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云家嫡孙也该开始抓阄,淮安来了兴趣,颇为有趣的看着一个小糯米团子咿咿呀呀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地面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每个人的桌案都离婴孩有一段距离,而在那小糯米团子不远处,分别放置着文类物件,如文房四宝;还放置着武类物件,如弓箭宝剑等等。
小糯米团子爬了一圈,竟半点也没有靠近那些东西,反倒掰着手指咿咿呀呀的啃着,一边啃一边笑,咯咯咯的笑声传来,让在场当了父亲的男人们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笑意。
淮安看着小糯米团子,也笑了笑。
笑得刹那惊艳,引得在场部分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青年也被吸引了。
聂无垠看着淮安撑着头的慵懒模样,微微眯起双眼。
实在是太像女孩了,若不是那日在浴室间看见淮安平坦的胸膛,只怕他都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女扮男装假扮皇子了。
若是女扮男装还好说,可偏偏他不是。
思及此,聂无垠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豪迈的一口饮尽。
少年皇帝的名声在京都之中并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说太差。
有的人惧怕淮安,有的人也喜爱淮安,但不管是哪种人,不管是敌还是友,但凡说到少年皇帝的优点,怕是所有人都会说上一句——好看。
他的长相是真的好看。
就连淮安刚开始看到这副模样都被惊艳到了,更不要说聂无垠了。
聂无垠放下酒杯,不自觉的磨蹭了酒杯边缘,盯着淮安嘴角再次荡漾出来的温柔弧度。
青年从来没见过他的脸上有这样的神情,当即看呆了去。直到一声喧哗之声,他才回过神,看见那云家小糯米团子咿咿呀呀的爬向淮安。
小团子揪着淮安的裤腿,口里噗噗吐着口水,咿呀的叫唤,似要努力爬到他的身上。
淮安爽朗的哈哈大笑,弯下腰抱起小糯米团子,抬眸望向云太傅:“太傅好福气,小小年纪便知道讨好龙心,哈哈,该赏,该赏!”
云太傅也是面带惊讶的跪下,面上并未有太多惊喜和惶恐。
“陛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淮安掂量了一下小孩儿的体重,看着他咯咯咯的窝在自己怀里笑,也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子如此聪慧,日后必定是个干大事之人,太傅就莫要推辞了!这赏,你不收也得收着。”
云太傅这下倒没有推辞,而是直接应下:“臣,多谢陛下。”
淮安又逗弄了几下小朋友,最后捏的小朋友肥嫩的脸蛋红了一圈才罢手,趁着对方打哈切,他才将小孩儿交给乳母,再次端起酒杯。
酒水浓稠飘向,一股子的酒精味回荡在酒宴当中,少年似迷离了般,眯着眼看着底下人群喧闹大笑的看着节目。
他看歌女们的舞蹈,目光毫不忌讳的给出了欣赏的表情。
而青年却在看他。
当新一轮的酒水上桌,婢女开始为少年皇帝斟酒,与其同时,聂无垠那儿也来了一个婢女为其斟酒。
因为两个婢女的缘故,聂无垠看淮安的视线被挡住了,索性收回视线,直到婢女一声低呼传来,还伴着少年皇帝温和的声线:“朕无碍,诸位爱卿继续喝啊。”
聂无垠侧目看了眼淮安,却只看见他匆匆起身离去的背影。
他敲了敲桌面,面色阴沉的盯着场上歌舞,没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便忍不住寻了个借口离了酒席。
出了酒席,那空气之中弥漫的酒香之气渐渐散去,聂无垠挥手拂去身上的酒气,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吹了个口哨。
一道黑影如蝙蝠般神出鬼没的来到了他面前。
“主人。”
“皇帝呢?”聂无垠问他。
黑影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快的回了句:“去了西厢房换衣。”
聂无垠不疑有他,挥手让他隐藏起来,而后随手抓了个婢女带路。
西厢房距离前院有些距离,摄政王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西厢房,他扫了眼安静的厢房,挥手将婢女打发走。
西厢房之中有五间房门,青年一一打开搜查了片刻,前三个没有,直到第四个,他察觉到了屋内有人存在的迹象。
青年推门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猛地推开大门。
刹那之间,一道白色影子猛地被丢过来,劈头盖脸直接将聂无垠的头盖住。
浓浓的麝香飘入鼻翼之间,如影随形般,不经意间撩拨了他的心肝。
青年黑着脸将头上的外衣取下,面色阴沉的看向淮安。
淮安懒懒的瞥了眼青年,面不改色的褪.去外衣。
“皇叔到此有何贵干?”
只穿着里衣的少年身材纤细,眉眼如画,绝艳之姿,灼灼其华。
聂无垠喉间滚动了片刻,匆匆挪开眼睛,道:“本王见陛下久不回席,自是担心无比,便想着来寻一寻,没想到竟一下便寻到了。”
“还请陛下见谅,臣不是有意冒犯龙体。”
作者有话说
淮安:呵,前几天冒犯的时候怎么就没今天这么乖?
聂无垠:不如本王再冒犯几次如何?
淮安:滚。
聂无垠:乖。
淮安:……你这是欺君罔上!!!你这……逆臣!!!
聂无垠: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
淮安:唔……
第100章 【破百章加更】
“怎么会怪皇叔呢。”淮安一边穿衣一边笑道:“毕竟皇叔你也是为了‘找’朕,不是么?”
聂无垠垂眸不说话。
他听见少年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那声音无限放大,让他想到上回淮安沐浴时的模样——
他拥有绝代风华的容貌。
他拥有足以让人自愿将身心奉献出来的美貌。
他拥有所有女人所嫉妒的纯白肤色。
青年抬头望着少年,看着他伸出纤细的指尖绑好衣带,雪白莹润的指头勾勒着白色的衣带,像是挑逗般,勾到他的心里。
摄政王莫名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他深吸口气,伸手扯了扯衣领,目光望着少年,眼神微深,似望不见底的深潭。
少年道:“皇叔当真只是为了‘找’朕吗?”
聂无垠猛地在那轻飘飘的声音中惊醒,他回过神,面色微微难看:“那是自然。”
淮安斜眼笑了笑,忽的凑到青年面前:“可是皇叔,你莫不是忘了前两日的光景了?”
他仰头看着青年,伸手拨开刚刚穿好的衣领,露出了莹白修长的脖颈和那精致细腻的锁骨。
少年指着锁骨与喉结中间,目光灼灼:“我这脖子上,还有你留下来的痕迹。”
那青黑色的掐痕,如同一大片污垢泼在白色染布之上,带着些许颓然之美。
聂无垠后退一步,抿着唇.瓣说:“陛下,那是一个误会。”
“误会?误会让你想要杀了朕吗?”淮安咄咄逼人的看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阴郁和愤怒。
“皇叔,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
青年心头之火被燃起,淮安这般眼神和态度,让他心口不自觉有些难受。
像是蝼蚁在心间爬行般,酥酥麻麻,带着些许痒和痛。
青年眸光幽暗,眼神似剑,眉宇之间的戾气钻出。
“陛下。”
聂无垠上前踏了一步,伸手掐住少年的下巴,弯腰强迫他看自己。
“你知道本王是谁吗?”
强势的摄政王从来不会刻意去为某一件事而解释半天,然而他在淮安身上破了例。
但是聂无垠不想再解释了,他受不住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恶狠狠的说:“本王是你的长辈。陛下你身为一个晚辈,就该听长辈的话,而不是在这边质问你的长辈!”
淮安看着青年的面容,良久良久,久到青年放开了他,久到青年转身离去的刹那。
他忽然说:“但是我的长辈他要杀我。”
聂无垠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揪着自己的胸口——心痛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顷刻间将他淹没,也将他的理智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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