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秋手伸到半空中,在他的手心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黄金哨子,“这个东西你应该很面熟吧,告诉我,这个东西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林曼狼狈地坐在地上,战栗的瞳孔落到了帝秋手中的黄金哨子上,“面熟,这是我给希尔公主的,用它可以短暂地操控宋雅雅。不过这个哨子不是我做的,是……”
就在女生即将要开口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的表情去倏然一变,眼球不受控制地开始向上翻动,痛苦地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饕餮的声音在帝秋的头顶响起,“她受到了禁锢,只要准备说出那个名字,灵魂就会本能地进行封闭。”
“你是问不出来的。”
帝秋沉默地看了林曼两秒,细长笔挺的双腿从椅子上落下,“既然问不出来,那就让我自己进去看看。”
他走到林曼面前,将一只手掌放在林曼的头顶,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不擅长精神类的魔法,所以他不会主动进入他人的精神领域来掠夺他人的记忆,但当别人的精神体主动进入自己的范围时,他就可以反向入侵对方的记忆。
当眼睛闭上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幅陌生的场景。
“自己”正单膝跪在地上,周围到处都是白色的建筑物,看起来虔诚又圣洁。
帝秋目光向下一扫,光可鉴人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倒映出了人脸,还是年幼时期林曼的脸。
他进入的是林曼的记忆,所以也是用林曼的第一视角来观看的这个画面。
“这个东西给你。”伴随着一道混浊人声响起的同时,帝秋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样东西,他并不陌生,是那个黄金哨子。
只见“自己”伸手将哨子抓进手里,帝秋听到林曼还未变声的清脆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这是魔器,”那个声音继续开口,“只要吹响这个哨子,就可以控制对方的灵魂,把它交给希尔,她会感谢你的。”
帝秋听到了林曼惊喜的声音,她虔诚且恭敬地开口,“谢谢您!”
伴随着她的感谢,视线开始渐渐上移。
帝秋顺着林曼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在纯白的建筑之中,站着一个全身被黑雾覆盖的人。
浓稠的雾气之中,他看到了一双璀璨漂亮的紫色双眸……
……
“帝秋,该起床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帝秋从浑浑噩噩中拉回到了现实。
他努力撑了两下眼皮才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何止是亮了,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
被拐走的饕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回来了,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乖乖巧巧等着自己。
其他三人打量着自己,封焰面无表情的表情在看到自己醒来后有些松动,“你醒了,帝秋,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帝秋斩钉截铁地回道。
他穿好鞋子后从床上下来,将柔软温暖的被子和毛毯整整齐齐叠好,塞进了空间中。
昨晚他在林曼的意识里看到那双紫色眼睛后就失去了意思,就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可那双眼睛,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那是他家人鱼的眼睛。
那个人居然把晶晶的眼睛挖出来,安到了自己的身上。
该死的。
昨天在饕餮的内心世界中他一共看到了两个黑色身影的人,一个是将饕餮封印的黑影,一个是给林曼哨子的黑影。
不知道这两个黑影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帝秋的目光落到了身边的饕餮身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饕餮甩着尾巴:“天没亮我就回来了。”
帝秋:“后来发生了什么?”
饕餮:“我也不清楚,我就看到你刚把手放在那个女孩头上没多久,那个女孩就被弹了出去,接着你也离开了,你在那个女孩的记忆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帝秋抿了抿唇,“没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到了和“咩咩咩”叫的小羊羔互动的帝秋身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周厉更加确定了帝秋可以和小羊羔交流的这件事情。
宋阳早就做好了早饭,吃早餐的时候,帝秋满脑子都是那双紫色的眼睛,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封焰:“。”
弟弟昨晚自己独自外出回来后就不对劲了,今天也是气鼓鼓的,好像吃进嘴里的不是鱼肉,而是仇人的骨血。
果然,弟弟昨天晚上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人,还被人欺负了,所以咽不下这口气。
是谁,居然敢欺负他弟弟?!
饕餮的声音在帝秋耳边响起,“我走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的情况不太好。”
少年咬东西的动作一滞,“她怎么了?”
饕餮:“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当着镜头的面把很多事情都说了出来,估计接下来不会太好过了。”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闪过幽深的光芒,“咎由自取。”
有因必有果,她今日吃下的果,不过是早些时候种下的因罢了。
只是可惜了,他没有从林曼的记忆里得到更有用的线索。
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
林曼的关系网并不复杂,有了林曼这个线头,抽丝剥茧之下他很快就会找到那个人的。
封焰他们三人昨晚已经找到了三枚标志物,除此之外封焰还发现了两枚多余的标志物并进行了特殊标记。
那两枚标志物是封焰为帝秋留下的,因为没有办法直接赠予,所以需要帝秋自己去取。
在前去寻找标志物的路上,封焰和帝秋走到了最后面。
看着帝秋相较于平时而言有些紧绷的表情,封焰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话。
“帝秋,等这场比赛结束,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弟弟很强。
从认识帝秋开始,他就没见过帝秋受伤,他认识的帝秋永远都是临危不乱,似乎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久而久之,帝秋的强大让封焰忽略弟弟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直到昨晚看到帝秋受伤的手臂,他才忽然意识到,弟弟再强也只有这么一副躯体罢了。
只要是人,他就也会哭、也会痛,也会受伤和生病。
即便比普通人要坚强,但弟弟也是需要呵护的存在。
不能再等了,他要和弟弟摊牌。
告诉他,他是封家的孩子,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帝秋表面上看对他已经开始有所亲近,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帝秋的疏离和冷漠。
但这不怪帝秋,在长久孤寂下成长的孩子,势必会对其他人带着戒备心。
不仅仅是他,即便是和帝秋更早相识的宋家,帝秋的态度也一直是若即若离。
宋家人怎么想他不管,可他不喜欢这种戒备心。
即便还没有确定父亲是否能够接受帝秋,他也要告诉帝秋,他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人。
他想要告诉帝秋,帝秋可以戒备全天下所有人,唯独不需要戒备自己。
在自己面前,少年不需要保持那些坚强,他可以卸下所有防备只做他自己。
当少年受伤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告诉自己是谁伤了他。
他不需要独自舔舐伤口,因为他不是汪洋上的扁舟,当他回头的时候会发现,身后是有避风港的。
帝秋将有些混乱的思绪从那个神秘人中抽离出来,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封焰,“好,可以,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封焰赶紧点头:“嗯,那我们就说定了,这场比赛结束谁都不能先走。”
帝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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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封少要和萌神说悄悄话吗?妈耶,该不会是要表白了吧?】
【不仅封少有事情跟萌神说,萌神也有事情要跟封少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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