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突然想到了自己,如果是秦力扬和很多女人闹出了绯闻,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摇摇头,顾青打消了自己不切实际的疑虑,男人的个性,他该是了解和相信的。
“子乐经常和你聊这个?他介意?”
韩维细心地擦拭方子乐嘴边的浊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只是口气中的小心翼翼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顾青叹口气,“他爱你,他才会介意。你应该偷笑。”
韩维镇重地点点头,神情有丝动容。
方子乐脑子不清醒,醉得一塌糊涂,身子根本不听意识号召,挣扎扭动得厉害。韩维和顾青费了不少劲儿才将人提上车。
“你不上车?”韩维意外地看着站在车窗外的顾青,问道。
“子乐醉得厉害,你回去记得煮些醒酒茶喂他喝,不然明早醒来会头痛。车站离这儿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你先送子乐回去吧。”
顾青向他招招手,叮咛道。
“嗯,那小心。”
韩维看了眼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摇上车窗,启动车子离开了。
顾青回到家时,秦力扬已经回来,正靠在床上看书。顾青伸头一看,又是全外文的硬壳厚底书,心里是真的佩服男人,不出意外,秦力扬基本上每天都要看这样的外文经济书,换做是自己,怕是会早晚崩溃。
“怎么回来这么晚?”
秦力扬放下书,走到顾青身边,鼻尖就传来一股浓重的酒味,剑眉微蹙,手掌一拉,抓过顾青的手臂准备带他去洗浴间。
“唔……痛。”
顾青紧着眉头,抓住被秦力扬紧握的手臂,呻吟道。
“怎么了?”
秦力扬立即就发现了顾青的不对劲,赶紧松开自己的手,小心地抬起顾青的手臂,正眼一瞧,就发现手肘处被磨破了皮,透出些微的红血丝。
“怎么回事?被人打了?谁做的?”
秦力扬连珠炮似地逼问,语气里满是紧张与气恼。
“没,不是人打的,就是不小心跌倒撞破的。”
顾青看着伤口,若有所思。
秦力扬发现了他的不专心,板着脸掰过了顾青的脸颊,正色道:“在想什么人?”
“陈雪师姐。”
顾青不加思索的回答顿时令秦力扬火冒三丈,他家爱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当着自己的面想一个女人。秦力扬觉得自己的“夫权”受到了严重的挑衅,他决定给自家爱人一个严肃的教训。
刚想扒光顾青的衣服,看到爱人抱着手臂皱眉的模样,秦力扬就觉心软了,这气是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你在想女人?”
话语里的责怪与醋意明显,顾青听得清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吃醋?”
顾青好笑地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没受伤的右手沉沉地拍了一下秦力扬的肩膀,玩笑道:“力扬同志,我是纯gay,我对女人没兴趣。相反,你是双,你更危险。要担心也是我,好不?”
听顾青这么一说,秦力扬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度了,“我只爱你,我不要其他人。你别转移话题,你口中的师姐是怎么回事?”
顾青斜睨了男人一眼,暗叹男人的小心眼,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打算先冲个凉,在床上再和男人解释,哪知男人竟然直接跟了进去。
“我洗澡,你出去。”
顾青推挤着门,命令道。
“我们都结婚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全身上下哪里是我没见过的。”秦力扬厚着脸皮,仗着自己的大力破门而入,“好了,你手臂受伤了,我帮你洗。我发誓,绝对规规矩矩。”
顾青不相信地瞥向男人,他可还记得上次在浴室被男人折腾了半夜,第二天就不幸地着凉感冒了。
顾青想赶走男人,无奈男人实在强势,他也只能被迫放狼入室了。
出乎顾青的意料,秦力扬确实循规蹈矩,除了不时地摸摸、吃吃豆腐,倒真的没再深入下去。
顾青哪知,秦力扬这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虽然想痛痛快快吃掉顾青,但这周已经做了三次,他还记得上次中医的嘱咐,房事不能过多,顾青的身子还需仔细调养。
秦力扬只能暂时为了爱人的健康而忍耐着,但狡猾似狐狸,秦力扬的金算盘可早打好了,等顾青的身子真正养好之时,就是他“大开色戒”之日。
因此,秦力扬这次进浴室是另有计策的,虽然知道顾青不可能喜欢女人,但他还是不放心的,保不住自己“老婆”就被人拐走了呢,秦力扬觉得自己的居安思危的想法还是必要的。
“你师姐的事?”
顾青闭眼躺着浴缸里,脑袋枕在秦力扬的腿间,享受爱人温柔的洗头按摩服务。顾青酒量虽好,但毕竟是喝高了,头还是隐隐沉着痛的。
对于陈雪师姐的事情,顾青本来就没想过隐瞒,他见秦力扬穷追不舍地追问,就事无巨细地全说了,包括师姐因为拒绝包养而落选的事情。
“你担心她?”
秦力扬听顾青最后的叹息,语气里竟然含着明显的怜惜,心里就不乐意了。
也顾不得满头的泡沫,顾青就这样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男人,手掌拍了一下男人小心眼的胸口,嗔道:“胡说什么。哎,我就是有些感慨,书上说的‘公平’二字,到了实践中,怎么就那么难实现呢?”
顾青是学法律的,对于公平正义有着格外的坚持与执着。
看着顾青有一瞬间迷茫和失落的眼神,秦力扬心疼,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净手,捧住顾青的脑袋就这样吻了下来。
只是一个轻柔的浅吻,却足够唤回顾青的意识,顾青感激地看了一眼男人,拍拍他的手笑道:“我没事,就只是感触而已。别停着,快点给我洗头,我困了,想睡觉。”
说完,顾青真的闭眼休息了。
秦力扬又亲了亲爱人的额头,才拿起花洒为他冲干净头上的泡沫,又拿干燥的毛巾简单擦拭了顾青光裸的身体,抓过架子上挂着的浴巾将人整个打包裹住抱回了床上。
对于陈雪的遭遇,顾青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开了,几乎闹得校园里人尽皆知的地步,陈雪放弃哈佛参加选秀,被不少人诟病嘲讽。身边人茶余饭后、课间课后,只要一逮着空隙,就会谈陈雪,顾青沉默着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无论是笑话还是同情,顾青都不打算再关心,这不是他能插手的范围。
后来,顾青在图书馆又见过几次陈雪,只是陈雪似乎没认出他,看来那晚师姐是喝醉了,对此,顾青也暗自庆幸。
忙碌的大三下生活开始了,顾青的学分已经修得七七八八,这学期课程不多,顾青在导师的推荐下去了检察院实习,都是刑事犯罪,与他的专业算是对口。
B市经济发达,外来打工人员多,加上愈加悬殊的贫富差距,各种犯罪层出不穷。检察院里的检察官人手平均每天三四个案子,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受到了导师的特别照顾,顾青没有跟着普通的书记打下手,而是直接跟了一个年长的、办案经验丰富的检察官。
检察官姓贺,为人随和,办事认真细致,他经常拉着顾青一起出外询问被害人或是讯问犯罪嫌疑人,有时还会扔出一大摞案卷给顾青,让他总结每份证据材料的中心大意,和顾青探讨理论与实际案件的处理方法的不同。
一言以蔽之,顾青在检察院的收获还是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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