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眼时间发觉他们快回来之后,他终于站起身来下了楼。
他到现在还在对用姜屿寒的东西心情复杂。
季回从电梯里出来之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姜屿寒门口。
刚洗完澡只擦了头发,季回嫁衣衣角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落在了白色的毛毯上。
他走进房间里,抬眼就看到了和楼上一样的格局。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姜屿寒的卧室干净的像是没有人睡一样,床上居然还是之前入住时的样子。
季回目光瞥了眼桌面,就看到了合上的电脑。
这地方处处都是姜屿寒的气息,那股馥郁的香气再次围绕在季回周围,比用沐浴露时还要叫人不适。
他压下情绪,只觉得因为过于用力克制,指节都有些胀痛。
长睫微微有些湿意,季回抬起眼来眼皮跳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总感觉有些奇怪,衬得自己像是有什么爱好一样。
然而天知道他只是有些难受。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看向了姜屿寒桌上的杯子。
这杯子是酒店自带的,换了也没什么,是整个房间里最自然的东西。
季回伸手放下了一个从酒店拿来的一模一样的新杯子取代了旧的。
看着和原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红着眼尾,看了眼手中的透明玻璃杯,有些皱眉。
但想到自己要克服食.欲.的事情,最终还是古怪的拿起了杯子。
希望他有用。
季回垂眸看了眼透明的玻璃杯,抿了下唇。
红色的嫁衣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房间里,只有走廊里的一滴水似乎证明他来过。
过了会儿,一道修长的身影也走了过来。
酒店里这会儿大家都在用餐。
姜屿寒没有去下面餐厅,他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在出电梯时忽然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前面。
走廊里气温比起之前要低一些,冷意还没有散去。
姜屿寒走过去,然后在门前看见了一滴水。
白色的地毯上留了一滴水渍,就像是有人刚刚来过一样。
而且……就站在和他一模一样的位置。
姜屿寒深蓝的眼眸微沉了些,在看到水渍时已经想到了是谁。
特殊管理局内,能够在走廊里留下阴气和洗澡后衣角上滴下来的水渍的,只可能有一个人。
不。
是鬼。
他来找过他?
姜屿寒喉头滚动了一下。
在沉闷的头疼中清醒了过来,握着门把手打开了门。
房间里和走时没有任何区别。
窗帘拉着,卧室内昏暗黑沉。
姜屿寒关上门,走到房间里时,忽然脚步顿了顿,停了下来,看向了电脑桌前。
那里放着一个水杯。
和他之前的杯子不同的是,这个水杯上微微缠绕着一丝黑色的雾气。
和走廊里的如出一撤,也和他在谢骦手机上看到的一样。
姜屿寒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杯子。
低头看了眼,神色莫名。
季回换了他的杯子。
——这不是他原来用的酒店玻璃杯。
第29章
季回不知道自己换了玻璃杯的事情居然刚一进门就被发现了。
他现在正烦恼着要不要用姜屿寒的玻璃杯喝水的问题。
啧。
早知道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因为好奇而喝一口姜屿寒的血, 现在弄的居然有些进退两难了。
拿回来的杯子就在桌子上放着。
季回瞥了一眼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候正好景岑吃完饭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桌上多了一个杯子。
“这杯子哪儿来的?”他有些疑惑。
他杯子在另一边茶几上, 这个杯子哪来的?
酒店保洁在他们去做检查的时候上来重新换了洗漱用品?
景岑正想着,就见听见背后灵回过神来,轻嗤了声。
“问题怎么那么多。”
他伸出手来将桌面上的杯子拿了起来,转身进了卧室, “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景岑说完之后只看到杯子忽然腾空, 自己飘在了空中, 还来不及反应, 杯子就进了卧室。
卧室门啪的一下关上。
景岑:……
这只鬼怎么回事?
这几天脾气怎么比他还不好了?
他牙疼的看了眼空荡荡的桌面, 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 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问错了什么。
季回回到卧室之后, 瞥了眼姜屿寒用过的杯子,最终还是拿起来接了一杯水。
算了,不纠结了。
拿都拿来了,不试一下怎么行。
他抿了抿唇, 转眸看了眼旁边的水壶,伸手倒了杯水来。
眼前的玻璃杯和他之前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季回眸光印在水面上看了会儿后,将杯子触碰到了唇边,咬牙喝了下去。
他之前在深渊世界里经历过那么多危险,树枝汁液也不是没有喝过。但是这次只是喝个普通的水, 没想到却这么困难。
喉头微微滚动了两下, 冰凉的水顺着嗓子滑下,季回将那一杯水喝了下去, 随后身体微微怔了怔。
过了会儿诡异的发现……竟然还真的有用?
原本因无法消化而在血管里.燥.热沸腾的食.欲.平息了下来, 慢慢的被那杯水安抚, 就好像大热天的吃了一个清凉的冰棍一样舒服。
季回长睫微微闪动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杯子。
他怎么像有问题一样?
算了。
有用就行。
折腾了他几天的不舒服感总算是消退了些,季回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青色的经络隐没在苍白的.皮.肤下,这才松开眉梢,将手遮进了嫁衣里。
不过……季回转头看向玻璃杯。
这次倒看着对方顺眼了很多,将玻璃杯包好放在了上面的架子上,一副十分珍重的模样。
有这个杯子,他应该有几天可以暂时不用再忍受.燥.热了。
……
季回在上面将杯子包装好,楼下的姜屿寒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身体不是铁打的,虽然现在产生了一些异变但是也需要像普通人一样睡觉。
昨晚已经一夜没有休息了,额前的头痛感没有丝毫减弱,分明只要放空思维就能好很多,但是姜屿寒却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被换的玻璃杯。
夜色下神色冷峻的男人过了会儿终于睁开眼,姜屿寒一把掀开被子,站起身来,顿了一下后走近了浴室里。
浴室昏黄的灯光被打开,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时姜屿寒眼下依旧是一片青色。
门外周导已经敲门了。昨天晚上他们做的所有检查都通过,今天早上就可以离开了。
外面走廊里脚步声匆匆,姜屿寒指节微顿了一下,蜷缩起了手。走出来之后,就看到一楼大厅里所有人都到了,景岑拿着行李箱站在另一边。
姜屿寒目光在他行李箱上看了眼,想到昨天季回做的事情,皱了下眉。
他的杯子会在里面吗?
他克制着自己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来。
……
景岑想到早上的事情也有些奇怪,背后灵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青睐了酒店里的杯子,不仅昨天对那个杯子十分宝贝,今天早上还叫他去前台交钱之后把杯子一起带走。
季回特意把那个平平无奇的玻璃杯包装的很好,下面垫了一层软布,生怕摔到一样。
景岑还是第一次见背后灵这么宝贝一个东西,在背后灵让他把箱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些,装这个杯子的时候都惊呆了。
“你没跟我开玩笑?”
他表情古怪。
季回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最终在满心的莫名其妙中,景岑还是把玻璃杯装进了行李箱里,为此还漏了两件外套。
他下来在大厅里等着时还觉得有些奇怪。
这件事真是越想越古怪,背后灵之前从来都没有表示出对这个普通玻璃杯的兴趣。怎么昨天晚上开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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