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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不起。”
林特博尔知道这就算理应不怪自己，但于情于理，错就是在他身上。
是他忘了那至关重要的三天，也没想明白，仅有的记忆里，他们两人孤身在雪域，彼此搀扶，月鹤灵不顾一切，说什么都不愿放弃他。
而他明明当时在山洞中把月鹤灵抱在怀里，明明是有这些记忆的。
为什么他！
他之前回忆起来，就觉得自己当时是怕月鹤灵作为蓝星人，身体弱，替他御寒。
这御寒御着御着，不就顺理成章了吗？有鹿鹿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自己脑壳怎么这么蠢？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还以为当年他和月鹤灵是革命友情，放屁！
林特博尔越想越想敲开自己的脑子，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狗屁东西。
居然这么明摆着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这么明了的线索，几乎把所有的答案就放在自己眼前了，他为什么就看不到，看不出来呢？
林特博尔之前看着鹿鹿的小翅膀时，就想扇自己。
鹿鹿这小家伙简直是！
“不过鹿鹿一点都不像我！”他才没这么坏，这么浪，“我对我喜欢的人是坚定不移的。”
“就算忘记那几天，忘记我们相爱过，但再一次遇见你，我依旧能再一次爱上你。”
月鹤灵原本还愧疚的心，顿时震惊了。
“鹿鹿现在不在，你不用这么说。”
“不，我不是忽悠谁，也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林特博尔坚定不移的注视着月鹤灵，“我是认真的。”说着抓住月鹤灵的手，“我知道你的顾虑，之前也有些埋怨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但这事情不怪你，鹿鹿太特别了。”
作为另一个父亲，月鹤灵的不愿意那自己的孩子去冒险，太正常了。
更何况，“你不愿意鹿鹿生活在一个小小精美的盒子里，我明白。”
林特博尔的这番话让月鹤灵反而有种无地自容，垂下眼帘甚至都不敢看他，“相比起你，我觉得自己...”是在陪不上林特博尔的坦诚。
将心比心，月鹤灵知道如若同样的事情，林特博尔一定会告诉他，甚至愿意冲破所有的枷锁。
可他不愿，更不敢。
如若只是自己的话，他或许...但，“抱歉我。”
“行了，我觉得你的选择更好。”林特博尔轻叹，他哪里不了解自己喜欢的小蓝星人啊，拦住对方的肩膀带入怀中，“我明白的。”
“你更在乎鹿鹿，不愿意拿鹿鹿冒险。”爱情或许很重要，但对月鹤灵来说，孩子更重要而已。
“我觉得这样的你，更棒。”魔帝卡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孩子了。
“你到我们国家去，随便拉一个人问问，都会做出你这样的选择。”让他们用一段爱情换一个孩子？
就林特博尔所知，那些魔帝卡人还会诧异的反问他：“哪里有这么天大的好事儿？”
“希望问这种问题的人，能纳入征信。”
“但凡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只要有一个说话算话。”
“嗨，这种事儿还用选？”
林特博尔亲了亲月鹤灵的头顶，其实他亲不到，月鹤灵只比他高半个头，但架不住他有翅膀，可以不动声色的扇一扇，飞高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他就能拦着月鹤灵的肩膀，并亲吻他的头顶。
月鹤灵的心，都微微发颤：“对不起。”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林特博尔轻叹，“你担忧的是真的，不过如今鹿鹿既然已经暴露，那么他或许就要回到主星。”
作为月筱鹿另一个父亲，他开始操心月鹤灵要操心的，“你的顾虑我也明白，蓝星人的精神力本来就特别，再加上如今...”
月鹤灵浑身微微发颤，下意识抓紧了林特博尔的肩膀，咬紧下唇却没吭声。
“放心，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林特博尔轻叹，“鹿鹿也明白，他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聪明，一般小孩哪里能有他这么能隐瞒？这么大胆的？”
“既然如今，鹿鹿敢暴露，一定是有了依仗。”林特博尔低头亲了亲月鹤灵的眉心，“更何况，之前我回主星的时候就说过，如果这是魔帝卡人应该承受的劫难，那么我们就应该去面对，去承受。”
“而不是为了苟延残喘，而祸害另一个种族。”
“当年透族是这么教导我们的。”
“同样，我们也不会走错路。”
“情愿死的有尊严，也不愿意像夏蝉族那样苟延残喘。”
月鹤灵抱紧了林特博尔，满腔的爱意与崇拜，却让他说不出其他的。
月光下，带着泪痕的青年，一如当年。
林特博尔低头看着他，脑海中却若有似无的浮现出一团篝火，与敞开的衬衫与...
三楼，窗台上，生命树站在窗户边凝视着楼下。
“我一直觉得魔帝卡人很棒。”说着回头看向揉着眼睛爬起来的小孩，“孕育出魔帝卡人这么久，我知道自己不是不能再孕育其他种族。”
“但我觉得他们不错，他们继承了透族的一些特性，所以我不想养二胎。”
鹿鹿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那是。”说着扑扇了下自己的小翅膀，“如果不优秀的话，我们怎么会这么努力呢？”
生命树之前也有放弃的想法，他以为自己孕育的魔帝卡族已经走向末路。
或许等这一族最后一个孩子都投入死神怀抱后，自己可以再孕育其他生命。
毕竟，龙族的先例就在前不是吗？
更何况魔帝卡族的灭亡，不代表生命树会走向衰败。
孩子可能会早逝，但孕育他们的生命树却可能可以繁衍出第二个魔帝卡族，第三个魔帝卡族。
他还年轻，甚至都没到中年。
生命树知道自己还有漫长的生命，所以他急，但又不是很焦急。
魔帝卡人与生命树生生相惜，可生命树灭亡，魔帝卡人会走向衰败迎接灭亡，但反之，对生命树而言不会有任何伤害。
残酷却又现实。
月筱鹿伸了个懒腰，“还好我来了。”
“恩。”虽说可以放弃，但生命树还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孩子，并为他们感到骄傲的，“现在能再一次迎来转机，并融入蓝星人的特性。”
哪怕一小部分，也很好。
月筱鹿笑着没吭声，只是趴在窗台上看着他爸爸被林特博尔啃。
“哎，我爸就是太好骗了。”
“我也觉得，刚才我都让他别去别去，他还被你另一个爸爸忽悠出来。”小生命树煞有其事道，“还好你不像他。”
但也不像林特博尔，小生命树耸耸肩。
无所谓，崽儿和自己有点像，是自己亲生的。
“现在，魔帝卡族都知道你了，在为你狂欢。”
生命树侧头看向自己的小孩，“你的回归，势在必行了。”
“你以为我怕吗？”鹿鹿无所谓的笑了声，小孩稚嫩的脸庞却不显得可爱，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与傲然，“我只是想在回归前，在手上掌握足够的牌。”
而现在，他拿的牌，够多了。
的确可以回归，可以站在魔帝卡人的山顶。
“让他们俯视我，不敢随便懂我了。”月筱鹿跳下窗台，“如若没这些东西，娜塔莎就是我的下场。”
他回头看向小生命树，笑的灿烂又如同黑暗深渊的食人花，漂亮却又残酷：“我怎么能允许自己如此被动？”
“我，生来就该站在巅峰。”
不论哪一世，他都是站在世界顶端的那个人。
“娜塔莎的下场...”绝对，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生命树看着自己的小孩，眼中却是欣赏与赞同。
不过也有一丝不满，“娜塔莎怎么配和你比？”
那丫头，给鹿鹿做侍女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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