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闹到江姨那里,”叶祁考虑了一下后果,认真帮他二哥分析,“如果江姨知道了班长的存在,她可能会直接让你出国。”
谢病免无所谓,冷淡道,“她管不着我。”
反正也迟早要知道,只是早晚的问题。
叶祁眼皮子跳了跳,看出来了他二哥这是听不进去了,不管怎么样,先把沈渝含弄死再说。
包间里,几个男生还在绘声绘色的说着沈意怎么被谢病免打的,后面怎么狼狈离开的丑相,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论。
“谁啊——”
有人过去开了门,门外的少年戴着帽子,个子很高,那张俊朗的脸上表情冷漠,眼里漆黑深沉,唇角微微向上扬起来,浑身气质阴冷暴虐,活脱脱像是来讨债的恶鬼。
第84章
夏清辞一觉睡到了天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恍惚了一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哪里,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是谢病免的别墅。
他昨天跟着谢病免过来的。
手机不知道还有没有电,夏清辞摸索到床头的手机,他看一眼,电是满格的,可能是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把手机充了电。
上面显示的还有谢病免发过来的信息,让他醒了下去吃早饭。
他慢吞吞的起床,到了楼下,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窗帘全部都拉开了,飘窗都是温暖的颜色,就跟他昨天睡的房间一样,给人的感觉很温馨。
谢病免在厨房里正在热牛奶,听见动静没有扭头,“岁岁,你先看会动画片,这个不太好用。”
夏清辞在下楼梯,他没有穿羽绒服,因为有点热,里面是白色的毛衣,穿的是棉拖鞋,刚洗漱完下来,目光落在远处的人影上。
他没有去看动画片,径直走到了厨房,离得近了,谢病免把微波炉打开,侧到一边过去倒牛奶。
牛奶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夏清辞看到了谢病免脸上的伤,鼻梁和侧脸都有淤青,手背上贴的也有创口贴,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昨天他睡着了,临睡前记得谢病免还在他房间里。
他想到了什么,问,“出去打架了。”
谢病免背对着他,闻言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散漫地回复他,“没有打架,不小心磕到墙了。”
说着,牛奶也热好了。垃圾桶里堆的是外卖盒,谢病免知道自己做的难吃,早上自己出去买的,买完盛好了在碗里,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做的。
夏清辞闻言目光落在谢病免鼻梁上好一会,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那边吃饭。
“一会要回家?”谢病免问他,“或者也可以继续在我这里待着。”
他倒是希望夏清辞留下来,但是可能性并不大。
夏清辞摇摇头,他一会肯定要回家,他爸在手机上没有说什么,让他早点回去,就是回去再说的意思。
“一会要回去。”
还好今天是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后天倒是不用去了,工作完他早点回去就可以。
“今天还要去甜品店吗?”谢病免问。
见夏清辞点头,谢病免说,“我等会送你过去,我也要去广场。”
不知道夏清辞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不受影响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像是迎风巍然不动的苍竹,直挺挺的从来不会弯曲。
他们两个人很快吃完了早饭,夏清辞起的其实有点晚了,没订闹钟,这边离得也远,他今天可能会迟到一会。
碗筷也是谢病免收拾的,直接丢进了洗碗机里,也不费什么事,他们临走前出发,夏清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用带上手机就可以了。
谢病免没有再叫人过来接他,估计前一天司机已经告诉了他哥和他妈,他带人回来的事。
他指尖拿着车钥匙,幸好现在是冬天,他手腕上缠的有纱布,昨天手腕受伤了,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晚点再过去。
趁着夏清辞没有看见,他偷偷揉了揉手腕,眼角注意到人过来了,很快又收回手。
夏清辞扫到了谢病免揉手腕的动作,他唇角抿紧,隐约能够猜出来,昨天谢病免可能又出门了,出门干什么不言而喻,估计是打架去了。
“你,疼不疼。”他的指尖碰到了谢病免侧脸上的伤口,指尖微凉,碰到谢病免的时候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眼底倒映着他的脸,好一会没有回复。
谢病免过了好一会才回复,说了个“不疼”,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好一会都没有松手。
指尖触碰到一片灼热,夏清辞看向谢病免的耳朵,刚刚看着好像没那么红,这会耳尖整个都变红了。谢病免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握着他的指尖不肯撒手。
“一会记得自己上药。”
夏清辞指尖微微动了动,想让谢病免松手,这么牵着他,他还怎么走路。
“好,”谢病免又笑一声,慢慢地松开他,给他看手里的车钥匙。
“我骑车送你去。”
“保证不会让你迟到。”
夏清辞闻言回忆起来谢病免之前送他去上学的时候,他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谢病免带他,他会害怕。
“别害怕,这次我慢点。”
前面的谢病免这么说一句,他们两个人出了别墅,夏清辞看着谢病免穿的挺薄,现在冬天骑车会很冷。
“是不是只有今天一天了,”谢病免戴上了头盔,夏清辞坐在谢病免身后,对方给他也拿了个头盔,他拒绝了。
“嗯,”夏清辞把头盔推回去,“你自己戴。”
谢病免笑一声,“那你一会抓稳,我在前面给你挡风,一会就能到。”
他“哦”一声,谢病免穿的是外套,他拽着谢病免的衣服,前面的谢病免侧头看看他,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样是不是不冻手了。”
夏清辞摸进了谢病免的口袋,碰到了金属物,是谢病免的火机,还有手机,对方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嗓音掠过来。
“手怎么这么凉,”谢病免看出来了,岁岁怕冷,都裹得这么厚了,还手指冰凉。
到夏清辞指尖有了些许温度,谢病免才松手。耳边寒风划过,别墅区风景很快落在后面,夏清辞这么把指尖伸进谢病免口袋里,完全相当于是在抱着谢病免。
谢病免比他高,可以帮他挡一些风,但是没法全部挡完。夏清辞感觉耳边是呼啦呼啦的风声,像是学校里小卖部老大爷的风扇在他耳边吹,吹的额头和耳朵都凉飕飕的。
“你要去排练吗。”夏清辞鼻涕都要冻出来了,在后面闷声闷气的问。
“嗯?”谢病免微微侧头,“我的词前两天填完了,但是还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这两天在修改,我们一边改词一边排练,曲已经定下来了。”
夏清辞“哦”一声,有点听不懂,他半张脸埋在谢病免背后,被吹的抱紧了谢病免,谢病免身上很暖和,像是小火炉一样。
“你如果没事可以过来找我,”谢病免说,“歌名我和江野之间有争议,他说要叫野玫瑰,我说叫白蔷薇,你觉得哪个好听一些?”
两个都不太好听,但是比起来野玫瑰,白蔷薇要好上那么一丢丢。
夏清辞说“白蔷薇”,不知道谢病免写的什么词,然后又说,“你写的,你自己决定。”
“我也觉得白蔷薇合适一些,”谢病免在前面笑,江野那混蛋玩意非要跟他较真。
夏清辞又“哦”一声,他吸吸鼻涕,鼻涕蹭到了谢病免的衣服上,上面湿了一小片。他唇角抿紧,略微嫌弃,于是换了谢病免的另一边肩膀。
“纸巾。”他这么说一句,手还是在谢病免口袋里,有点冷,谢病免听了他的话,在路边停下来,拿了纸巾,看着他冻的吸鼻涕的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自己不知道拿,还让我拿,”谢病免问他,“要不要我顺便帮你擦了。”
夏清辞没说话,自己接过来纸巾擦擦鼻涕,又说,“你衣服上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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