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爹爹晚上在教训他,给安安报仇,安安别气了。”
“父亲可凶了,爹爹还是不要惹他了。”小崽子小声地嘀咕,被苏温辰听见了,忍不住嘴角勾出来个笑,“没关系,安安放心吧。”
苏温辰带着小奶娃到大帐的周围逛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见到了不少的南疆女子。
往后面是一条大河,军中的饮用水是从这条河的上游取来的,而他们所处的下河则是士兵们洗漱的地方,河边有一处处的芦苇,长得很高。
士兵们觉得自己身上味道大了,常在这里洗澡,偶尔也有妇人从这里提水进大帐之内洗,胆子大点的女人恐怕会躲在芦苇丛中,洗完了再回去。
苏温辰听着彩玉一路上讲的这些,微微笑了一笑,“看起来,这条河还是挺重要的,每天都会有人来这边吧。”
彩玉点了点头,“但也要防范,先前也有不少的贼人躲在这芦苇丛中,所以每天有人过来巡查,还有这河水旁边浅,但是中间深得很,也不是没淹死过人,夫人带着小主子,还是不要经常往那边去得好,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还有底下仆人便好。”
苏温辰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小崽子倒是好奇得很,看到那么大一条河,就想要过去看看,只是被苏温辰抱住了。
“太危险了,安安不能够过去。”他按住了人乱动的小手,小声说道。
视察完了周围,苏温辰便让彩玉下去了,自己带着小崽子一个人走走就好了。
现在他们回到了军属大营,周边都是士兵,彩玉也就放心下去了。
小崽子现在还站不稳,只会爬,都是苏温辰抱着这个奶娃娃,他想要再往周边继续看看,熟悉一下。
洪丽梅正想拿着衣服去洗,就见到了苏温辰。
少年一看就没有吃过半点的苦头。
皮肤细腻白皙,保养极好,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五官精致,夏日的清风吹拂融在了他的眉眼间,整个人身上都是淡淡的清凌气息。
而她拿着个盆,里面装满了今天要洗的衣服,臭烘烘的挤在一起,近距离都能够闻到它们散发出来的汗臭味。
面前的人温柔富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俨然是一个富家夫人的做派,而自己如同一个盥洗的婢女,形容憔悴。
洪丽梅心里面陡然生出一股嫉妒。
她看着人走过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某些人靠着自家的男人就是好呀,什么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整天就乱逛就行了,哪像我们这些贫苦的女子呀。”
这句话颇为阴阳怪气,苏温辰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看向了洪丽梅。
现在此处只有他们两人,这女人是在说自己?
他眉头轻皱,抿了抿唇。
“这位夫人是在说哪位?”
“哎呦,这民妇就随便说说,元帅夫人不用放在心上。”洪丽梅转过头来,假装刚刚看到人的样子,微微张大了嘴巴,随后又说道,“这...民妇就是有些感慨罢了,元帅夫人抱着的这个小孩真喜庆。”
“可惜了,就是收养的,元帅白养了个其他人的便宜儿子....哎呀,瞧民妇这张嘴,就是说话耿直了些,夫人别将这话放在心里,再不济这小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夫人喜欢就好。”
苏温辰的眼眸冷了下来,他要是还听不出这女人口中的“故意”,那真是耳聋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各种暗戳戳的冷嘲热讽的口舌,直接冷笑了一声。
“本来我也不想要计较的,毕竟山野村民怎么能够知道天地广阔呢?有些人浅薄无知,将它说成是耿直,实际上胸无点墨,只会用狭隘的目光看人,鼠目寸光不成,还心胸狭窄。”
对方不是各种不指明道姓的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吗?
那他就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我先前以为南疆女子自然是不同的,没想到如今却看到你.....”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顿住了,眼神晦暗地打量了一下洪丽梅,“啧啧”了两声,目光状似不屑,未尽之言,不明而喻。
“元帅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瞧不起民妇?!”洪丽梅捏紧了手上的木盆。
“我可没有这么说,夫人若是着急对号入座,那我也没办法。”
苏温辰微微一笑,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分明没有说半句脏话,就让洪丽梅心急气短。
“早就听闻元帅夫人是个才子,如今一看分明牙尖嘴利,不知道比名气高出多少倍呢。”洪丽梅不甘示弱,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上前争执,若是其他人她此时早就打上去了,南疆人骨子里面的彪悍可不是说说而已。
“夫人过奖了,比不上夫人。”苏温辰一句话,反弹了回去。
“夫人想必肯定比我还要会说话,要不然怎么一开口就叫个不停,特别像之前我在菜市场上偶然见到的那只鹦鹉,可惜最后它惹怒了老板,被弄断了喉咙,不过夫人肯定是不会如此的,夫人说的话可比那只鹦鹉要更好听得多呢。”
他在“好听”那两字上加重了语气,饱含深意。
洪丽梅当场就快气炸了,眼睛仿佛要冒出来火似的,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打一顿,她忍不住气想要上前,却撇见了周围的几个士兵都在盯着她,仿佛她一有对苏温辰不敬的举动就准备上前压住她。
她不得不忍住了怒火,“元帅夫人果真是会说话!”
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生气地拿着衣物去洗了,不再和苏温辰争执,更像是灰溜溜地逃跑了。
“爹爹,刚刚那个人怪怪的。”小崽子听不懂两个人话语当中的交锋,可是也隐隐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场,觉得有些害怕。
苏温辰刚刚将小人按在了自己的怀里面,没让他对上洪丽梅恶意的视线,现在听到了小崽子的话,也只是微微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
“没什么,安安多想了,可能刚才的她身体不舒服吧。”
脑子有病,也是身体不舒服的一种。
安抚完小崽子后,苏温辰又逛了逛周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回到了大帐里面,一打开帘子,就看见了坐在桌子旁边的顾北漠正在看兵书呢。
“你来了。”苏温辰笑了笑。
顾北漠放下手中的书籍,走上前抱了抱波斯猫,接过来他手中的小波斯猫。
“想来这边看看你们,还适应这边的环境吗?”
他的剑眉压低,目光在苏温辰右边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拉着人上了床边,也顺势放下来小崽子。
“一会儿我给你换药,现在虽然好了不少,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不能够大意的。”
看着波斯猫老是去抱小崽子,他心里面也有点意见。
明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靠近了,怎么苏温辰现在一天都见不到人影的,抱都抱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也不做什么,就是想要好好看看波斯猫而已。
苏温辰点了点头,“那待会儿,吃完晚饭之后,你帮我吧。”
小崽子坐在床上,听着两人说的话,紧张地看向了苏温辰,拉住了他的衣袖,扯了扯,仰起头来,奶声奶声地问道:“爹爹受伤了吗?”
苏温辰点头,“安安别担心,只是不小心划破了点点皮而已,很轻很轻的伤,就是你父亲有些大题小作罢了。”他不打算告诉孩子这些事情。
不愿他从小就接触血腥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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