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种人,坐地铁的一会功夫都不忘做卷子。
好可怕。
岑宿无视他抽风,又说:“或者现在玩游戏也行。但是后面假期出去玩的时间可能就要用来做卷子了。”
周桓煦一听要占假期时间立刻拍照,发了三张数学试卷的图片给他。
他说:“这个我还没开始做,先做这个?”
岑宿无所谓:“都行。”
学霸有恃无恐。
就这样岑宿一边坐地铁一边和周桓煦进行网上学习。
每过一会岑宿就会把自己算出来的答案发过去,两个人互相对答案纠正错误。
岑妈看见自己儿子从道观出来就一直玩手机,问他:“宿宿你在跟谁聊天吗?地铁一直看手机伤眼睛的。”
岑宿侧了侧手机示意道:“在做试卷,放心妈,我会注意的。”
岑妈一听心疼不已,她就是想着儿子高三辛苦,国庆假期带着他出来旅游放松,结果儿子还得用各种时间来做作业,好空出时间陪他们玩。
岑爸说:“宿宿,等会吃完饭回去下午咱们就在酒店休息。早上爬了山拜了道观,下午好好休息,别累到自己了。”
“嗯,我知道了。”
下午他们一家就呆在酒店好好休息,岑宿则是和周桓煦继续做卷子。
等到傍晚林秀梅给岑妈发消息,说她儿子回到家里了,邀请他们过去吃晚饭。
看到这条信息,岑妈表情十分复杂。
虽然明白林然跟岑爸没关系,但是一想到那张脸,还有林秀梅曾经暗恋岑爸做出的那些事,岑妈就止不住的膈应。
岑爸握住她的手:“不想去就别去了,反正那么多年都不联系,现在没必要委屈自己。”
岑宿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后,无言地守护她。
岑妈纠结几番还是觉得去一趟。
她想知道自己这个结拜姐妹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及这个林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上七点,他们来到林秀梅家。
给他们开门的人是一个少年,唇红齿白,脸上是愉快的笑容,眉眼和岑宿有着三分相似,更五官轮廓更有岑爸的模样。
即使是岑宿给他们看过照片,但是看见本人岑妈还是愣了一下。
真的太像了。
太像岑富年轻的模样了。
岑爸自己都是一愣。
林然朝着他们笑,半点也不见惊讶,反而十分热情欢迎地说:“岑阿姨岑伯伯,岑宿哥好,我是林然。快请进,母亲已经为你们准备好晚餐了。”
“你好。”岑宿冷静地和他对视,对方撞上他幽暗无波的眼眸时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表情,林然怔愣了一会又恢复了那副热情开朗的表情。
林秀梅在厨房里见到他们来了,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手,出来欢迎道:“秀敏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了。”
岑宿看着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实在想不出来这样一位热情好客的中年妇女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场晚餐从上门的时候就充满了鸿门宴的味道。
岑爸岑妈也都无心吃饭,林秀梅热络地和他们聊天,岑妈也不像刚来时那样热情了,只是微笑着配合她聊天,心思根本不在聊天上。
岑宿坐在边缘冷漠地观察着他们母子二人的表情。
无意间林然对上他的目光,之后岑宿发现他也在观察自己。
这场晚饭吃的复杂不已。
直到最后的尾声,林秀梅突然走进房间拿出一份文件出来递给岑妈,表情哀愁地看着她:“秀敏……虽然这样说对你很不好,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林然已经高一了,他需要他的亲生爸爸,而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实在困难,现在家里已经负担不起他大学了……”
即使是早有准备,岑妈看见那份鉴定报告还是忍不住愤怒起来,她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像是遭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岑宿在她身后轻声安抚着她。
岑爸看也不看那份报告,孰是孰非他心里清楚,他冷笑着说:“林秀梅你别在这里搅和是非。从你明知我是阿敏对象还厚颜无耻地向我表白示好,在我面前说阿敏坏话的时候,我就对你敬而远之了。秀敏那么多年,对你这个姐妹掏心掏肺,你却在她背后反咬她,现在还想用我来气她,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林秀梅脸色一白,没想到岑爸会这么不留情面地骂她。
岑妈看她的眼神也都充满失望和厌恶:“秀梅,我们从乡下来到城镇打拼,三姐妹互相打拼,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秀梅脸色惨白,但依旧梗着脖子凄凄哀哀地说:“是……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发生那件事情我们谁也不想的。秀敏你的儿子有爸爸,然然他也需要一个爸爸。你的儿子学习很好,然然他学习也不差。只是我实在供不起他上大学了才想着来找他的亲生爸爸帮帮忙。要不是走投无路,我肯定不会找你们的,只是我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岑宿从岑妈那里接过那份文件,他认真地看完,落款,名字,医院公章这些都和上辈子看见的一模一样。
看来还是找的同一家医院做的伪证,那真是太方便了。
他目光幽冷地看着她,语气冰冷:“秀梅阿姨,您的意思是说,林然是我爸的儿子?”
岑宿冷漠地盯着她,逐字逐句地询问,说话都不自觉用上敬词:“那件事?您的意思是我父亲出轨?请问是哪年哪月?发生在哪里?为什么发生这件事情那么多年您从来不跟我的父母联系直到今天才说出来?”
“以及那么多年父母与您未曾联系,您又是怎么拿到我父亲的DNA的呢?您的报告又是什么时候在哪所医院进行鉴定的呢?为了防止错误,您是否有寻找多家医院进行验证呢?”
岑宿的语速并不快,问的话也都是有条有理的疑问,只是他不停地在发问,颇有种审讯逼问的样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秀梅没想到岑秀敏这个沉默的儿子居然在自己放出这个惊天消息的时候还能如此冷静,甚至不断地逼问自己,让自己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秀梅阿姨是想不起来了吗?还是我的问题太多了?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您先说说我父亲是怎么跟您出轨的吧。哪年哪月,您是怎么和我父亲联系上的,或者我父亲是怎么跟您联系上的。”
岑宿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身姿挺拔,周身充斥着肃杀之气,他眼眸寒芒毕露,嘴里说的都是谦辞,但却压迫感十足,凌厉逼人。
他虽然是坐着,眼睛确实俯视着她的,漂亮的容貌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睥睨神态,像是高楼大厦里那些矜贵的精英人士般,表面谦虚,实则高傲无比。
他气场太强,林秀梅根本招架不住,本就是伪造出来气岑秀敏的,她哪里知道该怎么说。
林秀梅被问得不知所措,作为她的儿子林然只是站在她身后,什么也没说,毫无表情像个木头人一样。唯有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岑宿,眼神像是在羡慕,又或者是仰慕。
林秀梅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她下不来台,只能慌慌张张地编谎:“就……就是你出生两三年的时候,我遇见富哥,他当时被家庭压得喘不过气就……就在外面喝酒,然后我就陪他喝,后面见他喝醉了就带他去酒店休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到一张床上去了。”
岑妈听到她还敢在自己儿子面前胡言乱语,都要站起来直接骂人了。
岑爸身为被诬陷的那个,比岑妈还激动,胡子都气飞了,要不是林秀梅是个女的,岑爸都要抓她起来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诬陷自己。
岑宿出声比她更快,他拿出手机一边记录一边问:“那您还记得喝酒的地方以及你们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吗?”
林秀梅眼神游移:“那么多年了……我哪记得那么多。”
岑宿继续问:“那是在Y市,还是在S市遇到的父亲呢?”
“S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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