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死去的兽人,又想到自己在盐场里受的苦,最后鸭九压不住心底的怨恨,恨恨道:“要不是择跑了,泽部落也不可能出事。”
“择?”一直没有吭声的蛇林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由得反问一遍。
鸭九应道:“是啊。”
因有些奇怪蛇林的反应,追问了一句,“这个名字怎么了吗?”
蛇林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奇怪兽人怎么会没有姓。”
他若有所思,木部落有个很厉害的兽人战士好像就叫择,没有姓的名字很少见,更别说音还是一模一样的。而且鸭九说他们部落的神血逃走时间,就是在食人族去他们部落找木部落那两个兽人麻烦的时候。
这木部落和泽部落距离也不远,之前神血就是木部落兽人救的,最后也是和送他回来的木部落兽人一起消失。木部落那两个兽人后来好好的出现在木部落,那神血在木部落也不是不可能。
蛇林想到觉醒的兽人脸上都有属于部落的图腾,他问鸭九道:“你们当时没有查查周围部落有没有多出新的兽人吗?听你的意思那个择年纪不小了还没有觉醒,部落有祭司的情况下,在这个年纪还没觉醒的兽人,怕是所有部落加起来也找不出一个。既然脸上没有图腾,不是很好辨认?”
鸭九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也无奈道:“查了,只有木部落多了一个兽人,不过不是择。”
“怎么说?”蛇林见鸭九这么肯定,也好奇起来。
鸭九想了想后,用手比划起来,他先是将手掌放到自己胸口处,“择身型瘦小,相貌丑陋。”
随后又踮起脚将手举过头顶,“木部落那个兽人体型比择大,有这么高。而且干干净净的长得还好,那脸好看的也就木部落突然冒出来的祭司能和他比一比。”
鸭九十分肯定的下定论。“所以,这个兽人肯定不是我们的神血。”
蛇林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鸭九一眼,不再追问。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觉得木部落的择就是泽部落逃走的「神血」。身形不一样这不是很正常,那个年纪的兽人只要是吃饱了,哪个个子不是窜天的长。他盐部的兽人就是吃的比别的部落饱,身形也都比别的部落高大。
至于说相貌丑陋,蛇林不认为被关在地洞里一直不洗澡的兽人,能好看到哪里去。而且那「神血」长久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洞里,看不清楚样貌也很正常。
蛇林想通关窍,越想越觉得木部落的择就是泽部落的神血。想到神血的作用,蛇林猛地一颤,他突然想到,要是把这消息告诉大祭司,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在这里了!
“蛇林,你还没和我说我们泽部落到底怎么回事?”鸭九忐忑的看着蛇林,等待着回答。
蛇林因为想到了逃命的好主意,激动的不行,已经没心思搭理鸭九,只想着怎么才能见到大祭司,他随意敷衍道:“食人族应该就是因为你们没了神血,所以无命一气之下给杀光了泽部落兽人。”
心底的猜测被证实,鸭九一时间忘记反应,脑袋嗡嗡的响,随后就是一声声的抽泣。难过到极致的鸭九很想放声大哭,释放内心的苦闷。可是他不敢,他时刻谨记着这是兽城的盐场。他不敢发出比现在更大的声音。
蛇林听到鸭九的哭声,嗤笑一声。他那么大的盐部都没了,也没这样,等级低的兽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只会哭。
眼下也不是管鸭九哭不哭的时候,他现在得想办法见到大祭司。
难道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九少主,让九少主去找大祭司?
这个念头一出,蛇林就立马否决了。哪怕是帮着通传的兽城兽人没有自己拿着邀功,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九少主,他也保证不了九少主不会拿他的消息向大祭司邀功。但他现在别说大祭司了,连九少主的面都见不到,即便是有这么大的消息能保命又有什么用……
等等……
蛇林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这的老兽人提到七少主时,好像说过大祭司来盐场好多次,一直到春季的时候才放了七少主。也就是说,不用他费尽心思出去见大祭司,大祭司自己会来盐场?
可如果大祭司其实一年就来盐场一两次,又或许大祭司其实一次都不会来,之前来那么多次只是因为七少主才呢?那他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蛇林想起鸭九在盐场有一段时间了,他问道:“兽城的大祭司经常来盐场吗?”
鸭九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听蛇林说什么。蛇林听着对方的哭声,一阵烦躁,他猛地掐住鸭九的脖子,声音阴沉的让人头皮发麻,“我再问你一遍,大祭司经常来盐场吗?”
脖子被死死掐住,鸭九本来被冻得有些泛紫的脸现在涨成紫红色,看着吓人的很。他用手抠蛇林巨石一样有力的手,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响。
蛇林稍微松开手指,让鸭九说话。终于能喘口气的鸭九,在稍微缓过来一些后,一点也不敢耽误,连忙道:“大祭司春季和夏季的时候来的次数多,这次秋季只来了一次,冬季到现在没来,我不知道会不会来。我上一个冬季还不在这……”
蛇林掐着鸭九的脖子往前一推后才松开手,思索着怎么熬过在盐场的这个冬季。
——
“嘿!哈!吼!”
小小的蚁部落时不时的就传来孩子认真用力的声音,明明是寒冷的冬季,蚁风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有的已经顺着额头滑下,砸在土中。
离兽人们住的山洞稍远些的空地上,此时已经看不到积雪,全是一个个土坑。本该被冰冻起来的土地,此时也变得松软无比。
蚁风满意的看着他弄出来的土坑和松松的地面,高兴道:“你们看,这像不像蚁山族长化形后打洞的样子!”
“像像像!”守在一边的蚁部落兽人见他们的小祭司终于停下来,连忙上前,又给小祭司多裹了一块大兽皮,将人从头包到尾,担忧道:“祭司,你快回山洞里避避风,现在这风又大了,估计又有场大雪要下。”
蚁风知道族人们担心的是什么,他们蚁部落之前的祭司,就是在冬季被风吹了还淋了雪之后就浑身发热,一直热一直热,冬季还没结束,就去见了兽神。
蚁风听族人的话,回了山洞。他感觉这两天自己对异能的运用更加熟练了,以前十次有九次没有办法让异能出来,现在十次有九次能让异能出来了。蚁风想到了什么,哒哒哒的跑到自己睡觉的兽皮小窝,趴在小窝上伸手摸了摸,没一会就摸出一颗用树叶包好的糖果。
这是他剩下的最后一颗糖果,蚁风打开树叶,露出里面橙色的糖果他看着糖果小声道:“这是给自己好好练习异能的奖励。”
小心了舔了几下糖果,尝到酸酸甜甜的味道后,蚁风连忙重新包好叶子将糖果塞回原位。
收好糖果,蚁风双手撑着下巴,外面天色渐暗,他看着山洞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回味着糖果的酸甜。他想着等天晴的时候再出去好好的练习异能,这样他就可以再尝尝糖果了。
想着想着,外面传来了肉汤的肉香味。蚁风忍不住吸吸鼻子,外面的天更暗了些,是到了族人们喝肉汤的时候。
蚁部落兽人煮好肉汤后,族长蚁山就将第一碗给蚁风端来。
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的蚁风捧着肉汤来不及吹两下,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被烫的嘶嘶哈哈,引得蚁山一阵发笑。
此时正好外面也传来了蚁部落兽人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笑的。
蚁风有点点脸红,不过听着族人们的笑脸,他心里很高兴。以前别说是冬季,春夏秋三季,他也听不到族人们的笑声。
捧着陶碗喝肉汤的蚁风,突然认真对蚁山说道:“以后,我们蚁部落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大祭司和木部落。”
蚁风年纪小,可他知道他们蚁部落这个冬季不仅没有冻死,饿死族人,族人还会在冬季笑着喝热乎乎的肉汤,这一切的改变源自于哪里。
蚁山见祭司说正事,连忙收敛笑意,“一切都听祭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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