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壬红着耳根,手指飞快敲了几个字,删掉,又敲了几个字,再删掉。
憋了半天,路壬回了一句。
LU:[你别老逗我了哥[裂开]]
LU:[我在医院呢[流泪][流泪]]
殷北临顿时发了信息过来。
老公主:[中心医院?]
老公主:[我现在来]
路壬怕殷北临以为他出事了,又连忙打字回道,[不是我,我没事]
LU:[是老爷子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陪床]
路壬想了想,又打字,[那哥你快点过来好了,老爷子的房间在15楼1501]
老公主:[……]
路壬,“?”
他还在纳闷,殷北临回他一句,[这招他上次用过了]
哈??路壬坐在马桶上,顿时有些傻眼。
那老爷子是装病吗。
不过想想,老爷子刚刚赢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声如洪钟,路壬嘴角抽了抽,“……”
这么大了还装病……路壬沧桑想,幼稚原来是遗传吗?
对面的人又发了两条过来。
老公主:[等我]
老公主:[我现在接你回来]
路壬连忙回了个[别!],他飞快的打字。
老公主:[???]
看到那三个问号,路壬赶紧打字过去。
LU:[我自己说了要留下来陪床的,这几天不回去了[呜呜][可怜]]
想到先前当地主赢了一把就得意狂笑的老爷子,路壬不自觉洋起一抹笑来。
……就是老小孩嘛。
LU:[就算不是真的病了,陪陪叔叔也挺好的]
LU:[哥你要一起陪床吗]
LU:[今天老爷子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他看着好想你]
看到这条,殷北临坐在沙发上,顿了一秒。
不过片刻后,这一秒停顿便恢复如初。
路壬发了这一条,等了好一会儿,公主才给他发来短信。
简短的一个[。]。
看到殷北临的句号,路壬顿时汗了一下。
下一秒,他又看到殷北临发了一条过来。
老公主:[裙子怎么办]
路壬,“……”
裙子……路壬红着脸,心中发窘,含糊发了句,[裙子过几天再说]。
不等公主回复,路壬飞速发了个[哈哈,我下线鸟]的表情包,溜了。
殷北临,“……”
本以为这件事差不多谈完了,但是留守空房的公主殿下显然很不满意。
这三天里,路壬每天都在和殷北临上演以下对话。
老公主:[回家]
路壬汗了一下,[过几天就回,过几天就回]
老公主:[过几天]
[再过两天……]路壬想了想,又打,[不是,哥你怎么不来看叔叔啊]
老公主:[我问了主治医生,他没问题]
LU:[没问题你也可以来看我啊,你之前不是说来接我吗]
路壬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发了一句,[你不想我吗]
过了两秒,对面的人忽然发了条语音过来。
路壬连忙点开,殷北临磁性慵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我当然想你。”
这句话被,殷北临说的又苏又撩人,路壬耳根顿时一热。
不过没热两秒,下一条语音又接着过来。
路壬点开一听,殷北临语气悠悠道,“想你回来换裙子。”
路壬嘴角顿时抽了抽。
……那到底是想他,还是想他回来穿裙子?
不过他也知道,殷北临和老爷子两个人一对上就别扭的不行。
路壬没办法,他只能哄道,[好啦,那我过两天就让吴哥来接我回去]
然后又过了几天。
[“老公主”拍一拍“我”]
老公主:[?]
老公主:[你的两天有72个小时?]
路壬,“……”
三天过去,殷北临让吴助理开车过来。
殷北临上车后,淡定道,“吴哥,去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
“没事吧?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吴助理诧异问道,“要我和莺姐说一声不?。”
“不用。”
殷北临背懒洋洋地向后靠,眼眸微微眯起。
“我带路壬回来换衣服而已。”
瞧见殷北临的神情,吴哥忽然抖了一下。
吴哥,“……”
换衣服就换衣服……怎么觉得语气还怪瘆人的?
同一时间。
另一辆高级轿车一路驶向中心医院,在医院的地下车库停住。
……
15楼1501私人病房。
殷老爷子今天一直连胜,哈哈大笑两声,“老张,把条子递给我。”
张管家应了一声,从旁边的小框子里捏了跟白纸条过来。
路壬本来牌技不怎么样,但他手气还行,属于屎手摸金牌的那种,地主牌也总是到他手上。张管家就完全是老谋深算,牌技了得。
本来他就算拿了地主,也会弃掉——因为殷老爷子一定会抢。
这样他和张管家联手,就能把老爷子打的落花流水。
现在倒好,殷老爷子被连着贴了两天的白条,终于叛变了,今天打了一中午,地主牌发到手里也不要。
这下倒好,两个长辈联手,路壬脸上那是被贴的满满当当。
不止额头,路壬鼻子上,脸颊上,连下巴耳朵都贴满了白条——和第一天的老爷子有的一拼。
他冤道,“叔你明明之前说不管什么牌都叫地主的,你变了。”
殷老爷子哼笑一声,“你当我如此不懂变通?哼。“
这么说着,老爷子翘着胡须,往路壬额头上用力一拍。
“啪”的一声,这白条就稳稳的黏在了路壬印堂上。
“再来再来,”路壬道,“下一局肯定到我贴了。”
“哪有的事,”老爷子大笑起来,“再来几局,你小子眼皮嘴皮上怕是都贴满了哦。”
“怎么可能,”路壬不服气,“我手气很好的。”
“手气好顶什么用,”殷行摸了摸胡须,得意道,“打牌要的是动脑,像老夫这样,精于预算,才是连胜之军。”
“……哪有,”路壬向老爷子幽幽瞥了一眼,“我明明看到叔你刚刚要张叔放牌了。”
张管家掩唇一笑。
殷老爷子,“……”
“臭小子,”殷老爷子,“尽瞎讲!”
“才没有,叔你刚冲张叔眨眼了。”
“……胡说,那是老夫眼睛不好使!”殷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小子且等着,老夫下局便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张管家笑道,“老爷,小路少爷,牌洗好了。”
“再来一局,咱们该吃饭了。”
这次还是轮到路壬当地主。
不过没关系,他手上一个王炸,还有三个二,还有顺子——这还输,那真是回去种田算了。
“三个A带对四。”
对面两个人没剩几张牌。路壬倒是开始纠结起来。
他之前的三个二已经拆掉了,手上都是单牌,一对五一张6一张2还有一对王炸。
可是张管家和老爷子还有张二,他要是现在就把王炸丢出去,其他牌都逃不掉了。
算了又算,路壬沉默了,“……”
捏妈的,这怎么算怎么都是输啊!
对面的殷老爷子已经稳操胜券地哼笑起来。
恰好这时候,门口忽然被敲了敲。
路壬顿时从床上一跃弹了起来,“我去开门!”
殷老爷子暴喝一声,“哪里跑!给我回来!”
才不回。
路壬心里啊哈一声,‘肯定是殷北临来接他了……那这样就不用打了。’
这么想着,路壬美滋滋地把脸上的条子扯了下来,顺手把门拉开。
只是下一秒,他却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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