岑南镇便在江临府境内。
古氏家主从淮守心进门开始便一直在关注着他,收到他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在众人纷纷杂杂谈论着傅声的时候,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你们所说都同我无关,江临府都快自顾不暇咯。”
与古氏交好的几位纷纷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都知道,前不久江临府境内的岑南镇出现了一只遮天蔽日的恶鬼,实在扰得我日夜难安。”古氏家主边说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满脸愁容地仰头饮尽。
“可是,淮尊者不是也从旁协助了江临府么?”有人问。
古氏家主等的便是这句话,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怯懦,像是不敢说话的样子:“可、可是……那恶鬼还有一处蹊跷……”
“有何蹊跷?”
古氏家主连连摆手,称不可说。
旁人见他这样更是心急不已,连连追问。
到了后来,周围大部分人都瞧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着,古氏家主才佯装看了看天机堂外,将手放在唇边,小声地对交好的氏族家主说:“你们不知道,那恶鬼口中……竟一直念叨着圣尊的静心驱魔咒呢!这可把我吓坏了,按理说,圣尊的咒术旁人都不知晓,更何况是一只吸食纯阴命格魂魄的恶鬼了!”
众人听了他的话自然不信,甚至还觉得他是被吓糊涂了,开始说胡话。
“你们别不信啊!”古氏家主从纳海珠内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将其打开,而后一道虚影便投射在了天机堂内。
那是一个由苍白的怨魂组成的硕大鬼脸,盘踞在漆黑的夜空之中。足以燃烧整片天幕的大火从天而降,将恶鬼炙烤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
恶鬼嚎哭,尖锐刺耳,凄厉的声音中莫名带着沉稳和肃穆,像极了施展咒术的江长远。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而后影响消失不见。
这是高阶法器留影,耗费大量灵力便能留存住一段画面,只要灵力足够,便能重复观看。
众人都被这画面里的鬼影吓到了。
当然,他们并不是惧怕恶鬼,他们惧怕的是恶鬼嘴里的几句咒术。
“这……这的确是圣尊独创咒术,六合内除了他,恐怕无第二人能施展……”有人小声喃喃。
有一个人这样说,就有两个人这样说。
看了留影后,天机堂内在座的许多修士心中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慌,虽然这恶鬼和留影都不清不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在有人刻意引导的情况下,众人都忍不住念叨着咒术的鬼影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忌惮。
一直端坐在角落,冷脸喝酒的齐元坤微微抬头。他用灵力夹杂在声音中,将话语传到了天机堂内的每一寸角落。
“除了圣尊,想必两仪宗的燕宗主也会这般咒术吧。”他轻哼了一声,“他们不是至交好友么。”
有人愣了愣,有些茫然但又觉得有些有理:“是听闻燕从西早年向圣尊求学过,后来天资卓然很快突破圣者境,便与圣尊成了好友……”
“那照这么说,燕宗主也知道此咒了?”
齐元坤面上挂着轻蔑的笑:“你们难道忘了,燕宗主镇压的日饲崖内养了那么多古怪的邪物,最后倒好,直接将邪物罪名丢给了我洛书府,我大哥齐元朗还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日饲崖!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他的灵域我大哥哪里有开启的钥匙?你们就真信,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了肮脏龌龊的事他不知情?!”
淮守心眉头紧皱。
齐元坤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好不容易将事情转到了江长远的头上,他为何突然横插一脚,要将燕从西拉下水?
这几日傅灵均神出鬼没,他难道在这段时间去了洛书府?
为何?
被淮守心挂念的傅灵均,此刻正倦懒地窝在宽大柔软的椅子上,怀里还抱着软若无骨的少年,苍白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少年的背上划着,指腹通过薄薄的一层衣料感受着柔韧的温暖,刺痛的精神舒缓又安宁。
姜糖睡了午觉慢慢转醒,头有些晕乎乎的。
伸手擦了擦嘴角,没摸到口水,嘴巴有些干地舔了舔。
姜糖闻着好闻的香味在傅灵均的怀里蹭了蹭,擦过衣料的耳垂莫名有些刺痛。
他伸手摸了摸。
唔。
有点肿,被蚊子咬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傅灵均:嗡嗡嗡?
第76章 第 76 章
抱着他的手稍稍收紧了些。
傅灵均就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具一样, 整个人放松地靠了上来。
大狗勾抱着小狗勾。
他的下巴靠在了姜糖的颈窝,头发垂下来,鼻尖若有若无地刮擦过暴露在衣裳外的瓷白肌肤。
温热的呼吸落了下来, 将那一小块肌肤反反复复烫着。交缠的发丝让椅子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看起来格外缠绵,窗外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竹叶也变得缱绻了, 轻柔地左右摇晃着, 让光和影交错地透了进来。
刚刚苏醒的姜糖再一次掉入了美色的漩涡。
“什、什么,时辰了。”他问。
因睡了好长时间,嗓子有些干哑。
傅灵均懒洋洋地靠着他,轻哼了一声:“不知。”
一点要放开他的意思都没有。
姜糖舔了舔自己干巴巴的嘴唇。
他有点口渴,但是整个身体都被傅灵均给困住了,根本动不了, 更别提去给自己倒杯水喝了。
“你……”他试探地问, “好点吗?”
傅灵均掀了掀眼皮。
长长的睫羽擦着姜糖的脖颈肌肤而过, 像是有一个羽毛探到了他的脖子, 轻轻地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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