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蒸房里总是漫着好闻的木香味,被高温一蒸,还有股淡淡的奶味,江城挺喜欢这个味道,他加完水就又回到简行策身旁,往后一靠,悄悄地不着痕迹地拉近了点距离。
他用余光打量着简行策,不知道简队会不会注意到,会不会拉开距离?
江城忽然又想到,在简队眼里,应该是直接默认他是喜欢男人的吧?那他离得那么近也不介意?
江城想着觉得不对劲,他蓦地看向简行策。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江城冷不丁一动作,左腿贴右腿的,比周围温度略低的体温轻贴,江城倒是根本没想到会碰到,忍不住哆嗦一下,感觉很奇怪,像是羽毛挠过心尖一样。
简行策也微微一愣,不过下一秒,汗蒸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一行四五十岁的男人前后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熏人的酒气,正说笑聊着天,毫不避讳,说着荤肉段子,流里流气,整个安静的汗蒸房瞬时就变得热闹无比。
简行策不着痕迹地与江城拉开一点距离,有外人在,他们得避嫌。
“没想到这么早这儿都有人了,小兄弟你们也够早啊。”一个中年男人大笑着说道,中气十足。
简行策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没有应话。
江城则朝那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真是一群来得不凑巧的人。他在心里叹气。
六七个大老爷们顿时就叫汗蒸房拥挤起来,听他们高谈阔论,还不时爆出几句震天响的粗口,好像他们比谁都厉害,天王老子来了都拿他们没办法一样。
江城和简行策对视了眼,起身打算离开。
“你们这就走了?”那行人里有人喊住了他们,“怎么我们一来你们就走?是嫌我们还是怎么的?”
江城闻言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就见对方脸颊两侧酡红,眼神迷离,还有些大舌头,一看就是喝多了酒的。
大白天就喝多,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较劲的。
江城低低对简行策道:“简队,我们走吧。”
简行策扫了那几人一眼,目光扫过其中一人的胸口,那里纹着龙飞凤舞的一条红龙,看起来好不张扬,龙身鳞片精巧又复杂,仔细看才能看见那鳞片纹路里还藏了一个“乌”字。
简行策微微皱眉,收回视线,应了江城一声后两人走向汗蒸门口。
“喂,和你们说话呢!”又有人出声,甚至还站了起来,“前面就看你俩不对劲,傲得很,说话也不搭理,两个大男人还贴那么近,一个还留长头发,像个娘们一样,该不会是那个吧?”
“哈哈哈哈哈我看是,怪不得见到我们进来就走了,是怕我们做什么?放心,我们对你们这种类型没兴趣,硬不起来。”
“哥,那个小白脸一样的还行不?我觉得也可以换换口味的,哈哈。”一人说着,边说还边打着酒摆子晃到江城面前,隔了两步距离伸手指了指江城。
江城闻言沉下脸色,那人的手指头在他眼前一晃,他正要出手,却没想身旁简行策比他更快,拽过对方的手指往后一掰,就让那人吃痛地连连叫唤。
简行策反手折起那人的胳膊,直接往那一行人里一丢,冷声道:“我不想找麻烦,但你们也管好自己的嘴巴。”
“你打我?!”那人痛得龇牙,立马转向自己那伙人,对着之前最开始搭话的男人喊,“老大!”
“你活该。”男人说道,笑呵呵地看向简行策两人,“大家和气生财。毛子你道歉。”
挨了揍的三十来岁男人闻言憋着气,就是不服气也不得不开口粗声粗气地道:“对不起。”
江城看了一眼,没有搭理,只是对简队道:“走吧。”
两人离开汗蒸房,江城被那几人一搅和,也没什么心思泡汤了,但不想扫兴就这么回去,他道:“我们去看看楼上有什么玩的。”
简行策微微皱眉看着江城:“想回去的话我们就回去。”
“不回去,为那几个人浪费我两张票不划算。”江城摇头,“反正我没放心上,你也别放心上。”
简行策闻言只好陪着江城上楼,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只觉得对那个男人下手还是轻了。
不过他看其中有个身上纹身的人,听声音像是从南方来的,不像是本地人,身上的纹身看起来像是帮派的风格,说不定和一些地下势力有关联。
“你看见那个纹身了么?”江城站在自动扶梯上,扭头转身看落后自己一步的简行策,“普通人的纹身可不会把字藏在纹身图案里,那个人还挺不一样的。”
他看向简行策,他印象里前世有个叫乌头的二道贩子,被抓了之后转做污点证人,但后来因为保护不力,还是被灭口了,再后来就派了卧底去,听说派了两个,都牺牲了,最后一个卧底在切断联系前传出来的消息,也就是他依据执行的最后收网任务。
他没接触过那个被灭口的二道贩子,但听说过对方身上有一条红龙的纹身,非常独特。
江城看向简行策,不知道这个时候那人是已经被收服成污点证人了,还是还没抓到。
简行策闻言说道:“嗯,这种纹身比较像势力纹身,如果是的话,那说明对方是某个地下势力里还有些身份的人。凛都和帝京公安一直在联合打击这些地下势力,但这些人就像泥鳅滑不溜手,很难找到定他们罪的证据。”
“这些事情我和你说,是让你少一些好奇心,那个人少看少接触。”简行策看向江城。
江城点点头:“我会的。”
他轻叹口气,他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抓住那个乌头的,没什么好提醒的,就算提醒了也未必能说明什么,那个乌头只是整个大环节里的一个小螺丝钉。
简行策听江城叹气,顿了顿又说道:“但如果他凑到了眼前来不识抬举,也没必要留手,公法本来就是用来保护你们的。”
江城又点头,很快扶梯上到了澡堂的顶楼,他跨了一格走上去:“那是当然。”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带着简行策走向服务台那边,要了两个泰式按摩的技师,然后就随着接引服务生走到房间里。
只见房间里左右各一张床,床上空的天花板还垂吊着绳缎,按摩技师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了。
江城看看天花板上的绳缎,他听说到时候技师还得拽着绳子在他们身上踩来踩去。
“怕吗?”江城扭头看同样趴在床上的简队,咧嘴一笑,“任人宰割了。”
简行策轻轻嗤笑。
两个技师一个话多一个话少,话少的那个负责江城,话多的那个负责简行策,哪怕简行策都不搭话,他也能一个人说得起劲:“你放松一点呀,肌肉绷得那么紧怎么揉得开哇。”
“诶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松点,放松点!”
“……”
江城听着在一旁闷笑,然后就听自己身后的技师也冷不丁地开口:“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放松点。”
江城:“……”
江城发现自己拉着简队来这儿做按摩真是难为他们俩,他们根本就没法放松地把背后交给一个看不见的情况下,不管对方技师好说歹说的,身体反应就是如此,实在没辙。
最后江城只好讪讪喊停了服务,把一个小时的按摩服务变成了私人午休时间。
两个技师被江城请出了房间,最后只剩他们俩,江城看看还留在屋里本该用完的两小瓶精油,着实觉得有些亏。
“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带回去啊。”江城问。
简行策便道:“那现在用完就是了。”
江城疑惑地看过去。
“按摩的话,和我以前给队友缓和训练拉伤没什么太大区别。”简行策起身,扬了扬下巴示意江城躺回床上,“我给你按按试试,看你能不能放松点。”
江城一听心跳一快,连忙喊住:“你给我按?那不行,本来是我请你来享受的,怎么能让你给我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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