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白没有开口便追问邪修夺舍之事,反而从自己发现的珠子入手。
原本心中略有警惕的陆慕堇想着毕竟是小师弟发现的问题,关心倒也正常,果然放松了些防备:
“两个人都说是从阳峡城的一家珠宝铺子买的,不过等找过去,人已经跑了。”
杜夜白点点头,神色淡淡评价道:“这些家伙还真是狡猾。”
水月宗与阳峡城近也相隔百里地,对方毫无疑问是得到通风报信跑的,这说明水月宗内的人可能并没有抓全……
“师弟,有件事……”
陆慕堇神色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小师弟。
“师兄想说宗内流传的一些对我不好的言论吗?”
一路上情形让杜夜白猜到了些什么,既然暗藏下来的家伙都可以通风报信,自然也可以针对「罪魁祸首」的他,尤其是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个新弟子。
因为师父太负责,杜夜白正愁找不到借口出去调查呢,这不就来了。
“师弟也别想太多,不过是些外门弟子的话,不足为虑。”陆慕堇这般安慰道。
“我知道了。”
杜夜白轻笑,只是这笑里多少带点讽刺的味道。
想也知道水月宗长老们,不愿意暴露水月宗堂堂一个大宗门被邪修混入的丑闻。
所以拿来其他借口来进行筛查行动,而这些借口正好又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攻讦杜夜白。
告别陆慕堇,杜夜白就摸到半雪真人的院落,不出意外:她又没在。
估计是又去找谁切磋了,杜夜白摩挲着下巴猜测。
如果是因为水月宗内不好待,他想出去,半雪真人应该不会再阻拦他的吧?
反正筑基弟子已经可以出去试炼了,只是他不想辜负这位师父的好意才在宗内待了这么久。
要不是馋那一点阵营加成,半雪真人又真心对他这个徒弟,他不好辜负,这地儿其实不待也罢。
但不得不感慨:水月宗和他那兄长适配度还挺高。
不过反正追踪线索显然不在水月宗内了,他们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又不用杜夜白来管。
半雪真人看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杜夜白便回距离不远自己的住处等人了。
杜夜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在长洮山脉待到腻味的莫奕,依靠在高大的树枝间,扔了块石头砸到挖矿的邪修身上,懒洋洋问:
“喂,除了阳峡城哪里还有你们的地盘?”
挥锄头挥到力竭的六名邪修如临大赦,停下手里的活计七嘴八舌说了一堆地点,从小城镇到大城池,从比较少去的地方到日常集聚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
红着眼的六人几乎是不眠不休了一个月,体内灵力都要耗尽了,他们极度渴望力量重回体内,脑海里的记忆翻滚着曾经吸食过的血肉气息,但是恶魔的契约压制着他们的欲望,让他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修过邪修的功法很难再正常地吸收灵力,因为他们灵根资质很多都是从别人身上夺来的,与本身并不相匹配。
一名邪修抬头仰望着莫奕,满脸堆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讨好,背叛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向来是家常便饭:
“主上是想要再拉几个人来吗?”
瞥了一眼仓库里挖到的广寒铁,莫奕手指微动,要不直接解决掉这群家伙?反正也没什么用处了,玄铁虽然贵但也不是买不起,察觉到危险气息的六个邪修瑟瑟发抖,狠狠瞪了一眼方才发言之人,那人如鹌鹑般低下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莫奕唇角勾起,煽惑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不,我要说,你们不用再挖矿了……”
获得解放的六人欣喜若狂,脑海里已经开始计划等下如何去找个凡人城镇「修炼」了——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样子肯定抓不到修士。
然后却听他们的主上薄唇轻启,吐出五个字,在他们耳边如惊雷炸响:
“你们……去死吧。”
于是其中一人边看见他的同伴们,拿起了自己沾满血煞气息的武器,疯狂颤抖着手,精准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或咽喉。
那人膝盖一软扑通跪下,哭喊着:“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闭嘴。”
恶魔不耐烦地开口,留他下来,当然是因为这人刚刚透露的信息最多,可以顺便拿来带个路。
那人立马噤声,回过神,心惊肉跳地偷看了一眼同伴的死相,庆幸自己刚刚说的话够多。
依旧是修士装扮的莫奕轻巧地从树上落下,“十二月初三也快到了,前往虹源湖的路上,给本尊带路。”
“是。”
邪修忙不迭应下,随即手脚麻利地将剩余的广寒铁捧到莫奕跟前,见识过方才那下,他是丝毫怠慢都不敢有了。
恶魔将其收入仓库,反身变回原形,长长的尾巴嫌弃地勾起邪修,巨大的羽翼振动离开了此处。
本体在潜心修炼,正在等人的杜夜白闲来无事,看着已经有156的点数,想着要不再抽次卡?
思及本体第三次抽卡仪式的重要性,杜夜白去交易集市买了一把熏香和一套新成衣,换上新衣服后郑重地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法术,才点开了抽卡界面。
向来神情淡漠的少年脸上浮现渴求之色,双手合十:剑神在上,天道眷顾,再给孩子两张金卡吧。
他闭上眼,心中默念:开始抽卡。
闭上眼的杜夜白内心暗暗叹口口气,想着上一次出金了,总感觉这一次再出金的可能性不大,只希望我的运气比本体好一丢丢,实在不行的话希望能有两张好用的紫卡。
半晌之后,少年睁开眼,入眼便是两张金灿灿的卡牌,其他的此时此刻都是浮云了。
双黄蛋!
不敢置信的少年睁大了眼,又揉了揉眼,确认了一下是两张金卡不是一张也没有第三张。
以后抽卡都交给我吧,本体不要再动卡池了,自觉欧皇的杜夜白得意洋洋地想道。
他伸出削瘦白净的手指,正要点开第一张金卡,木门突然被敲响了。
手一抖的杜夜白戳到了一旁的白卡,手忙脚乱地把从白卡里掉出来的花盆放到床头的桌上,挥手隐藏起所有卡牌到仓库,才匆匆打开房门。
嗯?
杜夜白沉默地关上门,回头看了蓝色系的房间,确认自己没上错号,这是水月宗不是昇阳宗。
才再次打开,两张神情极其相似的冷淡面孔面面相觑,杜夜白首先发问:
“檀琰真人?你怎么来水月宗了?”
檀琰开口便问:“你为什么拜丁殷为师?”
知晓半雪真人俗名丁殷的杜夜白疑惑:“你也没说拜你为师啊?”
曾经想收他为徒但是因为嘴拙最终没有开口的檀琰:
“那你要拜我为师吗?”
“抱歉我师父是半雪真人,不能再拜你。”
杜夜白说完把门一关,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谁要拜两个师父啊……
等等,如果加上司徒征他好像就是拜了两个师父。
不不不……不算不算,他还没拜他为师呢,这个问题三年以后再说。
门外,愣住的檀琰被躲在一旁看戏的半雪真人狠狠嘲笑了一番,并美滋滋夸奖道:
“不愧是我的贴心乖徒弟。”
才关上门的杜夜白听见熟悉的声音再次开门,幽幽控诉:
“师父你原来背着我偷偷和檀琰真人打架去了。”
不让他动剑,却背着他偷偷去约架,好过分哦。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的半雪真人偷偷地红了耳垂,清咳两声:
“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完全没注意到什么的杜夜白直接说:“师父我不想在水月宗待了,明日就出去历练好吗?”
檀琰举剑:“来昇阳宗,我可以找你练剑。”
“住嘴。”
半雪一个剑柄拍在他头顶,随即扣手把他推到身后,问自己小徒弟:
“为什么不想在水月宗待着,你大师兄又欺负你了……也不是不可以找听风岛的弟子练剑,但是不可以找超过筑基修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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