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下到一楼, 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信封。他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拿起信封。
在他看信封里武松写给的道别时,付臻红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付臻红走到武植身边:“武松写的?”
武植点头:“他已经出发去汴京了。”他看向付臻红,直视着付臻红的眼睛, 似乎是想要看看付臻红会如何反应。
而付臻红面对武植的目光凝视, 只是抬了抬眼眸, 淡淡的嗯了一声。
武植说道:“他应该听到了。”
付臻红听到这句话,好整以暇的看了武植一眼:“听到便听到了。”他不甚在意的回道。
武植闻言,眼中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他重复着付臻红这句话:“嗯,听到便听到了。”
话落之后,武植将信封折起,重新放进了信封里。他扫了一眼四周,地上还残留着酒壶的碎片,“你先回房间,我做好膳食给你端上来。”
付臻红也没推迟,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没用多长时间,武植便做好了饭菜,口味做得很清淡,但是味道十分不错。
吃过膳食,武植说道:“我仔细考虑了,打算也提前动身去汴京。”
付臻红闻言,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武植道:“改成什么时候?”
武植回道:“就这个月中旬。”他问付臻红:“你觉得如何?”
付臻红没什么意见:“你决定就行。”
这个月的中旬,是武松最开始决定离开的时间,现在武松提前去了汴京。武植原本确定的时间是月末,眼下将动身的时间提前了近半月,算下来便还有七天的时间。
付臻红道:“这房子的事你待如何安置?”
武植道:“明日一早我便将房契那些都拿出来,该卖的卖,该换的换。”
听到武植这么说以后,付臻红也没再多言。
现阶段,他在意的气运之子是武植。
虽然按照他与武植现在的关系,武植待在哪里,他就会待在哪里。但是一直在清河县这个地方,到底还是有些无趣的。
能提前去汴京,付臻红自然是愿意的。
…………
武植是个行动派,确定好日期之后,第二日一大早,武植便开始行动起来。
付臻红能感觉得出来武植之所以会将离开的日程提上来,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西门庆。剩下的一部分,大抵是与武植自身有关。
而另一边。
巳时时分,西简林准时来到了南坊后方的树林。
看着空无一人的树林,西简林虽然早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他看到那熟悉的树干上,并没有坐着那个男子之后,他的心里依旧有一种发堵的烦闷感。
果然……没来呢……
西简林薄唇微抿,俊逸的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冷色。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随即一个飞身,熟练的上了树。
他坐在前几日每日都会坐的位置上,以往在休息的时候,他会和那个男人一起坐着。他说着话,那个人吃着他摘的果子。
西简林其实很喜欢那种氛围。
没有喧嚣的声音,没有俗事的干扰。
一切都似乎变得非常的简单。
那个人教,他学。
有时候他也会和那个人一起吃果子。他喜欢一阵风吹来时,光晕漫洒、落叶纷飞的感觉。
他很享受这种气氛。
即便大多数时候那人都没怎么说话,身上也总是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但是对于西简林来说,两人短暂的相处,是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非常特别的记忆。
想到这,西简林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
他现在已经能确定,潘金莲是不会来了。不止是今日,每日,再往后,应该都不会再来了。
他和潘金莲这场短暂的师徒关系,似乎在他昨日点出对方身份的时候,就结束了。
明明一开始他认为自己和那个男子不过是各有所需的交易关系,然而现在,胸口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的闷胀感,却让西简林意识到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是那样想的。
西简林从衣袖里拿出准备好的金叶子,这原本是今日的“学费”,但是作为他老师的那个人,却不会再来了。
盯着这金叶子看了许久,西简林突然抬起眼眸,用手摘下了一片树叶。
他回忆着潘金莲之前用一片树叶所吹奏出的曲调,然后调整着呼吸,凭借着超强记忆,将曲调吹了出来。
然而无论他将曲调学得再像,吹出来的旋律却总是差了点什么。
到底是模仿的,比不了本尊。
一曲结束,西简林丢掉了这片树叶,他看着这脆嫩的树叶缓缓飘落而下,只觉这一切似乎都有些索然无味。
就这样吧。
西简林估算了一下时间,也不再等待,纵身一跃跳下树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是西简林,但现在也是西门庆。
而西门庆与潘金莲,本就不该再有联系。
不能靠近。
剩下这几日,待他将清河县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便回阳谷县。毕竟一些与西门庆本身相关的事情,他必须要回到阳谷县才能查得更清楚。
…………
七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清河县距离都城汴京有好几日的路程。将一切都打理妥帖的武植,为避免路途劳顿,特意买了一辆马车。
马车不是很大,但内部空间的面积也不小。
武植在上面垫了柔软的毯子,又专门做了一个类似于书案的折叠架子。
付臻红坐在马车上,闭眼小憩着。
而武植,也是在外面同锦绣阁的赵叔道别。
赵掌柜握着武植的手,有些感叹:“武家大郎呀,你这也决定得太突然了啊!”
不只是赵掌柜觉得突然,清河县的其他人也觉得突然。此刻,他们站在不远处,小声议论着潘金莲和武植。
在清河县,大家对潘金莲和武植本就十分关注。这几日武植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行为,大家伙猜到了武植可能是要同潘金莲离开,但是猜到归猜到,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有些人甚至都不敢相信,要知道武植和清河县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此番突然便卖房子,动身去汴京,且看武植那架势是不打算再回来,这般不留余地、不留后路的行为,怎能不让他们惊讶。
赵掌柜看着武植道:“真得决定了吗?”
武植闻言,还没有回答,站在赵掌柜旁边的赵氏就用手肘推了一下他,“瞧你这话说得,人两口子都要出发了,还能有假?”
武植说道:“我与夫郎确实是要离开这里。”
赵掌柜听到武植这么说,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轻轻拍了拍武植的手:“这样也好,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话落,赵掌柜给赵氏使了个眼色。
赵氏点头,取下了肩上挂着的包袱,“这是我与赵叔的一点小心意,里面有几件成衣,武家大郎,你且拿着。”说着,便将包袱递向武植。
武植也没推脱,接过这包袱,对两人道了一声谢。
“赵叔赵婶,就此别过。”说完这句话之后,武植便转身上了马。
车轮滚动,马车驶离。
赵掌柜和赵氏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均是一脸怅然。
武家大郎和他夫郎这次离开,怕是不会再回来了。赵掌柜有一种预感,那便是这两人定然会在热闹繁华的汴京城,活出一番精彩来。
赵掌柜正想着,突然听到夫人诶了一声。
赵氏惊讶的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看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又看向赵掌柜:“这是……”
赵掌柜轻轻拍了拍赵氏:“这是成衣钱,大郎是不想欠着咱们。”
赵氏有些疑惑,她回忆方才的情景:“但大郎他是什么时候放到我这里的啊……”
赵掌柜拦起赵氏的肩膀,“夫人,其实你也感觉出来了吧,武家大郎变得不一样了。不必疑惑什么,你我也不能再用以前的看法去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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