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水,仇是报仇、仇恨的仇,水则取渊字的偏旁。
毕竟,在三十三重天,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表明自己仇恨渊籍神尊。
当然,即便陶航改名仇渊,或者仇籍,只要是换了个人,一般人也不会联想到渊籍,更何况仙域的仙人对渊籍其实也不熟。
确切地说,是根本不认识渊籍。
刚成神时,渊籍会时不时就会去仙域,那时仙域很多人都是认识他的,但随着渊籍神力越发高深,责任也越重,就很少再去仙域了,偶尔经过,也是因为下界历练或是修补世界时,进出小世界的入口在仙域。
所以越往后,认识渊籍的人就越少,陶航第一次渡劫成仙时,仙域就基本没人记得渊籍了,少数记得的那几个,也不会随便将神之事宣之于口。
陶航死时,根本脸渊籍的脸都没看清。
所以,他一开始其实并不知道杀自己的人是谁,等他渡劫成仙后,绑定了一个系统,这才知道自己的仇人,并在系统的帮助下,一步步靠近仇人。
然而那时渊籍已经是整个神域无敌的存在,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报仇了。
陶航不甘心,但因为渊籍太强,他又不得不蛰伏起来。
他相信,有系统在,他一定可以报仇的。
系统的确有些本事,在系统的指导下,还有系统背后势力的暗中帮忙,陶航成了世界编织师,以自己出生的苍弘界为蓝本,编织了一个平行世界,并在编织世界时动了手脚,让这个平行世界出现了漏洞。
之后这个平行世界产生的种种异常,都跟这个漏洞有关。
“具体的运作细节,我也不甚清楚,还得回到三十三重天之后才能去查。”龙淮道,说完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谢越泽,“而我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在陶航的灵魂入侵这个人的躯体时,经过了我设的领域,可惜当时我灵魂与躯体分离太长时间,无法将灵魂束缚住,也就无法窥探更多。”
曲宁道:“这已经很好了。”
又问:“青龙神君,你知道系统背后的是谁吗?”
刚才龙淮说的,都只是他从领域中窥探到的关于陶航的事,但真正设计这件事,让这么多神仙主动来到这个世界的,是系统背后的主人。
龙淮摇头:“倒是有个猜测,但到底不确定,就先不说了。我给你们说说渊籍神尊曾经的事吧,但愿能助你们早日完全恢复曾经的记忆。”
季寒渊道:“如此,就有劳青龙神君了。”
龙淮道:“既然已经下界,两位还是直唿我为龙淮吧。”
季寒渊从善如流,笑道:“好,有劳龙道友了。”
道友就道友吧,毕竟他们确实不太熟。
龙淮也没纠结,开始说了起来。
跟季寒渊在火灵虫王洞府得到那颗石头和那块木头时的猜测一样,渊籍神尊的确是燧人氏钻木取火钻出来的第一缕火焰。
燧人氏十分重视这缕火焰,小心地保管不让其熄灭,于是这团火焰就一直燃烧着,待吸收的烟火气和天地灵气多了,就逐渐产生了意识。
再经过千年岁月的积累,渡过了雷劫,成功化形。
化形后的灵火晋级更加快速,万年登仙,此后又成神,一路走到神尊,又从神尊不断历练提升,最终成为神域无人能敌的存在。
在神域,渊籍神尊也是传奇,有很多描写他经历的典籍。
龙淮曾经也崇拜过渊籍,看过不少描写他的典籍,也向神域不少人问过他的经历,因而知道得比较多。
不过到底是道听途说,没有跟渊籍相处过,因而他也不太确定这些传言和着作的真实性,便挑了确定了的事说。
其中关于陶航的事,就是真实确定的,他还亲眼看着渊籍将陶航镇压在诛神山下,让其日夜遭受诛神山的烈火炙烤,直到赎清罪孽为止。
那时围观的神,但没有任何人为他求情,只有无数人幸灾乐祸和满心痛快。
因为这个人,实在是罪无可恕。
陶航成仙后,因为有身怀系统,行事看似低调,实则更嚣张,也更深沉有计谋,从成仙开始,私下祸害了很多仙女神女,后来逐渐不再满足于漂亮的成年仙女神女,开始找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来玩弄,不拘男女,也不管有没有背景。
因为他做事隐秘,又会伪装,那些孩子被抓起来后,更是从未露过面,陶航也表现出坦坦荡荡的样子,让人随便搜,也从未有人搜出过什么。
后来还是仙童神童失踪太多,引起了神尊的注意,这才被渊籍神尊查出,是陶航所为。
而陶航之所以不怕任何人搜查,是因为他把那些孩子都藏在了系统空间里。
那时神仙界还没有系统,若不是渊籍神尊经常下界历练,对各个小世界基本都了如指掌,或许都查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即便渊籍神尊亲自封印镇压,陶航还是逃了出来。
这系统背后的力量,还真是不可小觑。
……
即便经过了挑选,龙淮也依然说了好几个时辰才说完。
季寒渊递过去一杯灵茶,道:“听你这么说,我曾经的一丝明悟倒是清晰了许多,待离开秘境再慢慢体悟,想必会受益匪浅。”
可惜从龙淮说的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和记载中,他并没有看出到底是谁在设这个局。
龙淮接过灵茶,道:“能帮得上忙就好,不过季道友,这里有十分适合你修炼的地方,你想不想在此处多待些时间?”
季寒渊挑眉:“你有办法延迟秘境关闭的时间?”
龙淮喝了口茶,淡淡道:“如今灵魂归体,外头一年,领域里头可以相当于二十年,足够季道友把那处的问题解决掉了。”
季寒渊一愣:“解决问题?”
第322章 魂魄之力
“不错。”龙淮点头,“这秘境的形成和运转,是依靠曾经战死在天极古战场的魂魄之力,这些战死的魂魄被困在秘境的一个阵法中,数十万年无法逃离,只能任由秘境阵法抽取他们的力量维持运转,直到变弱被别的魂魄吃掉或是直接被阵法抽干力量,最终魂飞魄散。”
闻言,季寒渊和曲宁都是皱眉。
季寒渊道:“这秘境是人为形成的吧?”
自然形成的秘境,不会有如此令人窒息的操作。
龙淮答道:“当年大战人族与妖族两败俱伤,见久战不下,己方死伤惨重,双方将领都做出撤退的决定,因此这场大战并没有嬴家。妖族在撤退后就直接回去休养生息了,人族将领则请了高僧来战场上为死去的人族度化灵魂,让飘荡在战场中的灵魂得以安息。”
人族将领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也没料到,请来的高僧实际上并不如传言和他在人前表现地那样慈悲为怀,反而是个十足十的小人。
这个高僧,以看魂魄挣扎的模样为乐,不管那魂魄生前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天极古战场本就是阴地,死去的阴魂会被困在这里,不能立即去投胎,因此战争后,这里聚集着大量的阴魂。
那高僧发现这是个阴地,还聚集着大量阴魂之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却是用阵法将那些阴魂困在地下。
大量阴魂被困,那高僧又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极阴灵珠埋进了土里,天极战场很快形成了极阴之地,原本战后会逐渐恢复的荒芜之地,竟是一直保持着荒芜的模样,数十万年都不曾变过,甚至因为这里阴气过重,曾经的战争痕迹太浓,让天极战场荒芜的面积越来越广,住在附近的人不得不离开。
再后来,那高僧在天极战场设了秘境,一是镇压原来在人妖大战中死去的英魂,二来一旦秘境开启,就意味着会有无数修者进来,也意味着有无数修者在秘境中死去,这样就可以一直让天极战场中的魂魄数量保持平衡。
境界太低的修者,魂魄力量也不强,境界太高,魂魄力量太强,就极有可能会吞噬其他魂魄成为鬼王,从而挣脱阵法。
这样一来,高僧就不能一直欣赏魂魄们挣扎,甚至可能会遭受反噬。
所以,他将进秘境的修者等级设为灵宗和灵王,其他境界的修者都不能进入秘境,免得打乱秘境魂魄力量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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