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霞笑了:“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谁还会来邀我跳舞。”话是这么说,徐昭霞的心却还是一下子就活了起来,对傅徵天这个外孙更是喜欢。
宴会举办得很成功,期间有挺多人找徐昭霞聊天,没让她冷过场,聊到最后还有好些人跟她交换了名片。
直到过后屡屡接到电话,徐昭霞都没有觉得不对,只当是自己魅力不减当年,人缘依然非常好。
等徐昭霞接到前夫的电话时,才猛然醒悟自己到底碰上了什么事!
“哈哈哈,徐昭霞,你可真是饥渴,一回国就办了个相亲宴,终于想通了,决定多尝几个男人?”前夫在电话里讽刺,“可惜你醒悟太晚了,恐怕已经没什么快感了。”
徐昭霞气怒交加地挂断电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把宴会上收到的名片统统翻出来扔掉,一个电话打到傅徵天那:“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徵天淡淡地说:“我以为外婆您喜欢这种事,这不就是您表达关心的方式吗?我只是依葫芦画瓢,把这份关心还给您而已。您要是不满意上一批人,我再给您办一次宴会。”
徐昭霞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她愤怒地破口大骂:“好好好,你真是了不起!你妈妈真的生了个好儿子!我的投资你就别想了!”
听到徐昭霞原形毕露的语气,傅徵天更加客气:“行,我会跟州政那边打招呼,对于您这种出尔反尔的投资商,我们西北只能说抱歉,以后我们都不会欢迎你了。”
徐昭霞啪地挂断电话。
傅徵天冷笑一声,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徐昭霞那边想来想去还是憋着一口气,于是直接把电话打到傅母那,张口就骂:“你教的好儿子!你真是越来越行了,把儿子教成那样!”
从傅麟上回大病后傅母都专心地在家照料傅麟,即使是给傅徵天物色好对象也只是拜托别人帮忙,听见徐昭霞的话后有点莫名,原本因为接到徐昭霞电话而冒出来的欣喜全都没了。
她木着脸听徐昭霞骂骂咧咧地说出整件事,木然地切断通话,又把电话打到傅徵天那。
相比愤怒不已的徐昭霞,傅母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傅徵天也不隐瞒,把事情始末都告知傅母。
听完傅徵天告知的事实,傅母说:“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说着就挂断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徐昭霞还没接受她的选择,听到傅麟病重的消息是不是为她难过,而是跑去帮她物色“新丈夫”人选。
徐昭霞会因为傅徵天办的“相亲宴”而气怒交加,怎么就没想到她和哥哥季平寒也是有心的人,他们同样也会痛苦、会难受、会愤怒!
唯一的解释就是,徐昭霞想的不过就是让他们按照她的意愿去行事,至于他们怎么想、他们有什么感受,徐昭霞根本就没在意过——就像当年拿钱分开季平寒和他的初恋一样。
傅母哭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把徐昭霞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吩咐大门的看守人禁止徐昭霞这个人入内。
说她狠心也好,说她不孝也罢,这个家已经是她唯一能守住的东西,她不会让别人伤害到这个家里的任何人!
傅徵天听看守人转告了傅母的话,安心地让对方好好工作。作为晚辈,傅徵天当然不能干扰长辈的决定,但他不像季平寒这样依然对徐昭霞抱有期待,徐昭霞想做什么他都不会瞒着自己母亲。
一边是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找上门都拒而不见的徐昭霞,一边是朝夕相处、感情甚笃的丈夫和儿子,想都知道该选那一边。
傅徵天了结了一桩麻烦,愉快地继续完成手头的工作。
而另一边,宁向朗却遇到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
第49章 隐秘过往
说是麻烦也不恰当,只是个小意外而已。
瓷器博览会定在华南科技大会场,但既然受赵家邀请来到华南,宁向朗和李玉白自然不可能不去赵家跑一趟。
跟其他制瓷世家一样,赵家本家依然坐落于高岭土的产地,坐拥宝贵的制瓷原料。在意识到资源的宝贵之后,赵家的产瓷量已经日渐减少,很多单子都让给了华南其他小窑口,比不得当年通销全国的盛况了。
不过正是因为赵家的让利,让它在华南稳坐龙头位置——很多小家族都以被赵家肯定、拿到赵家单子为荣,有这么多拥趸在,赵家想衰落都难。
宁向朗一踏入赵家窑的地界就感觉到了“千年赵家窑”的底蕴,世世代代留下来的瓷片和窑具堆在两边,延绵大概一公里,形成了外面完全看不到的特别风景。饶是李玉白见多识广,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拉着宁向朗蹲在路边琢磨。
两个都是不要脸的宗师,被往来的人指指点点也无动于衷,自顾自地讨论着路边的窑具到底是什么时期的特色、用起来会是什么效果,十足的乡巴佬进城,什么都好奇。
其他人看多了,也就懒得说了他们了。
不过往赵家跑的人那么多,总有例外在。
李玉白跟宁向朗正蹲在一堆颇有北魏特色的仿古窑具前闲叨,一个小阴影就覆盖在他们头顶上。
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他们背后,好奇地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宁向朗说:“没什么,就是琢磨琢磨这些老窑具。”
少年说:“这些不都是赵家不要的吗?”
宁向朗说:“别人不要的东西,对自己不一定没用。”
少年若有所思。
这时候一个跟少年差不多大的少女追了过来,叉着腰笑嘻嘻地说:“你个娘娘腔,又找上新目标了吗?”她朝宁向朗和李玉白做了个鬼脸,“你们可要小心哟,这家伙是变态,明明是男的却喜欢男的!”
少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表情好像快哭了。
少女见他那模样,一跺脚说:“哭哭哭,就知道哭,娘娘腔!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抢哥哥,没门儿!讨人厌的娘娘腔!”
少年忍着没让眼泪往下掉,挺直腰杆转过身不再面向少女。
这时不远处有人喊:“依依,快回来,别闹了。”语气无奈中透着宠溺,明显拿这个叫依依的女孩没办法。
女孩瞪了少年一下,蹬蹬蹬地跑远了。
宁向朗和李玉白对视一眼,李玉白拍拍少年的肩膀说:“我叫李玉白,他叫宁向朗,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讶异地看着面带友善笑容的李玉白一眼。
李玉白说:“谁没喜欢过几个人渣,”他拍拍少年的肩膀,“走出来以后就好。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孩的哥哥?”
少年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
李玉白说:“我想想,他好像是司马家的人,这个姓挺特殊的,我记得很清楚。这家伙品行倒是不差,就是对谁都好,你做好情敌遍地的打算了吗?而且这种家伙看似温柔,实际上最无情了。”
少年眼眶湿润了:“我知道。”
李玉白勾着唇说:“没关系,年轻时什么都可以试试。”
少年瞄了李玉白一眼,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楚洵。”
李玉白说:“楚洵,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想了想,恍然地看着少年,“你老爸是楚家老二,挺爽快的一个人嘛,怎么你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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