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四皇子同魏缙的交谈中,似乎魏缙和大皇子可能有些交易。
但无论魏缙倾向哪位皇子,表面上,魏缙如果想继续掌管皇家卫队,想要继续得皇帝看中,魏缙便只能做个孤臣。
自从上次劝告主角受之后,陆虞其实出府也只是在书铺看话本打发时间,他觉得那些人同太子似乎有所牵扯,便再也没赴约过。
但此刻既然魏缙特意来警告,陆虞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给你惹麻烦。”
魏缙嗯了一声,心底的妒火这时候全消了,真乖啊。
眼睛里的担忧和忐忑,也只是为他。
魏缙心下微微一叹,但有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两人并不知道,被认为是太子的人的谢家,很快谢御使便因为自作主张被训斥一顿。
“在朝为官,又是谢家旁支子弟,谢家的风骨你也忘了吗?枉孤以为你德行应是如兰之馨,如松之盛,却言秉诚上奏是为孤?”之后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半分也不客气,要知道朝堂之上,谢御使可是为着太子说过不少赞美之词的。
立场也一直站在太子那边,却没想到太子如此不近人情,他已经明明白白投效了,太子反而以他为耻。
谢御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更是少有的感到了一丝茫然。
太子正直太过了啊!
虽然太子德行是好,但这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又太过纯然,哪个朝堂上想要站住脚的人心不是黑的,像是太子这样的,真的能成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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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陆虞而言,这段时日难得的平静。
陆虞推了几次主角受他们的邀约之后,可能对方也感知到他疏远的态度,之后便不再邀请他出去聚会了。
系统倒是有些可惜,【宿主亲亲你傻啊,主角攻越是不满,你越应该接近主角受他们,以主角攻唯我独尊的性格,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才更能遭他厌恶。】
紧接着,系统又有些犹豫了,它看过的小说多,知道这么一直拧着,和主角作对,除了遭到主角的厌恶,还有一种可能——
比如,男人/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的。
系统捂脸,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东西串场了,但到底不敢继续劝说宿主。
陆虞倒没想这么多,【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非常时期,真引起误会,可能导致的结果惨烈,涉及皇权流血死人都不是死一个人能完的,弄不好九族都可能搭进去。】
他就算不爱惜自己的命,离开这个世界他有系统还能活着,但是别人的命呢?
系统不说话了,所以它一开始便觉得,宿主很适合当白月光,但是真的不适合当黑月光啊!
说服了系统之后,陆虞照常在医馆里呆了许久,买一些药草,顺带观察有经验的医师如何治病。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医术是最需要经验的,多少理论知识没有实践也是白搭,若不然也不会一些年纪大的中医便越是显得可靠,能力也越强。
在医馆消磨了部分时光之后,陆虞便去了书铺。
那些之乎者也,要是科举或者以前和别人口水仗还有兴趣看一看,但现在陆虞不必当白月光了,在书铺里更多的是找些新近流行的话本看。
便当是看小说了,古代的话本虽然写的含蓄,但比起现代一些脖子下面不能写的,古代的话本反而更有些内容。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那晚魏缙的嘱托,陆虞这些日子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有时候看着话本便发起呆,心思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一直到天快要黑了,才在书铺老板不舍的目光下离开。
书铺老板殷勤地将人送到门口。
能不殷勤吗?自从这位郎君每日点卯一般来书铺读书,肉眼可见地书铺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了。
不知道多少女郎,忍不住一眼又一眼地打量人家郎君,只是郎君的气质太过缥缈,明明在那里安静地坐着,却总给人一种遗世独立,同这世道格格不入似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唯恐担忧唐突了去。
不过,这郎君反应真是慢啊,连有女郎倾慕他,也丝毫不觉。
平安倒是觉得陆郎君反应慢些才好,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郎君在侯爷心上的地位,侯爷就像是放风筝,陆郎君出府,侯爷手中的线也没松开过,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倒像是侯爷深爱陆郎君,但其实除此以外,平安倒是觉得,侯爷怎么像是对陆郎君没有半分信心似的?
怀疑陆郎君会抛弃侯爷?或是怀疑陆郎君遭遇危险?甚或是担心陆郎君会跑?
侯爷对陆郎君多好啊,各色珍宝这些日子都不知道送来多少,陆郎君是多想不开,才会弃侯爷不顾?
不过陆郎君倒是真的喜爱外面的热闹繁华,不愿意被关在府邸,每一次出门都爱多看些外面的人和景儿。
平安将心里的杂念压下,在马车旁说道:“郎君,还是要慢慢绕着回府?”
陆虞将车帘掀开,热闹的景色入了眼底,他点了点头:“多绕点儿路。”
还待要说几句,便见平安哭丧着脸:“郎君快将车帘阖上吧!”
陆虞自然不愿意,他绕路还是从魏缙那里得到的灵感,当然不是为了在马车里做什么不可描述,而是他通过这些在关注剧情。
虽然同主角受三五不时通信也能观察剧情发展,但陆虞渐渐发现主角受不会给他回信了,想也知道,信件被魏缙拦了。
他试探性地提过一次,除了质问也有在主角攻面前为主角受刷刷名字的念头,但魏缙当时眼底是浓浓的探究,陆虞便知不能继续说了。
但陆虞总要知道剧情进展到哪一步。
所以这些日子,他更是频繁出府,不着痕迹地收买身边的人,即使现在用不到,但将来说不定会用到。
除此之外,陆虞也每一次都借着要多看看外面在城内绕一圈,目的自然不是看外面的景色,而是在这马车绕圈中,他可以看到谢御使家宅中的情况。
如真有万一,他也能提前发现,之后也能及时作出应对。
唯一不大好的便是,因为他时不时会看外面,少不得在马车里会将脸露出来,而这时代的女郎们要更开放许多,没认出他身份时,这一路上也常常会有女郎投掷给他香囊、手帕等等。
待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投掷给他的香囊手帕便更多了,时不时还有一些崇拜爱慕的话语飘进他耳中,每每这时,陆虞都会将车帘阖上,等离得远些了,才将脸再次露出来。
照旧转了一圈,谢御使家中很正常,一派平静,并不像是被抄家流放的模样,陆虞也便放心了。
陆虞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没多久,他便看到谢御使家中门可罗燕的画面。
门口守着的小厮也早就不见了,显得有些荒凉,门上贴着封条,显然谢家出了意外。
陆虞心底一个咯噔,这几日他日日出门,昨日还好好的,很可能是昨夜里,官兵突至,按照原本剧情里面,谢家勾连太子的事发了。
陆虞眼皮颤了颤,将车帘阖上了,剩余的,他没有必要再看。
心事重重回了谢家,陆虞叫住想要出去的平安,可能是平安得了魏缙的命令,平安越来越躲着他,很少同風他说话。
但是很少说话,不是完全不说话。
如果陆虞想要引着平安多说几句,陆虞也完全可以做到。
比如,说起他同魏缙的相处以及情谊,平安总会多说几句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魏缙的交代。
陆虞发现后,自然加以利用,从和魏缙的相处,说到上次他们爬山,自然而然地转到谢懋身上。
想到这些日子谢家的遭遇,平安也少不了感慨一番:“谢家也是自作自受,靠着太子,太子贪婪敛财的证据谢家身为御使帮着隐瞒,反而紧盯着侯爷不放,有今日下场也是报应。”
平安说的愤愤不平,陆虞又附和几句,时不时问一些,平安本就是爱说话的,这些日子憋着也难受,不知不觉便说多了。
平安说起谢家抄家时还不剩唏嘘:“昨晚上谢家犯了事儿后,进去不少官兵,谁都知道谢家完了,谢家这些年可得罪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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