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哪知道陈慎之反而笑了一声。
“你还发笑!?”牢卒怒吼。
陈慎之诚恳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慎之只是觉得你这话儿太过于老套,是不是下一句便要说,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你……”
嬴政撵走了公子婴之后,独自在主帐中踱步,走了好几圈,赵高回来禀报,李斯已然去着手纠察贵女中毒一事,嬴政这才停歇了下来。
眯着眼目,似乎在冥想甚么,随即道:“去牢营。”
“是,陛下。”
嬴政走进牢营,用宽大的袖袍扇了扇风,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难闻的紧。
突听到牢房中隐约传来「啪——」一声,似是在行刑的声音,嬴政蹙紧眉头,一双狼目不悦的眯起,当即迈开大步,朝里走去。
牢卒一鞭子狠狠落在陈慎之的背上,登时皮开肉绽,鞭子的刀刺上挂着鲜红的血迹,哈哈笑道:“看是你嘴硬,还是你的皮肉硬!”
牢卒高高举起手臂,刚要落下第二鞭子,“嘭!!”但觉背心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站立不稳冲出去,“咕咚!”脑袋撞在牢门上,这才停了下来,疼得他哎呦惨叫,也没看清是谁,爬起来怒吼:“谁他娘的踹你爷……”爷。
最后一个字儿还没骂出口,牢卒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刚爬起来咕咚又跪回了地上,颤声道:“拜见陛下!”
第62章 特殊的癖好
“陛、陛下?!”
牢卒被踹了一个跟头, 蹦起来便要吼叫,哪知道一回头,登时怂了,失神大呼出来。
踹在他背心之人, 不是旁人, 正是九五之尊的秦皇嬴政!
嬴政堪堪走进牢狱, 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血腥之气, 且这气息十足的新鲜, 不像是牢狱陈年的血腥味儿。
又听到鞭笞与冷笑之声, 嬴政当即快走了几步,哪知道这么巧了,牢卒一共便打了陈慎之一鞭子,刚巧全都被嬴政看在眼中。
陈慎之身子本就单薄, 看起来文质彬彬,这回挨了鞭子,身上挂着血痕, 简直是皮开肉绽,好似比一般人受鞭笞之刑更可怕。
嬴政一看,脑袋里登时炸开了, 一股怒气冲着额头便滚了上来,犹如热油中滴落了冷水, 噼里啪啦的炸开。
不为别的, 正因着陈慎之与嬴政晚间便会对换身子,如今打在陈慎之身上,岂不就是打在嬴政身上, 一到了晚上, 受伤的岂不就是嬴政?嬴政活了一辈子, 鞭笞之刑这等羞辱还未受过,更别提是一个牢卒动用私刑。
嬴政怒不可遏,他平日里便不苟言笑,威严十足,如今生气起来,更别说有多怕人,一双狼目微微低下,垂目看着摔倒在地上,失神大叫的狱卒。
“陛下?!陛下……饶命、饶命啊!小人只是……只是替陛下、陛下分忧,这大胆贼子竟然……给贵女下毒,小人……小人……”
他说到这里,实在编不下去了,嬴政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过来,每走一步,都带着浓浓的压迫感,道:“哦?为朕分忧?说的可真真儿好听,你说话这么动听,舌头长得一定不错罢?朕正缺这么一根舌头,来人啊,给朕砍下来。”
“陛下饶命啊!!”狱卒吓得颤抖连连,扑在地上磕头,道:“陛下饶命,小人冤枉啊!是有人指使小人这样做的!”
嬴政瞥眼睥睨着那吓得魂不附体的牢卒,道:“谁?”
“是魏豹!是魏豹!”牢卒这会子也不敢执拗了,完全没有对陈慎之的傲慢,磕头道:“是魏豹对齐公子怀恨在心,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饶命啊!陛下绕过小人这一次罢!”
嬴政的唇角轻轻一挑,道:“舌头,和脖子,你选一个。”
“陛下……”狱卒吃惊的抬头看着嬴政。
嬴政的笑容慢慢化开,在阴暗的牢营中,沉浸在阴影之中,显得如此不真实,有如此的怕人。
“朕说,舌头和脖子,你大可以选一个,要舌头,还是要脖子。”
他说着,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拉下去。”
“陛下——陛下——”牢卒嘶声力竭的大吼,但很快被甲兵堵住嘴巴,拖了下去,拖出了牢营。
“啧啧。”陈慎之轻叹了两声,道:“陛下还真是雷厉风行呢。”
嬴政看着牢卒被拖下去,没了声息,转头看向陈慎之,分明瞪了陈慎之一眼。
嬴政走到陈慎之面前,他还被五花大绑的绑着,旁边扔着那根鞭笞过陈慎之的鞭子,嬴政踢了一脚那鞭子,面容十足嫌弃,道:“平日里灵牙利齿的,怎么的这会子还能挨欺负。”
“挨欺负?”陈慎之竟还能笑得出来,摇头道:“非也,陛下,慎之这并非挨欺负,而是主动被欺负。”
“主动被欺负?”嬴政眯起眼目,道:“你……故意让那牢卒打你?”
陈慎之点了点头,惹来嬴政更加嫌弃的目光,道:“朕不知,你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陈慎之被嬴政揶揄了一句,笑眯眯的道:“陛下又误会了,慎之并没有甚么特殊的癖好,这只是准备工作而已。”
嬴政挥了挥手,自然有人上前,将陈慎之的束缚解开。
陈慎之挨了一鞭子,这一鞭子可不是闹着顽儿的,皮开肉绽,血就流了不少,如今一松绑,差点直接坐倒在地上,嬴政下意识出手,捞了一把陈慎之,扶住他的胳膊,将人捞起来。
随即低头一看,陈慎之的血迹蹭在了自己的袖袍上,虽黑色的袖袍蹭上血迹并不明显,但嬴政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难看得要死。
陈慎之挑了挑眉,险些忘了,陛下是有洁癖的。
陈慎之让嬴政屏退左右,一个不留,两个人便在牢营中说起了悄悄话儿。
陈慎之虽不觉得疼痛,但浑身无力,怎么也站不住,便干脆坐下来,席地而坐,坐在了牢营的茅草地上,看的嬴政又是一阵嫌弃,唇角都抽搐了两下。
这肮脏之地,嬴政是一刻也不想留下来,用袖袍遮掩着口鼻,催促道:“有话快说。”
陈慎之慢吞吞的道:“想必陛下心中必然十足信任慎之,知道毒害贵女之事,并非慎之所谓。”
“信任?”嬴政冷笑,反诘道:“你觉得,朕会信任旁人?”
“旁人陛下当然不会信任,”陈慎之笃定的道:“但慎之不同。”
嬴政竟是一时语塞,当然,旁人是旁人,陈慎之可不属于旁人的范畴,因着每每一到入夜,陈慎之就会变成「自己」人。
陈慎之道:“陛下下令将慎之关入牢狱之时,慎之便清楚,陛下是信任慎之的。”
嬴政想要冷笑,你可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但他还未说出这句话,就听陈慎之又道:“毕竟……将慎之关入牢狱,这可是白天慎之坐牢,晚上陛下坐牢之事,若没点子决断,陛下怎么可能狠下心来下令?”
嬴政:“……”
嬴政沉默了一阵,道:“朕知不是你做的,毕竟你这个痴情种子,怎么舍得下手伤了田萝?”
陈慎之虽不是痴情种子,但的确如同嬴政所说,田萝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儿,陈慎之与她无冤无仇,干甚么伤害一个小姑娘,没有道理的事儿。
嬴政道:“既不是你做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那个侍女。”
“一个小小的侍女,不成气候,”嬴政又道:“她背后自然有人,这个人,朕都不需要猜测。”
陈慎之点点头,很自然的接口:“田荣。”
田荣这么做的目的太明显不过了,眼看着田萝的「传染病」治好了,没有传染给任何人,田萝又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嬴政,倘或真的嫁过去,田儋的如意算盘岂不是打砸了,这对田儋雄霸狄县没有一点子好处,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因而田荣干脆破罐子破摔,决定毒害田萝,嫁祸给秦营的人,这样才好名正言顺的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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