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冯佚刚才的说法,那件事确实是与他有关。
不过,谢无忧还想知道具体细节。
事关曲尽,谢无忧不想错过。
然而让谢无忧震惊的是,冯佚他……没有灵魂。
谢无忧愣愣地站在曲尽身边,看着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再看看那死不瞑目的脑袋。
一般来说,没有灵魂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根本就是个死物,比如说傀儡,就没有灵魂,靠人的操纵来行动。
但谢无忧没见过像冯佚这样灵活的傀儡,冯佚是傀儡的可能性不大。
二是,冯佚根本没有死。
谢无忧脸色铁青,蹲下身捶了地面一拳,冷声道:“竟被他跑了。”
“跑了?”曲尽不解,凝眉看着冯佚的尸体。
冯佚不是好好儿地死在这儿了吗?
首领赶了过来,也不能理解谢无忧的意思。
谢无忧闭了闭眼,淡淡道:“他没死,还活着。”
“还活着?”首领蹙眉。
阿瑟一枪一个异种,靠了过来,笑着提醒道:“你们应该知道分身吧?或许这只是冯佚的一个分身呢,分身死了,本体还活着。”
面对这样凝重诡异的场面,阿瑟脸上却挂着那永远不变的笑容,看得谢无忧有点不舒服。
他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即便阿瑟目前为止都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敌意,没有做过危害他们的事(至少表面上看没有),但谢无忧就是觉得这人看起来不太舒服。
“分身?”谢无忧知道这种说法,在修真界也有人修炼分身术。
分身的实力一般弱于本体,有自主行动的意识,有些分身甚至能产生独立意识,背叛本体……
按理说,分身的容貌与本体相同。
但之前江夏提醒过他,有的人可以通过异能改变自己的容貌,比如那个去杀了威尔逊的女人。
如果冯佚同时掌握分身和易容两种异能,那简直就是逆天。
他新的身份或许就存在于他们身边,正在看着他们,他们也一无所知。
想到这种可能性,谢无忧毛骨悚然。
心情也愈加沉重了。
阿瑟见此又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只是分身,分身死亡对本体的影响也是巨大的,他本体也受了很重的伤,暂时对你们没有威胁。”
可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三人的心情并没有轻松一点。
不过,冯佚一死,他的异种军团瞬间失控,变得更加暴虐。
邵康和谢无忧都得去主持大局,只能先按下冯佚这件事。
等到这场政变结束,被封锁的沥青街道地面已经淌满了鲜血。
暗红的血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令人几欲作呕。
到处是残肢断臂与内脏碎块,到处是异种留下的绿色脓液和透明的黏液。
民众都被驱散了,让池锦凡带着人清理战场,自己则和首领、曲尽等人离开了现场。
他和首领还需要善后,曲尽总是要跟在谢无忧身边的。
而首领知道曲尽是自己儿子,也想跟着曲尽,连工作都不处理了。
但曲尽并不想理他。
谢无忧后面跟着两个尾巴,看首领视线都没离开曲尽过,于心不忍。
“曲尽,”他偏头在曲尽耳边说,“不如你还是去跟首领谈谈?”
曲尽冷着脸:“不去。”
谢无忧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去谈谈嘛。”
曲尽神色缓和,但态度还很坚决:“不想跟他谈,没什么好谈的。”
谢无忧抚着男人的脸,亲亲他嘴唇,眨眨眼,嫣红的唇一张一合:
“那你也得和他正式表明你的态度,让他别再跟着咱俩,嗯?”
曲尽褐色的眼眸注视着谢无忧近在咫尺的脸。
“我可以和他谈,但你不许再生我气了,不许不理我。”他和谢无忧讨价还价。
谢无忧:“……”
“这是两码事!”谢无忧怒道。
想到自己在梦里的经历,谢无忧就恨不得爆锤曲尽一顿。
但是看着现在这人大狗勾一般惹人怜爱的表情,又舍不得下手了。
曲尽耷拉下脑袋:“那我和不和他谈也是我的事。”
竟像个小孩赌气来了。
谢无忧叹口气,揉揉他的脑袋:“行,你去吧,别的咱们再谈。”
曲尽也不指望这么轻易就让谢无忧原谅他,毕竟他确实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但只要谢无忧松口就好。
曲尽于是冷着脸走到邵康面前,淡淡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别打扰他和谢无忧的二人世界。
邵康神色复杂地看着曲尽,看着这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孔。
第一次见到曲尽时,邵康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毕竟世界上相似的人千千万,而他的儿子是他亲眼看见被雪豹吃掉了的。
刚出生的孩子,即便是有异能,在那种情况下,他的结局除了死亡,没有别的可能性。
后来虽然觉得曲尽和亡妻长得有点像,邵康也没这样认为。
可如今才知道,原来……曲尽是他的儿子。
邵康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面对二十五年未见的儿子,只抱过一次的儿子,竟然红了眼圈。
他喉结微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声音哽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行么?”
曲尽不耐烦道:“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吧?”
邵康心中有愧,也不敢多说曲尽什么,只哑声道:“你不想听听和你母亲有关的事情么?”
曲尽犹豫了。
虽然他一出生就离开了父母,刚出生的孩子并没有记忆,但他能从获得的雪豹的记忆里看到母亲的脸,知道母亲的样子。
血浓于水,对那个生下自己的母亲,曲尽有种莫名的眷恋。
曲尽于是过来和谢无忧报备了一下,说要出去和邵康聊聊,谢无忧欣然答应。
就这样,曲尽和邵康回了首领的府邸。
进入小别墅前,曲尽再一次看到了那墙体上“人类至上”四个大红字。
那四个大红字,在曲尽看来,格外的刺目。
他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首领不愧是首领,连自己家都写上这样的大字,时刻警醒自己要保护人类保护基地。”
一个连妻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邵康并未解释什么,他带着曲尽来到了卧室。
虽然邵康是一个人住,但这卧室里的一切都是双人的。
双人床,两个人的拖鞋,浴室有两个人的洗漱用品,有些很明显是女性用品,甚至还有梳妆台。
上次谢无忧和曲尽来时,因为一心想着冯佚的事,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看到曲尽眼里的疑惑,邵康解释:“那时候我还不是首领,也不住在这儿,这套房子是做首领之后基地给分的。”
“那套房子我还一直留着,定期派人打扫。我把那间卧室里的一切,都复刻到了这里的卧室,就好像她还活在我的身边,时刻陪伴着我。”
邵康在家吃饭,都会多备一双碗筷,那是给尹太平留的。
二十五年,从未变过。
他还习惯在每天睡前,拿着妻子的照片,与妻子说会儿话,讲讲自己这一天的经历。
只是,她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邵康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坐在床边,凝视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轻声道:
“这是你的母亲,她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当时去阿德拉无人区的考察队里,她年纪最轻,却是官职最高、实力也最强的。娶她,是我高攀了。”
“当时她父母,也就是你的外公外婆,他们是很不赞同我们的婚事的,但她执意要和我结婚。”
邵康弯腰,额头抵着相框,嗓音低哑:“所以我一直努力地对她好,想让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邵康回忆起了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他和曲尽讲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如何相爱的,他们婚后过着怎样恩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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