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时候,医生说最好连续观察几天。为防万一,叶颉要得到医生同意之后,再出去旅游。
苏临清才变人第三天就懒了,死活不肯出门,要宅在家里玩游戏。
叶颉反复叮嘱,被嫌烦的苏临清推出门。
“滚吧大大猫!”
苏临清重重关上了门。叶颉站在门口扶额。
猫变成人了真的有很多不便,比如以前猫咪小小的身体,是不可能把自家饲主推出门的。
“喵嗷喵呜咪!~”
叶颉的手机铃音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几秒,才接通。
“叶颉,网上的言论我已经澄清,我也已经发律师函,警告传我俩绯闻的媒体。”文霁坚强又疲惫的声音从话筒中响起,“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来骚扰我。”
叶颉:“……”
如果是以前,叶颉会不受控制地直接挂断电话,这次,他开口了:“已经录音,造谣报警。”
文霁:“哈?”
叶颉:“神经病,我从以前到现在,都和你不熟。”
文霁:“呃……”
叶颉:“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我和你熟过吗?”
叶颉挂断电话,把文霁拉黑。
今年公司和文霁的代言合约到期,他应该换个代言人。
叶颉脑海里浮现出苏临清的脸,然后立刻把美貌猫妖的脸从脑袋里晃出去。
不能让猫太出名,否则出门会引起围观。
不过就算现在自家猫不出名,出门还是会引起围观。叶颉再次扶额,好头疼。
……
文霁看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
他发现,今天叶颉的声音没有恶心的油腻感,只是很冰冷。
“什么意思?我造谣?!”文霁很生气,他被叶颉疯狂地追求害得那么惨,这家伙居然说自己造谣!
他想立刻回拨电话骂人,却发现电话已经打不通。
显然,对方已经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文霁气得胸口有些疼。
他坐到电脑旁,要把叶颉对他的骚扰写出来,然后发叶颉的邮箱里,斥责叶颉恶人先告状!
文霁敲出第一个字后,眉头紧皱,冥思苦想。
上学的时候,他怎么骚扰我来着?
(“同学,可不可以给我讲题?”
“?”
“同学,求求你。”
“。”
“同学,给你零食,求求你。”
“……”
“同学!”
“什么题。”
“这道这道。”
“这么简单?不是看一眼就会吗?要怎么讲?”)
文霁回忆结束。
他手撑着下巴沉思。等等,这算他骚扰我吗?怎么这段记忆有点像我骚扰他。
文霁记忆上的迷雾被拨开了一点,然后就回不去了。
他按着额头,头疼得厉害。
“不,他就是……”文霁慌乱地翻找手机,寻找对方骚扰他的证据。
这时候,一张他偷拍的绝美照片滑到了屏幕上。
文霁眼睛一亮,脑袋不疼了。
他严肃地敲击键盘:“我的电话号码你随意拉黑,但能不能把你家美少年的联系方式给一个?他真的是娱乐圈好苗子,当花瓶都能红!作为家长,你为孩子考虑一下啊。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
点击发送,文霁摩拳擦掌,娱乐圈资本家思维上线。
这么好的苗子,死缠烂打也要试一试!
至于什么造谣,无所谓啦。为了一棵公司摇钱树,我可以不要脸。只要叶颉同意美少年来他公司工作,让他下跪道歉都没问题!
……
不提叶颉看到这封邮件,把文霁的邮箱也拉黑的事。
苏临清在叶颉离开之后,立刻打开电脑,登陆他许久没有上线的萌宠直播。
他以前是随便玩玩,只有十几个粉丝。现在粉丝们已经全跑了,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懒得取关的人。
“要直播什么好呢?”苏临清单手撑着下巴,自言自语。
萌宠直播吸睛的方式就那么几个,他是一只有着人类智商的猫猫,要红很容易。
但他就是不想对着镜头表演。
我堂堂尊贵猫咪,凭什么要在镜头面前讨好两脚兽?
苏临清叹气:“唉,钱难赚啊。”
要赚钱就要折损气节,真的好难。
算啦,暂时不想这个。反正我还要好几天才能变回猫,到时候再想吧!
苏临清爽快地关掉电脑,开心地出门晃悠了。
明明他几分钟前才和叶颉说不想出门,不陪叶颉去医院。现在他又在家里待不住了。
这很正常。
猫咪在每个人生阶段都是新的猫咪。几分钟前的苏白猫和几分钟后的苏白猫不是同一只苏白猫,所采取的行为当然不一样。
所以苏临清不但出门晒太阳遛弯,还发短信骂叶颉居然把他一只猫留在家里发霉。
“我现在是人!人才不需要十五个小时的睡眠!我要出门玩!”
叶颉脑袋上冒出很大一个问号。
他写了一大段话,想辩解自己并没有故意抛下猫,是猫自己不想出门。
但最后,叶颉把一大段话删掉,只写道:“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小区里随便走走,别出门,外面危险。”
苏临清回复了一个用自己照片P成的神气表情包:“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给我买甜点回来!我要桂花糕!以前母亲最爱给我做桂花糕!”
那时他总对养母做的糕点挑挑拣拣不满意,不爱吃甜食。
再次变成人,苏临清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喜欢吃甜食了。
叶颉回复:“好。你别出小区大门。”
苏临清冷哼,没有回复。
你说不让我出小区大门我就不出吗?我……
苏临清看了一眼小区大门的门卫。
唔,出门之后,要刷卡或者登记身份证才能进来。他没有门禁卡也没有身份证。
苏临清转身离开。
哼,不出大门就不出大门,给大大猫一个面子。
苏临清迈开大长腿,在小区花园中随便晃悠。
猫的走路姿势很优雅,所以有“走猫步”的说法。
苏临清变成人之后,走路姿势不仅有猫步的高雅,还带着被养父母培养出的一些礼仪和气质。
虽然他已经不当人许多年,但那些当人时候的记忆和习惯,即使他不记得,也深深烙印在他的这具身体中。
苏临清走到湖心亭,看着粼粼波光,和湖水上相互偎依的野鸭子,体内某根弦被轻轻拨动。
他拍打着栏杆,轻轻唱道:“又见湖边春色,如今已是六年。东风吹我过湖岸,杨柳丝丝拂面。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寒光亭下水如天,飞起沙鸥一片。”
苏临清正摇头晃脑,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伙子,你这歌合上了古韵啊,你是历史系还是考古系的?”
苏临清回头,看到了一身穿长褂,白发苍苍,正抱着一把古琴的老爷子,不由手痒:“我没读书,无业游民。爷爷,这是你的古琴吗?”
老爷子笑道:“别逗老人家了,这个小区里怎么可能有没读过书的人。怎么,你也会?”
苏临清使劲点头:“会一点。好久没弹过了,手痒。”
老爷子把古琴放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来,试试。我家小辈没有一个肯学古琴的,就我一人孤零零地天天弹琴,一个知音都没找到。”
苏临清摸了摸古琴。
宋制的古琴和现代古琴形制差别不大,其中细微的差别,听过琴弦的音后就能摸清楚。
苏临清手一揉一按,状态就回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唱了刚才新作的词,恍然好像回到了宋时父母还在的时候。
母亲调香,自己弹琴,而父亲一会儿破口大骂新党滥用小人,一会儿破口大骂旧党腐朽不顾国家死活,特别吵人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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