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黎原肚子圆滚滚吃不下了,盛檩则是被辣得眼瞳泛红,一张寡淡冷漠的脸竟因为辛辣而激发出几分亲近感。
此时,霓虹璀璨,柳絮纷扬,星光点映着夜风的温柔。
黎原看着再次仰头喝柠檬水解辣的男人,轻挑起眉梢。
他不禁想。
其实这个人,并不是那么高于山峦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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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钱,走出小吃街,时间尚早,夜生活刚刚开始。
黎原想继续别的约会项目,奈何吃得太饱,肚子微微鼓起,动静大点就有吐的冲动。没办法去路边的药店买了消食片吃下,才从心理上感觉好受一些。
最后两人一致同意,回家歇着。
回到家后,盛檩那边竟然还有工作要处理,黎原帮不上忙,就给他冲了杯咖啡表示关心。
又在盛檩的劝说下,乖乖回房睡下。
夜深人静。
梦境悄然而至。
许是先前酸溜溜的情绪作祟,梦里竟是他和某人的青涩岁月。
夕阳下,蜿蜒的小巷宁静悠然。
两位身着蓝白色高中校服的少年结伴而行。
容貌清秀的男生手里举着一串章鱼丸子,边走边吃,嘴里还哼着含糊不清的歌曲。
突然,他的肩膀被揽住,身旁的高大少年向他压去,一不留神,串子上仅剩的半颗丸子就到了少年的嘴里。
“好吃。”少年说。
清秀男生看着光秃秃的串子,愣眉楞眼,有种天然呆的稚气。
少年见状挑着浓眉,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庞上俱是恶劣的笑容,看起来很欠打。
男生鼓起一张白净精致仿如女孩的面庞,当真往少年胸口锤了一下,嘟哝着嘴巴:“你……还我!”
“吃下去了,还不了。”少年耸肩。
“那……”男生委屈地绞了绞手指,突然语出惊人,“那你就肉偿!”
少年“啧”了一声,“好呀。”
说罢他握住男生的肩膀,将人罩在高大身躯的影子里,慢慢俯下身。
男生没有躲开,慌忙闭上眼睛,无措紧张的手没地方去,只好拽紧少年的校服衣角。
拽紧了,他扬起头,等待这个期盼已久的吻。
“……咦?”
突然,少年发出一声疑惑,将两人快要触碰的距离拉开,仔细观察男生清秀得近乎漂亮的脸庞。
眼神愈来愈古怪,陡然视线下移,他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一把将清秀男生推开。
少年紧拧着一双俊眉,冷声质问:
“你不是他!他从来不穿裤子的,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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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黎原:你才不穿裤子,骂骂咧咧.jpg
第24章 恋爱的第三天
这个梦,前半段青涩甜蜜,后半段悬疑诡异,一般人梦不出来。
黎原在那句“你是谁”的质问中惊醒,双眼呆滞,在床上坐了足足两分钟,直到皮肤泛起悠悠冷意,才从荒诞的梦境余韵中抽离出来。
真不愧是他的梦,再严肃的男人入梦也会变得滑稽沙雕。
黎原很是无语地扯扯嘴角,又摇摇头,总算感觉大脑清醒了些。
与此同时,周身的知觉正在一点点复苏,胃部首先感觉饱胀不适。
果然昨天吃得太多,睡了一觉仍然不舒服,一会给徐妈说,饭菜稍微做清淡些。
他刚这样想,房门便被敲响,徐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夫人,您起了吗?”
“起了,”黎原下床顺手披了件睡衣外套,打开门,问,“徐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徐妈蹙着眉头,满脸担忧:“昨天夜里少爷突发急病,去了医院。做过手术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黎原打到一半的哈欠停住,嘴巴微张:“啊?”
好好的怎么生病了,还动了手术?
黎原昨晚睡得死沉,对于昨儿夜里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似乎也没人来叫他。
“严重吗?怎么没人叫醒我?”
徐妈垂眼叹气,说道:“是少爷不让给你说的,怕你担心。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夫人您没看见,昨晚少爷疼得脸都白了,竟然还记挂着不能给你说,应该是怕吵醒你。”
这种时候,徐妈居然还不忘给主子说好话。
“啊?”黎原茫然地眨眨眼,“那……是什么病啊?”
“听舒伯说是阑尾炎,倒不算多严重,就是做手术多多少少要遭点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徐妈顿了顿,又奇怪道,“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瞒着你,夫人您有空的话,去看看少爷吧。”
这些话,瞬间给了黎原当头一棒又一棒。
阑尾炎……
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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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协雅医院。
坐在病床上的英俊男人面色苍白,气息虚弱,嘴唇还有些微干裂,好似上了火。
他从护士手中接过水杯吃下药,将杯子递还后,一双冷眸淡淡瞥向在旁边等候多时的方助理。
此人正是昨天傍晚吃了烧烤冷饮,夜晚喝了咖啡,还不好好休息加班熬夜,最终不幸在凌晨两点腹痛送入医院急诊的盛檩。
方助理接收到眼神信号,赶忙将一沓文件小心翼翼地搁到床沿。
盛檩一言不发,拿起最上面一本,垂眸查阅,泛白的薄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
右手慢慢翻阅文件,而左手手背上正扎着输液针,不太方便。
可即便如此,工作狂也不肯耽误片刻。
面对刚下手术台还如此敬业的老板,方助理感慨不已,不过令他更好奇的是,身体向来康健的老板怎么半天时间就住院了。
昨儿他可是听礼宾部的大威说,老板和夫人约会去了。
那怎么会弄到医院来?
思索间,方助理扫了眼宽敞的贵宾病房,那位爱折腾的夫人也不在。
再去看面色不虞的老板,脑中又莫名蹦出些奇怪的联想。
又吵架了?难不成老板的病是因为夫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真猜对了。
身旁的助理胡乱联想的功夫,盛檩看完一份文件,并落下一个潦草随性的签名。
正要翻阅下一份,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
他侧目睨了眼,由于角度问题看不见屏幕弹出的内容,却凭借直觉蹙起眉头。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人。
昨夜他徐妈给特意叮嘱没必要告诉那人,就说出差几日,估摸着徐妈没有照做。
盛檩放下签字笔,拿起手机,屏幕上的确是两条微信消息提示。
关于他为何生出隐瞒的念头,大抵是大晚上送进医院这件事属实有点难堪。
吃个烧烤,竟然吃出急性阑尾炎,就显得他很弱。
盛檩没及时回复,对面的人似乎等不及,手机又“嗡嗡”振动好几下。
点开聊天框。
【哥哥,你在哪家医院啊?】
【都是我的错,猫猫哭泣.jpg】
这是最先发来的两条,还有撒娇卖乖的心思。
后面发来的几条,就显得不太客气,有点凶,也很急切。
【我问徐妈她说不知道,问舒伯他又不肯说,这有什么好瞒我的!不就是阑尾炎嘛!】
【你到底在哪家医院?】
【我要去照顾你。】
盛檩盯着“照顾你”三个字,黑眸微微一闪。
在他看信息的这会儿,对面换了副语气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在休息吗?那我不打扰你了,一会再问。】
没消停半分钟。
【哥哥,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带去你吃路边摊的,更不该给你剥小龙虾,你肯定是不忍心拒绝我才会生病的。】
【我错了,猫猫大哭.gif】
盛檩瞅着这些话,额头的青筋禁不住抽了抽,莫名其妙生出些隐秘的羞耻感。
在他的内心深处,确实出于不忍拒绝,或者说,没抵挡住诱惑而做了逞能的事。
所以,才被割了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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